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林芳

　　他们牵挂的足球，并没有时间与机会吸取历史的经验与教训，依旧在日浮夜躁中功败垂成。

　　马克坚走了。

　　临行前留下一句话总结中国足球：多少次势如破竹气吞万里如虎，多少次千夫所指功败垂成如鼠。

　　总结得好极了。

　　马克坚临行前还给《中国足球报》留下了一篇总结，回顾了改革开放启动前后(见本报上期)。因为这篇文章，我也成为采访马克坚的最后一名记者。

　　那天的采访持续了两个半小时，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到天色已暗。我收拾笔纸，准备离开前，问他，还有哪些事记忆深刻。他说，说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呐。

　　然后，话题接着又下去很久。听着他爱人已经买菜回来，然后动手做起晚餐，我不得不告辞。并说，以后有机会还要接着谈下去。他也很高兴，说，好啊好啊。

　　有一句话我没有体现在稿件里。这句话很重。他说，有人说中国足球改革是失败的，我说两个问题他就回答不了：第一，改革前中国只有8支甲级队，现在有多少个？第二，改革前，中国足协每年只有国家拨款300万，现在有多少钱？

　　这句话我没有写出来的原因是留着以后与马克坚再行探讨。但由于他的突然离世，这个愿望再也无法达成。

　　关于中国足球的改革是成功还是失败，历史自有定论。可惜的是，故人已去，有许多历史就此尘封，有许多故事再也来不及表达。他们牵挂的足球，并没有时间与机会吸取历史的经验与教训，依旧在日浮夜躁中功败垂成。

　　这，同样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