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队目前的现状,一言以蔽之,实际上就是一个屡屡败走麦城的老问题。可是我认为,备战之败和应战之败应该辨证地区分看待,二者之间不能粗暴地划上等号。
我想对米卢提的几个问题与我的足球观点有关,简言之,有以下几点:
(1)足球犹如战争,但凡以国家队的名义出战,虽然不必放弃“快乐”的理念,但由于 国家级的足球对抗不可避免地被人视为是一个国家的民族尊严、文化尊严乃至精神意志和综合实力的重大表现形式,输赢的意义不可等闲视之,因此,来到中国一年有余的米卢,如何在足球的“快乐”和“严肃”之间尽快地整合自己的思路,在下殊为关切。
米卢也许很难想象中国式的“战争文化”,诸如“兵者,国之大事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或者“凡举兵,须牢车健马,不可无谓击之”等等,几千年来深刻地影响着中国人关于“战争”甚至“江湖之争”的价值观念。国家队兵发何处,意欲何为,无论性质如何,其一举一动尤其是成败命运,不可能不引起数以亿计球迷和国民的关注。
我非常赞同以赛代练和与强手过招的做法,一如实弹演习之于实战的重要,也承认为演习付出代价是难免的,但是,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应该是一个需要仔细研究和评估的问题。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家队为锤炼板凳阵容在热身赛里败绩累累、伤兵满营、士气低落、声誉扫地,代价似乎过于大了一些,眼下帐内帐外的怨声载道尽管可以置之不理,但必要的调整已经难以回避。
这实际上是一个米卢近期打算如何调整训练理论和方法的问题。
(2)我感觉,目前这支国家队里“兵不多而将太广”,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比比皆是,而愿意服从和执行的人凤毛麟角。如同“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一支总是缺乏铁的军纪,而且总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队伍,是无法具有稳定的有效的强大的战斗力的。
在真正的军队里,十七、八岁的士兵才是主体,指挥官毕竟是少数。再者,已经占有了不少名誉和地位而且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许多后顾之忧的大牌老将,在场上“应付公事”的诟病是显而易见的。加拿大哲人班廷曾说,人生最大的快乐,不在于占有什么,而在于追求什么的过程中。可见,指望那些已少有“追求”的球员去搏命“追球”,还要使其感到“快乐”,这几乎是一个与虎谋皮的太奢侈的想法。
由此,区区一个曲波的入伍对于今天的国家队来说,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我不知道米卢在看了国青队一彪剽悍少年于香江剑挑阿青队有如庖丁解牛,而且抗衡独步世界青年足坛的巴青队几乎旗鼓相当之后,其心事如何。我只觉得,那彪正在结束青春期的胡服骑射的精锐小将,不仅年龄已经比98年时的欧文大了几岁,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完全有资格在新的世纪里代表新的中国足球去发言和发光。
米卢是否打算加大一些启用新人的力度和广度?
(3)本届国家队与历史上的任何一支国家队最大的不同,很可能在于“海外兵团”的出现和存在。对于中国足球尤其是国家队,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新问题。单纯说杨、范、张、马、谢是米卢的最大的“王牌”而不是“问题”,显然有失偏颇和天真。米卢究竟应该怎样协调和管理以及使用这些难以谋面的海外大将,恐怕意义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