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滢

　　滢光棒

　　足球是圆的，玩足球的人却有三六九等。虎年伊始，温总理关于大学应该取消行政级别的改革设想引起巨大反响，足球圈内也有人倡议：足协应该取消行政级别。

　　做出这样有震动的倡议的是申花足球俱乐部的老板朱骏，朱老板被认为是混进足球圈的娱乐明星，常有惊人之语见诸媒体，但大都被认为是哗众取宠。这一次有点不一样，朱老板对温总理的讲话活学活用，好像说到了很多人的心里，至少引发了我关于足球等级的思考。

　　中国足球等级森严，处在这个生态链末端的当然是球迷，他们消费足球以图个乐子，买到假冒伪劣却从来投诉无门，只好在看台上喊几句“假球”或者偷偷扔几个酒瓶子泄愤。足协对于假球的调查结论，从来都只有四个字：查无实据。比球迷等级稍高一点的是球员，但也高不到哪里去，也就是民工的待遇，一不小心就会遭遇欠薪门，如果你不肯同流合污打假球，可能还会被老板批评甚至邂逅黑社会。裁判和俱乐部老板大体上处于同一层次，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吃足球饭”的人，打打假球，吹吹黑哨，洗洗桑拿，看看盘口，票子就哗啦啦流进了腰包。不过他们还不是足球生态圈的最顶端，他们还要孝敬足协官员，中国足协领导的行政级别是厅级，但在足球圈内，他们无疑是至高无上的土皇帝。

　　足球是一种多人参加的集体游戏，它需要有一定的组织形式，有组织就会有等级。如此看来，只要足球这个游戏还存在，等级就不可避免。朱老板设想的取消足协行政级别即使会实现，恐怕也会有别的等级制度引进来。中国足球的等级像极了印度的种姓制度，足协官员、裁判、俱乐部老板是婆罗门和刹帝利，而球员、球迷是吠舍和首陀罗。种姓制度被世人非议的地方有很多，但它有秩序地存在了几千年。它至少有一点值得中国足球借鉴：犯同样的错误，上一个等级的人会比下一个等级的人受到严苛很多倍的处罚。

　　如此看来，足球的等级无法消亡，等级也不是中国足球的原罪，对高等阶层犯错的发现机制和处罚力度才是重归足球秩序的保证。眼前的中国足球就面临着一个防范因等级产生弊端的机会：对南勇等人从重处罚，这也许会改变中国足球的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