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刘春：电话门吞噬一切 没有获利者

　　年度话题　体育之伤

　　曾经的第一联赛意甲，在2006年初夏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门”搅得天翻地覆，尤文、AC米兰、拉齐奥、佛罗伦萨等豪门都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当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之后，人们发现，所谓的“电话门”不是真正的“净足运动”，而是一场丑陋的场外斗争！

　　专题撰文：本报记者　刘春

　　-电话门·始末

　　5月4日，《米兰体育报》披露近年来尤文图斯总经理莫吉与意甲裁判指定员帕伊雷托之间的通话内容，拉开“电话门”丑闻的序幕。

　　5月8日-10日，意大利足协主席卡拉罗、副主席马齐尼先后宣布辞职；包括那不勒斯、罗马和都灵在内的四大检察院开始介入调查。

　　5月11日，包括吉拉乌多、莫吉在内的尤文图斯董事会集体辞职。

　　5月13日，《共和报》报道，2004-2005赛季18场意甲联赛受到调查，而其中尤文图斯有12场比赛涉嫌利用裁判取得了于己有利的结果；与丑闻有关的意大利裁判德桑蒂斯被取消执法德国世界杯的资格。

　　5月20日，国际米兰主席法切蒂涉嫌操纵裁判被曝光。

　　5月23日，在意大利足协调查办公室主任帕帕辞职后，足协专员罗西提名前米兰检察官博雷利出任新的意大利足协调查办公室主任。

　　6月8日，意大利足协调查办公室主任博雷利在对关于意大利足球丑闻的调查进入第3天后，对外宣布将在七天把调查结论交给检察官。

　　6月14日，尤文图斯俱乐部官方宣布任命吉利为俱乐部新的主席。

　　6月22日，意大利足协公布了丑闻初步调查结果，其中AC米兰、尤文图斯、佛罗伦萨、拉齐奥被起诉。

　　7月4日，电话门丑闻处罚提案：四支涉及“电话门”事件的俱乐部均将面临降级的处罚，其中尤文降入丙级，其他三支降入意乙。

　　7月15日，一审结果揭晓：

　　尤文图斯：04-05赛季成绩判定为联赛最后一名，剥夺该赛季冠军头衔；05-06赛季冠军头衔同时被取消；06-07赛季降入乙级并扣除30分；前俱乐部高层莫吉与吉拉乌多5年内禁止从事足球活动。

　　佛罗伦萨：06-07赛季降入乙级并扣除12分；俱乐部主席德拉瓦莱3年6个月内禁止参与足球活动，他担任俱乐部名誉主席的兄弟蒂埃格则被禁令4年。

　　拉齐奥：06-07赛季降入乙级并扣除7分；俱乐部主席罗蒂托3年内禁止参与足球活动。

　　AC米兰：保留意甲资格，但新赛季扣除15分；05-06赛季积分扣除44分，失去了参加新赛季冠军联赛资格；俱乐部副主席加里亚尼1年内禁止参与足球活动，官员莱昂纳多·米尼则被禁令3年6个月。

　　裁判机构官员：裁判指定人贝加莫处罚延期，帕雷托禁止工作2年6个月；主席拉尼塞禁止工作2年6个月，副专员马兹埃禁止工作1年，观察员因加吉奥拉遭警告。裁判官员：德桑蒂斯禁赛4年6个月，东塔利尼禁赛3年6个月，帕帕雷斯塔禁赛3个月；罗多蒙迪、波蒂尼、梅西纳、罗基与塔格利亚文托不予处罚；边裁普格里斯与巴比尼禁止裁判工作1年。意大利足协官员：前足协主席卡拉罗停止工作4年6个月，副主席马兹尼被禁令5年。

　　7月25日，二审结果：

　　尤文图斯：降入乙级并被扣除17分；取消过去两个赛季的联赛冠军头衔；3场主场赛事被禁。

　　佛罗伦萨：恢复甲级资格但被扣除19分；05-06赛季积分被扣除30分；3场主场赛事被禁；俱乐部官员德拉瓦莱兄弟均禁赛3年；门库奇禁赛两年6个月。

　　拉齐奥：恢复甲级资格但被扣除11分；05-06赛季积分被扣除30分；2场主场赛事被禁；俱乐部官员洛蒂托禁赛两年6个月。

　　AC米兰：保留甲级资格但被扣除8分；05-06赛季积分被扣除30分；1场主场赛事被禁。俱乐部官员加里亚尼禁赛9个月；米亚尼(AC米兰，已辞职)禁赛两年6个月；

　　裁判机构官员：帕雷托禁赛3年，拉尼塞禁赛两年6个月，因加吉奥拉遭警告。裁判官员：德桑蒂斯禁赛4年，巴比尼、马泽伊、普格里斯禁赛6个月，帕帕雷斯塔禁赛3个月，多达利尼无处罚。意大利足协官员：前足协主席卡拉罗罚款80000欧元；前足协副主席马兹尼禁赛5年。

　　10月5日，联邦仲裁法庭取消了对裁判吉安卢卡·帕帕雷斯塔的禁赛处罚。

　　10月28日，经过上诉，尤文图斯与拉齐奥队在目前的基础上获得了少扣8分的裁决，这使尤文图斯的意乙扣分从17分减少至9分；拉齐奥的意甲扣分从11分减至3分；佛罗伦萨的扣分也从19分减至15分，只有AC米兰被扣8分的惩罚维持了原判。

　　12月4日，前意大利足协裁判协调员贝尔加莫在接受采访时透露，国际米兰其实才是联系他最为频繁的俱乐部。

　　12月12日，雷吉纳上诉成功，由此前的被罚15分减少到11分。

　　资料整理：实习生　嵇玲

　　一次意外牵出足坛最大丑闻

　　2006年不是一个寻常的世界杯年，它注定要在足球史册上占据重要篇章。因为这一年的5月，意大利爆发了震惊世界的假球丑闻，涉嫌的俱乐部是尤文、AC米兰、佛罗伦萨和拉齐奥这样的知名球队。

　　由于丑闻的揭发来自意大利地方检察院的电话录音，这起事件被叫作“电话门”，但在意大利国内它的叫法是calciopoli　scandal，意大利语“calciopoli”的意思是“足球腐败”。

　　“足球腐败”在欧洲足坛不是个新鲜名词，远有意甲上世纪80年代初AC米兰和拉齐奥打默契球被降级和90年代初的马赛案，近有上赛季德甲爆出的霍伊策尔裁判丑闻。由于国家、人文、历史等特殊原因，意大利足坛的假球传言较其他三大联赛更多。政府中的腐败和舞弊现象都比比皆是，何况是受法律制约更小、牵涉利益却不小的足球圈？

　　“电话门”丑闻的曝光，正印证了外界长期以来对意甲的怀疑。

　　原来尤文-米兰的“神圣同盟”真的存在！

　　原来罗马老板森西以往总是针对北方集团的言论不是空穴来风！

　　原来尤文一直受到的“裁判照顾”不是欲加之罪！

　　原来大球队真可以在赛前指派裁判！

　　原来豪门真可以提前跟小球队打招呼送分……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总之它掀开了意甲披挂在外的光鲜外衣，露出一身疮疤。

　　关于足坛需要整肃的问题，意大利司法机关很早以前就有了共识。无论是尤文球员的吃药案件和高层假账案，还是时常听说的球员参与赌球传言，以及小莫吉(尤文前总经理莫吉的儿子)GEA经纪公司的违规操作，都吸引着各地方检察院对足球的深入调查。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一系列的追踪调查中，居然意外挖出了更震撼更可怕的“电话门”丑闻。与前面的那些事情比起来，莫吉集团多年来操控裁判的事件才是“大鱼”。

　　“电话门”风暴的核心地带应该是那不勒斯。当地检察院本来是要调查2003／2004赛季的地下赌球案，调查中涉及到了反黑手党的材料，这些材料里出现了威尼斯俱乐部主席达尔琴对莫吉的指控：“有一个裁判团体正受莫吉的操纵”，他们的检察官便锁定了莫吉、前裁判分配人派雷托和前足协副主席马齐尼。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检察院也在从不同方面对足球进行调查。“电话门”丑闻中率先披露的录音内容是都灵检察院提供的，他们是为了要查清悬而未决的尤文禁药案，和吉拉乌多、莫吉等人的财务问题。可惜他们窃听的时间太短(2004／2005赛季前后两个月)，内容也不构成体育司法以外的法律起诉。此时多亏了那不勒斯检察院，他们完成了整整1年的窃听工作，提供了本次“电话门”中最有价值的证据。

　　审判过程：世纪风暴变成政治角力

　　“电话门”有个正面的叫法，叫“净足运动”，典出上世纪90年代初政坛的“净手运动”。“净手运动”当时揭开了战后意大利政坛腐败的黑幕，引发了一场强烈的政治地震。对外界来说，“电话门”是一场丑闻，可在意大利人心里，他们更希望这场丑闻的爆发能促使长年长在意大利足球身上的毒瘤得到铲除，让意大利足球恢复干净健康，“净足运动”的叫法就是这种心情的反映。

　　平地起惊雷

　　5月初，又一个被尤文垄断的乏味赛季即将进入尾声，他们即将第29次捧起意甲冠军奖杯。但就在此时，各媒体抛出猛料：莫吉指派裁判的证据被司法机关掌握。一石激起千层浪，事件在数日里迅速扩大。各地方检察院获得的证据以电话录音的形式相继被曝光，米兰、拉齐奥、佛罗伦萨先后失陷，尤文是绝对主角。

　　莫吉给尤文惹来的争议和麻烦多得数不清，但每次都能被他神通广大地化解，大家以为这次也会是一样的结果。然而5月10日，也就是尤文最后一个主场2比1击败巴勒莫后的3天，以莫吉、吉拉乌多和贝特加三巨头为首的尤文董事会集体辞职！一下子将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意甲，人们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审二审差别巨大

　　从一审、二审到奥委会的仲裁，“电话门”判决结果的差异之大让人吃惊。其中最关键的便是7月25日结束的二审。公布结果之前主审法官桑杜里事先放风“联赛没有问题”，这种背景下果然4家球队都受到了大幅度减刑：尤文的罚分从30改为17，佛罗伦萨和拉齐奥回到甲级，米兰扣掉分数后恰好能打冠军杯。

　　更奇怪的是，一审时各方都要求严惩有罪球队，二审却明确表示没有一场假球，所有裁判一律无罪开释。显然，意大利人在激情褪去之后，又目睹了数名球星的出走，开始害怕大运动会把意甲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此时无论是官方基调还是民间舆论，都朝着大事化小的方向发展。

　　最明显的便是对丑闻主角尤文的处罚，一审前法官帕拉齐的处罚提案中是主张将其降入“乙级以下”的联赛中，并扣除30分。按照这样的处罚，尤文必定毁于一旦，结果各方经过协商最终没敢这样做，因为尤文毕竟是意甲的血脉。

　　FIFA高压下，4队“妥协”

　　减刑后的4队依然各有不满，扬言要上诉到拉齐奥大区民事法庭，甚至要上诉到洛桑的体育仲裁法庭。这种做法正犯了国际足联的大忌——他们反感足球以外的机构涉足足球，他们用取消意大利一切国际比赛资格作为警告。意大利足协不得不向4家球队让步，于是，8月29日，此前态度一直强硬的尤文突然表示放弃上诉。

　　随着联赛在9月9日的开打，各队逐渐接受现实，尤文也开始了他们109年历史上的第一个意乙赛季。但“电话门”总要有个了结，10月27日终审结果出台，尤文果然再获减刑，佛罗伦萨、拉齐奥也一样，惟有在欧足联特批下参加了冠军杯的AC米兰维持8分的扣罚不变。佛罗伦萨因为获减的罚分不多，仍坚持要上诉，但闹腾了几天后宣告放弃。

　　国米更脏？永远的谜

　　国际米兰在“电话门”中扮演什么角色，同样是个最敏感话题。5月初尤文、米兰东窗事发后，莫拉蒂马上站出来讨要“被尤文夺去的联赛冠军”，声明国米是意甲最干净的球队。在刚上台的足协专员罗西的支持下，体育法庭将前一赛季的意甲冠军头衔授予了国米。很多人提出，罗西曾在国米任职，还曾当过国米第二老板特隆凯蒂拥有的意大利电信公司的董事，这样的身份无法不叫人起疑。

　　果然，正当国米在意甲横扫千军之时，爆出了特隆凯蒂涉嫌卷入意大利电信窃听的丑闻(裁判德桑蒂斯指控国米操纵意大利电信在2002年间对他进行非法窃听和跟踪)，莫拉蒂也受到传讯。经过调查，果然发现意大利电信对很多意甲裁判都有过电话监控，数量达几百个。随后又扯出了国米还对前当家球星维埃里进行窃听的内幕，让莫拉蒂好不尴尬。

　　外界难以再相信国米的清白了，况且“电话门”中本就有国米主席法切蒂也找过裁判的罪证。但此时，一场风暴已偃旗息鼓，进入尾声，大半年的折腾已让意大利足球元气大伤，似乎没有人还想再看到意甲仅剩的豪门国际米兰再遭重创。况且法切蒂已经去世，调查难以展开。

　　如此背景下，不论是12月3日前裁判指派人贝尔加莫出面指证“国米其实比尤文更脏”，还是12月25日前意大利电信安全和监听部主任塔瓦罗利在看守所向检察官供认的国米窃听是为了搞垮莫吉和尤文，只是两朵掀不起波澜的小浪花，没有更大的力量将其化为第二波风暴。

　　-“伤人们”

　　球迷：“电话门”让他们离开球场

　　“电话门”潮水退去，露出的却不是美丽洁白的沙滩，而是一片沼泽。在乌黑的淤泥里，掩埋着意甲昔日的繁荣和辉煌，掩埋着意大利人对于重振意甲雄风的希望。可没有人知道，这个联赛何时才能复苏。

　　每场联赛中大片大片空着的看台，球迷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满和发泄，正是丑闻过后意甲大萧条惨况的最真实反映。世界杯夺冠，终究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梦醒后意大利人依然要面对残酷的现实。那股审判初期的热情早已荡然无存，沉淀在心底的是长久的担忧和恐惧。

　　与过去相比，球迷对意甲的热情明显趋于冷淡。意甲的观赏性下降了，这不是一两个意大利人的感觉。以前大家都愿意在周末买票看球，买不起票的也会在家里看电视转播，可现在，他们觉得看看报纸就够了。这都是“电话门”惹的祸，它产生的消极影响超出了人们事前的想象。

　　球迷有自身的局限性，他们不会为有罪者遭受惩罚、足坛得到所谓的净化而鼓掌叫好，他们在意的只是足球比赛还好不好看，自己支持的球队情况如何。因此面对眼下的情况，他们气愤，他们难受，有时就通过更恶劣的行为来发泄，于是球场暴力和种族歧视更加泛滥。

　　前《都灵体育报》专栏作家扎洛维奇教授对此痛心疾首：“这一现象非常普遍，没有人为‘电话门’本身而气愤，在我看来这是个更危险的信号。球迷们不能正确认识丑闻对意大利足球的危害，也许几年后类似的悲剧还会重演。”他呼吁媒体应正确引导球迷，然而这是困难的。

　　在“电话门”正式处罚结果出台前，布雷西亚主席科利奥尼曾提出把意甲和意乙合并一个赛季组成一个大联赛的想法，42支球队按地理位置分出3个大区，最后由每个大区的前两名通过附加赛争夺冠军。这似乎有点模仿NBA的做法，目的是给予意大利足球最好的喘息时间。“这也许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这是帮助我们走出困境的起点。”

　　科利奥尼这么提议，尽管有其“私心”——他担心一旦尤文、米兰、拉齐奥和佛罗伦萨4队全被下放到意乙，那么意乙其它球队的升甲希望就将渺茫，但仔细想想的确不失为一个过渡的策略。最重要的是这么做不会造成球迷流失，相反新的赛制还会成为一个大卖点。不过，他的建议最终没有被采纳。

　　AC米兰：无力阻止国米独大

　　米兰城一向是冰火两重天的，只是与过去10年的情况不同，如今身在冰窖里的那个换成了AC米兰。“电话门”令尤文-米兰的“神圣同盟”瓦解，近年刚有点起色的佛罗伦萨又遭打击，拉齐奥和帕尔马更像个破落户，巴勒莫怎么说都是平民，罗马也只是空有豪门的躯壳，其它一些小鱼小虾能发出球员工资已属不错，没有谁能跟国际米兰抗衡了。

　　显而易见，“电话门”造就的意甲乱世，对于曾遭受尤文欺压的国际米兰来说成了难得的机遇。看到机会来临的莫拉蒂，今夏连续吃进了数位大牌球星。更值得注意的是，他学会了一石二鸟的做法——将武装自己和打压对手同时完成。

　　维埃拉和伊布是从尤文低价挖来的，克雷斯波是从AC米兰嘴里抢来的，伊布原本也是AC米兰的目标。而当AC米兰只好把目标锁定在罗纳尔多身上时，莫拉蒂又横插一杠把交易搅黄，逼得加利亚尼最后搞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奥利维拉。

　　自打贝鲁斯科尼20年前买下米兰以来，他们从未像今年夏天这样被动。不能说莫拉蒂“狠”，只能说“电话门”太汹涌。尽管他们受的处罚最轻，但也够他们受的。最直接的一点是突然要从冠军杯资格赛打起，对于有大量世界杯成员的AC米兰，临时改变训练计划对备战的打击是致命的。

　　另一个措手不及的影响体现在转会市场上。古尔库夫、法瓦利和博内拉都是世界杯前完成的，他们也不是针对主力阵容的补充。斯塔姆、科斯塔和舍甫琴科的离开，却没有同等分量的球星来补空。由于不能肯定资格赛能过关(对手是贝尔格莱德红星)，米兰不敢着急出手，等两回合资格赛打完，球市上就只剩下奥利维拉这样的了，事实证明，他无法承载米兰人的期待。

　　不过除了打击的突然而沉重外，米兰自身抗打击能力的下降也是重要原因。近年来贝鲁斯科尼的政治生涯越来越不顺，国际名声也不佳，渐渐失去了往日打造AC米兰的那份热情。况且AC米兰存在的原始意义就是充当贝氏的形象代表，为其政治服务，他下台后，AC米兰肩负的这个任务也不存在了。他自然不舍得再像10年前那样不惜血本地砸钱，米兰的换血工程就这样被一年年地搁置下来。战斗力的退化，加上“电话门”的不期而至，让米兰一时间难以翻身。

　　根据上赛季AC米兰大比分领先第3名国际米兰的成绩，加利亚尼喊出了圣诞节前抹平8分差距的口号，赛季初期米兰两胜红星、联赛中又是三连胜开局时，大家还以为他们真能创造一个奇迹，可接下来他们便开始了止不住的下滑颓势，两连败、三连败、四轮不胜，这样的情况接连发生，以致竟带着离国际米兰28分的巨大分差进入了圣诞节。

　　意甲最坏的时代，成了国际米兰最好的时代。他们在意甲所向披靡至今不败，前半程与强队在客场的对话获得全胜，下半程更将一马平川。国内赛场压力的减轻也使得他们可以更游刃有余应付冠军杯，莫拉蒂很希望国际米兰可以借着这个赛季的难得机会两线称王。

　　尤文失去了阿涅利家族的强硬靠山，米兰也不再享受贝鲁斯科尼的投资，只有莫拉蒂还在一如既往地在国际米兰身上大把花钱，媒体不由开始展望“大国际时代”的二次来临。但一个联赛的繁荣毕竟不能是“家天下”，莫拉蒂不该鼠目寸光，因为一旦意甲的排名在欧洲跌出前四，国米的昌盛也难维持长久。

　　尤文：失去欧战，也失去收入

　　这片联赛真的干净了？这是个谁也回答不了的问题。

　　尤文被认为是破坏意大利足球公正诚信的罪魁，不少人欲除之而后快，但失去了尤文的意甲，成了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畸形儿，让人看着心里难过。意乙倒是因为多了尤文，比过去热闹了许多，场均观众人数上升了20.3%，可意乙的影响力毕竟微不足道。

　　有人说“电话门”是一次针对尤文蓄谋已久的行动，2003年翁贝托·阿涅利去世后，尤文失去了靠山，意大利足坛反尤文的迹象日益明显。这不奇怪，莫吉等人多年来的横行霸道虽然为尤文带来了利益，但也令尤文四面树敌。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没做亏心事，又何故害怕鬼敲门？一切都成定局，尤文需要做的只是接受现实、忘记过去向前看。不管曾经有过多少辉煌，不管他们对于意大利足球多么重要，在重返甲级的征途中都等于零。

　　赛场上，尤文的成绩没话说。从秋天开始时的-17分出发，到冬歇期前少赛一场只比领头羊少1分，17场比赛12胜5平。尽管主帅从卡佩罗换成了德尚，尤文稳定依然。从2005年11月6日起，尤文的不败时间已超过1年。尤文在意乙的适应期并没像赛季前担心的那样长，这固然有皮耶罗、特雷泽盖、布丰、卡莫拉内西、内德维德五虎将未走的原因，但也要看到他们经历的球员频频受伤和战术尝试的困难。可以说，尤文的精气神还在。

　　最大的困难在场外，是钱的问题。赛季初期由于心态尚未调整好，尤文在意大利杯中被那不勒斯淘汰，断了来年即可参加欧战的机会，而长达两年无缘欧洲赛场从根本上断了俱乐部的财路：首先是奖金、门票和电视转播收入没了，其次耐克和天空电视台的合同打了7折，而最沉重的一击还是来自胸前广告赞助商Tamoil的撤资(双方还有5年合同)，将造成尤文2.3亿欧元的损失。预计，尤文降级将带来35%的财政损失。

　　尤文不必为升级忧虑了，但几名夏天没走的球星不可能只把目标定在升级，他们呼吁俱乐部马上扩充实力，体现出对管理层无所作为的不满和对前景的疑虑，这都是钱给闹的。主席吉利连忙安抚：“常务董事布兰科已做出2006／2007赛季的过渡方案，我们也在加紧选择今后的胸前广告赞助商。一个重要的赞助商离开了，还会有其他的到来，没有任何问题。”

　　尤文没有失去球迷，也就没有失去复兴之本。只是要在短期内达到众人的期望，尤文未必能够做到。赛季结束时很可能发生的一幕是，球队升回甲级，但也留不住球星了。一旦尤文像罗马一样被迫改走年轻化道路，那东山再起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了。尤文需要阿涅利家族和菲亚特集团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