李承鹏:生活原来如此幸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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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6月16日11:39 《足球》报 | ||
只有当重大的灾难降临,我们才发现如此地需要对方。哪怕仅仅拉住爱人的一根小手指。 非典时期重温各路碟片,有一个镜头刻骨铭心:当铁达尼号行将沉没,当露丝和杰克用好莱坞方式矫情地喊着:“I love You”,那对白发苍苍的老年夫妇,却静静地并排躺在三等舱的床铺上等待死亡,他们已经老了,老得不能从甲板上爬上救生艇,所以他们只能等 “老人是幸福的,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们确知拥有对方。” 当我对我老婆说出这个判断时,才发现老婆当年的样子不复存在。她已经老了,鱼尾纹已爬上眼角,双手已变得粗糙,哺育儿子的工作也让当年跳过舞蹈的她背微微驼了。她是怎么变老的,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这是一个有些肉麻的叙述,但非典时期———让我们通过能够从巨大的生活压力下,从沽名钓誉的漩流中,从逢场做戏从飞短流长,从三里屯、新天地、空瓶子“今宵酒醒何处”的宿醉中短暂地抽身而出,重新重视已被忽略的东西。 这很好,我相信中文叫“非典”英文叫“SARS”的东西是为了让我们活得多少有些人性。 多少年后,我们会像姥姥一样用讲述1962年自然灾害的语气讲述这场非典时期的生活。在姥姥的故事里,那时死了好多好多庄稼,也就死了好多好多人,剩下的人饿慌了就喝水,喝得肚子里“咣当咣当”地,然后就一头扎在水里…… 在我们的故事里,我们会说每天要洗20多道手,戴上16或24层的纱布口罩,天天喝板蓝根、夏桑菊,狂发短信息,最重要的是守看电视里的“疫情报告”,先是心惊肉跳,然后欢呼雀跃。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其实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有的只是轮回,就像在非典时期把旧片一遍一遍地翻看。 “非典百日”———一部值得纪念的影片。这一种小小的冠状病毒让我们彻底改变了生活,比如说当过编辑的民营企业家尹明善看着荒芜的江湾球场,不禁要吟一句“城春草木深”,比如说娶了前德国小姐的阿尔贝茨对着花容月貌,要说一句“我们和我们的狗都会活下去”,比如说球场外卖冷饮的大妈,会觉着生活简直降到了最低点…… 没有了足球,没有了比赛,没有了日复一日狗一样的工作,但我们没有失去全部,我们因冠状病毒不经意间得到了另一些:老妈的风湿性关节炎比我想象的严重,老爸看电视打瞌睡的次数越来越多,姐姐与姐夫吵了婚后最剧烈的一架,楼下那个保安似乎在暗恋某家的保姆,还有就是,每个城市街头随地吐痰的行为大大减少。 这一代人没经过什么灾难,所有灾难都是从好莱坞电影上看来的,没有切肤之痛,没有同仇敌忾,当然就不知道有些东西叫“弥足珍贵”。 申思———几乎是我最尊重的中国球员,在非典时期有一个发现:老婆的厨艺如此之好;而我,在非典时期也有一个发现:老婆的厨艺,竟如此之精。我才发现,除了番茄炒鸡蛋,她什么也不会———但我们不可阻挡地感到,非典期间,生活原来如此幸福。(李承鹏)
两性学堂--掀起夏日阳光中的爱欲狂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