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女子职业足球”今年正式开锣。美国职业女足由此再生。

　　关于美国职业女足，人们还记得2000年成立的“美国女足大联盟”。1999年女足世界杯中美在玫瑰碗决战，吸引了九万观众，创造了世界女子体育的观众纪录，“美国女足大联盟”借机开张。但是，维持了三年的联赛，八个俱乐部，上座率平均每场超过6000，却亏损1亿美元，只好宣布散伙。记得当时一位英国女足运动员惋惜地说：“6000观众！这换在英国也许都可以赚钱了。”

　　说实在的，6000观众本是个赢利的起点。不过，那时美国女足太不可一世。作为世界冠军，信心膨胀。虽然男足也有个职业大联盟，但美国似乎只有女足没有男足。结果，女足的经营预期过高，烧钱太狠。本来的大好江山无法维持。一位男足人士不以为然地说：“我早就告诉她们心别太满。看看现在怎么样？”

　　这次女足学乖了，低调起飞。所谓低调，首先从限薪开始：最高薪水在56500美元，大致是中小学老师的工资；平均工资为3万美元，在社会中是不折不扣的低收入阶层。另外，管理人员、后勤人员等等也大大削减。大家预期每场比赛平均吸引四到六千观众，门票卖到13～25美元，也就是说一场下来门票收入区区10万美元上下。不节衣缩食，很快还会破产。

　　应该说，开局还算不错。首场比赛洛杉矶太阳神队对华盛顿自由队的比赛，吸引了将近1.5万观众。其他俱乐部的首场，也有六千多观众。不过，尽管有玛塔这样的超人的加盟，在主流媒体中，还是几乎找不到职业女足的影子。

　　这次职业女足再开张，选了个不能再坏的时刻。第一，经济危机正让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主流体育如篮球、橄榄球等等都必须降价吸引观众，谁有心思看女足？第二，如今和2000年不同，美国的职业男足已经站稳脚跟，平均每场观众人数达到了1.6万，已经差不多到欧洲的一半。成熟的足球观众，更多的是去看男足，这就等于抢了女足的观众。但是，这一联盟的再生已经酝酿了三年多，不能说停就停。虽然有诸多不利，也只有硬着头皮逆风起飞。

　　“女子职业足球”的总裁安东努斯(Antonucci)设计了新的战略。2000年“美国女足大联盟”发足时，是高预期的自上而下战略。广告打得很大，战鼓敲得很响。第一批职业女足运动员，个个以新一代女性之典范自居。这次再生，则采取自下而上的草根战略，比如，这些职业女足运动员在基层举办后院烧烤、业余训练营地，招待和指导球迷，她们甚至还深入酒吧，和老百姓聊天。许多队员属于奥运金牌得主，在球迷中确实颇有明星效应。这让我想起日本的J联赛起步阶段的情形，许多俱乐部的运动员，亲自到超级市场向球迷发送宣传广告传单。

　　职业女足这次能否站住？我看最关键要看经济危机持续多久。不过，这种草根模式却很值得中国足球学习。美国的职业男足，就是这么起来的。美国职业女足也发誓借鉴男足模式，小本起家。时间一久，这种草根模式就可能使职业女足变得根深叶茂。

　　(薛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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