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黎新祥不算老相识,但交情也是五载有余。2004年,他执教中国香港队与中国队同组,因采访关系与其认识。这几年,我们偶尔会有电话往来,还是工作需要。
年初,他率香港全运队在广州拉练,我还笑着与他相约全运会见。5月下旬,十一运会男足小组预赛揭幕,我却获悉黎新祥因生病无法现身重庆,但绝未想到他已患上癌症。确知黎Sir罹患癌症,是9月1日。一位远在新西兰休假的香港足坛朋友向我确认了这一噩耗。
不会吧?但事实确实如此!
我随即与香港足坛另一位老倌郭家明通话。对当年队友及多年朋友目前的处境,老郭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不愿多说一句。无奈和痛惜从电话那头迅速穿越罗湖桥,传到了广州。当晚,我实在想不出要买啥礼品送给黎Sir,只好跑到药店买了一些所谓的“野生灵芝”,因为药店的人说,喝用灵芝煲的汤可以增强免疫力。
当我如约来到他家楼下,我实在不敢相信病魔的力量——它已将黎新祥折磨得奄奄一息,与昔日执掌帅印时的干练判若两人。
尽管如此, 黎Sir还是因我特地从广州赶到香港探望而倍感开心。“有心了,还要你破费,多不好意思。能来看我,我就高兴了。”
在与他交谈过程中,我的脑海中不断掠过这几年与他打交道的场面——我想起了2004年的11·17,想起了去年底应体坛周报老友之邀,约请黎Sir做“11·17四年祭”专题……但如今若再问起5年前的11·17,实在于心不忍。我也知道,以我与黎Sir的交情,对于11·17,他能说的早已对我说过,而且说了N次。在生命面前,有关足球的往事,似乎变得不值一提。尽管11·17的影响,至今仍未被中国足球消化。
一个癌症末期的病人,在久坐20分钟后便已受不住了,但他对抗癌症的态度,尤其是他那句——“现在就像是踢球,输了半场,希望下半场能扳回来,至少要坚持到最后了”,他的坚强和乐观着实让我深受感动。要知道,据统计数据显示,约34%—44%的癌症病人有明显心理应激反应或心理障碍,其中18%的病人符合重症抑郁发作的诊断。黎Sir对自己的状况心知肚明,却仍能勇敢面对,着实令人叹服。
告别前,我问黎Sir,可以将这消息告诉读者吗?他说,纸包不住火,何况香港的球迷很早就已通过报纸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
对于一个处于癌症末期的朋友,我除了祝福,别无其他:黎Sir,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