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职业化后,夹在国人期待与怀疑的双重目光中的洋
教练大多善始而未善终,就连年初一派叫好声中精彩亮相的拉扎
罗尼在上海滩也走得一路风雨飘摇。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欧、美、
韩诸君不仅没能造就中国足球脱胎换骨的质变,而且值得一表的
量变似乎也只有崔殷泽的意志、霍顿的纪律、桑特拉奇的用人等
屈指可数的几点。然大多数人承认,一杆子先后“混在中国”的
洋教练的职业足球素养,平均来说肯定高于“混在本土”的教练,
于是前者不懂我们的国情就极自然地成为他们注定成功不了、还
得靠“自力更生”的最有力解释。
一个尴尬的生存、发展处境由是凸现出来:洋教练水平较高
但生疏国情,不行;土教练熟悉国情但水平有限,也不行;无论
如何,都不行,中国足球只好不洋不土、亦洋亦土地混日子,所
以没戏。六年的职业化实践状态确乎就是如此,不过,这是我们
对这领域误会多多的结果。
我理解,中国足球职业化的意味应该是:中国——乃足球职
业化之地域界限,足球——乃中国职业化之明确对象,职业化—
—乃中国足球之本质属性;中国、足球、职业化,三方面有机结
合,方构成完备系统,其中缺一不可;系统发展遵循的原则,按
重要程度排列,顺序应是足球内在的规律、职业化的必然逻辑、
中国自身的特殊国情。
我的意思可表达为:足球是本寰球一律的经,不想念这本经
便罢,而想念且打算念好的话,不论谁,遵照固有经文是第一位
的,符合既定经规是第二位的,顺着自家风土人情是第三位的,
这种不可颠倒的次序,正是“外来的和尚”必然坐镇我们一些重
要“寺庙”之根据所在。因为,其一,在开展现代足球运动及其
职业化上,我们乃后进者,现时洋教练相对于“自己的和尚”,
是“高僧”;其二,职业足球运行通行经济运行之理,经济生活
日益国际化、资源配置越来越打破国界是生产力发展不可逆转的
大趋势,足球教练的国际流动本就十分正常,我们怎能逆潮流而
动?
强调足球职业化,并不否认国情的重要。洋教练身怀之技不
管有多绝,总需中国足球从业者、关注者认同且接受才行,舍此
便无异于海市蜃楼、镜花水月,但若把国情拔高到与用洋教练水
火不容的程度,妨碍我们虚心求学于先进和按经济规律办事,则
是错误。实际上,洋教练并非凡事都对,我们需更看重他们的长
处;国情也并非均是精华或改变不了,我们需要注意找准毛病;
两者应当也可以去劣取优地结合起来,关键是彼此沟通、相互宽
容、求同存异,其中我们需有更积极的姿态。
看来,中国足球职业化这范畴的深刻含义,尚值得我们去好
好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