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

　　一定在某个赛场看到过这样的横幅，球迷们将其高高举起——“中国足球已死！”也许这句无声的呐喊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默与冷酷的默然。

　　中国足球当然没有死，它仍在按照既定的轨道忽慢忽快地行驶着，不停地贡献着新闻关注度。清早醒来，手机上有关掌门人留任的最新消息飘然而至，消息来源模糊不清，看样子煞有介事。追逐于各类新闻或者传言之间的同业们疲惫和厌倦了吗？球迷们也早已不在乎面对中国足球应该是义愤还是说理了，只当你不存在就好了。能躲得开吗？答案是，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是活着，就会有生命迹象，有时候还会刺激周遭一下。

　　赛季之初有关中超年景的评估渐显乐观，几个城市的回暖的上座率让人私下不禁有了些期待。被誉为“四大皆空”的国家队级别比赛完败虽然造成大势进一步滑向谷底，但是越来越多的草根球迷已经被迫抑或是自觉地将国家队与自己身边的球队做一个鲜明的切割。习惯性地，足球媒体还要对于看起来有些竞争色彩的冠军之争投入关注，拿着赛程算分，盯着赛场去印证。等来的是什么呢？叫嚣要夺冠的球队在最敏感的比赛中再一次告诉所有人，夺冠并不荣耀，只是结果罢了。不用再一一列举那些中超赛场上新的“事故性比赛”，当保级球队与夺冠球队相遇的时候，你能期待什么呢？早没有了精彩，只让你看到那隐在重重迷雾后面的链条，牵连着那个利益错综复杂的机构的所有各方，不熟悉前后十年利益规则的人是不可能完全读懂的。

　　显然，我们习惯于用所谓“阴谋论”来推演和判断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个季节就是足球场上的事故多发期。十年前，我们在做节目的时候，试图表达自己洞察赛场风云的一片赤诚之心，甚至可以在节目中提醒操纵风云的利益各方是否可以站出来对着镜头说出经得住十年甚至二十年考验的承诺或者辩白。自然没有人站到镜头前留下历史的承诺，我们也越来越淡忘了当时到底是在面对谁。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早无当年的意气风发，往昔的种种角色也早已各奔东西，远离足球了。十年间，我们昔日妄图改变的，如今仍坚如磐石，哪管周遭发生了些什么。那些想在联赛中继续活下去的利益各方，在你死我活的关键场次是不会考虑到联赛和产业活命的问题，可以肆意“洗牌”、可以疯狂地“绝地反击”。

　　中国足球的死活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在骂声、社会谴责、耻笑中混杂着理论上的希望继续活下去。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又有什么力量可以重新为中国足球自身认认真真地洗一次牌呢？又何来置死地而后生的绝地反击呢？

　　活着吧，从职业化元年算起来，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