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一直是个很经典的话题。从娱乐的角度说,它是《飞越疯人院》,是《肖申克的救赎》;从哲学层面来讲,它隐喻着自我意识的觉醒。思想家说,我们每个人都被生活放逐,然后挣扎着逃亡。
其实不用说得这么玄乎,我只不过是被中国足坛接连几起转会新闻所吸引,试着发表一点小意见而已。
从李玮锋自掏腰包“从良”水原三星,到冯潇霆遮遮掩掩“情定”大邱FC,再到周海滨先斩后奏“私奔”荷甲联赛,中国足球短时间内演绎出一段又一段的“畸恋”故事,知道的人当其是转会,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乱搞。
当然,大家都知道,中国足球的转会从来都是乱搞,这里面既不讲门当户对,更无论郎情妾意,躲在黑屋子里就是一通黑天胡地。这下好了,突然冒出一个“自由转会制度”,于是有了光———那是某些人被一棍子打得眼冒金星呢。
对于中国足球我一向奉行幸灾乐祸的态度,因为在一片混沌的状态下,指望好事像天上掉馅饼一样打在我们头上是绝不可能的,只能寄希望于所谓的“灾祸”来改变。实德俱乐部某官员一副忧国忧民状:“如果冯潇霆以自由身转会去了韩国,那么中国联赛百分之八十的球员都可以以这样的理由离开俱乐部,那么中国联赛如何维持现状啊。”这比乱搞还要搞,首先,中国联赛为什么还要维持“现状”,嫌这副破烂相还不够养眼吗?
其次,要消化掉这百分之八十的中国球员,世界足坛该有多少好同志要下岗啊。
这里,我并不想分析“自由转会制度”将如何影响中国足球的长治久安、和谐稳定,在正当的个人利益面前,任何宏大叙事的“事业”都是一堆狗屎。只要周海滨们有离开的意愿,并且合乎规章制度,他们的权利就应得到尊重。美国媒体评论《飞越疯人院》,是“一个具有自由精神的人与不能容忍他的社会之间展开的一场巨大斗争。”周海滨们的逃亡也许不具备这么形而上的内涵,但无论如何,你不能视他们的欲望于无物。
这样的逃亡是有风险的,例如周海滨,国家队铁打的主力,在鲁能的收入更是让其他国内球员眼红,现在他以这样的方式公然对抗中国足球的转会制度,触犯中国足球管理者的权威,最后的结果也许并非“博斯曼”,而是“不是MAN”。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中国球员和他们所处的环境已经不能容忍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以身涉险纵身一越。
和以往中国球员面对不公正待遇所采取的隐忍态度不同,周海滨、冯潇霆开始懂得了利用规则、法律来表达自己的诉求,维护自己的权益。这也许便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我一直以为中国足球的问题出在制度上,但现在觉得,也许是人,只有每个从业者能正视自己内心那些奔腾的力量,去争取,去飞越,游戏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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