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晶

　　那个把中国男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带进世界杯决赛圈的前南斯拉夫人米卢蒂诺维奇告诉我们，踢足球，要快乐。可惜这几年里，中国男足踢得不快乐，中国球迷看得更不快乐。

　　但是，当我在一个普通工作日下午来到向阳小学，看到夕阳下那些满脸兴奋的小男孩们追着小小的皮球满场跑的样子，尽管我只是个拿着相机的旁观者，看不到眼花缭乱的技术，也没有有水准的对抗，甚至连一个像模像样的带球动作都看不见，却也发自内心地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

　　随手拉住一个刚在地上抱着球打过滚的小男孩问他，你在玩什么？小男孩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踢足球啊。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来问，看来在他的心里我已经是“怪阿姨”的级别了。

　　我又蹲在场边，尽量放低自己的视角，想用广角把他们拍得像动画片《足球小子》里的那样高大一些，被我随机选中作为主角的小男孩特地停下来问我：“阿姨，你为什么要拍我的球啊？”“你的球好看呀。”我知道三言两语解释不清，随口给了个理由。小男孩听闻，一脸不屑：“这球有什么好看的。”一脚就把皮球踢远了，然后又撒丫子追了上去。好吧，看来我“怪阿姨”的形象就此深入人心了。

　　现在的小孩跟我们小时候相比，可是要机灵得多。看到有人拿着相机在旁边东拍西拍，他们知道这叫做“采访”，当镜头对准他们的时候，大多数小孩子会企图假装不在意，但仍然会偷偷地瞄你两眼，不过很明显的，比旁边的孩子要卖力一些，也更紧张一些。

　　但至少，他们是真心而单纯地喜欢在这样一个冷得让人缩手缩脚的寒冬下午在操场上追着皮球跑来跑去的，虽然他们还控制不了那个比标准尺寸小了好几圈的小足球，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是觉得，这比让他们一放学就回家坐在桌子前写作业要好玩得多。

　　家长们早早地站在场边，一半是“监督”自己孩子训练是不是认真，一半是为了训练结束及时带回家做功课。但哪怕是来监督的，也最多就是看孩子是不是听老师的话，训练结束是不是及时穿上了衣服以免感冒。在这些家长看来，给孩子踢球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或者培养团队意识，帮助他们从小全面发展。

　　未来还无需考虑，眼下只要孩子快乐健康地成长就是最大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