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中国队以19∶0战胜了关岛,事后我们知道:这是一支由渔夫、邮差、计程车司机及流浪画家组成的球队。后天,如果中国队打破世界纪录,以32∶0战胜了马尔代夫,我们会得知这是一支由橡胶割工、岛内导游、学生以及一次性风光照摄影师组成的队伍。昨天晚上,我把编辑胡云罗列的“中马实力对比图”念给李伟峰听,这个在“性格倾向”测试中获得全队最高分、可能是前健力宝队员中最有战斗欲的哥们儿说:“我们要把这场比赛当成教学比赛来打,我们要把对手当成云南红塔三队来打。”然后我又问申思,申思说:“我不 说踢爆他们的球门,但我要说进球、进球,进尽可能多的球。”
当中国碰上马尔代夫,当大象碰上蚊子,当加农炮碰上玩具手枪;当我们看完冠军联赛拜仁慕尼黑硬碰曼联,瓦伦西亚勇挑阿森纳,拉科鲁尼亚死嗑利兹联后,这是一次很有趣的反差。中国队内有一个玩笑具有建设性:让马尔代夫、柬埔寨弃权,免去他们的经费支出,省得我们舟车劳顿。热身?找红塔三队好了。由于布拉特他老人家一定坚持“足球为人人”的宗旨,所以圣马力诺、法罗群岛、马尔代夫这样的球队在道义上是有必要参加每一次世界杯预选赛的。
为了足球运动的普及,排名世界前100位的中国队应该帮助世界后200位的马尔代夫队。上一届世界杯外围赛,当土库曼斯坦队来到北京下榻华都酒店那一晚,他们除了大包小包购物外,居然抱着小孩、带着媳妇儿……世界杯在他们眼中是什么?可能是《钟无艳》中那场特别好玩的“七国运动会”而已……但世界杯于我们不同,这种比赛居然能云集近200名记者、几乎全体足协高官、五六万名全国球迷,以及如临大敌的治安人员,套用一句曾经很时髦的话:“亿万双眼睛关注着……”这是一种怪怪的感觉,情形如同大街上突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群众,皆呈群情激昂状,结果奋不顾身冲到最里面一看——两只蚂蚁在打架。
中国队不是蚂蚁,但这场比赛与蚂蚁打架一样稀松平常,要是放在平时联赛里看,充其量是一甲C水平,看着这张很有趣的对比表,听着西安古城内响起的警车声,就想起《野火春风斗古城》的革命语言:同志,要认真对待每一次战斗。然后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以“野火春风斗古城”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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