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劲体育》赵震:加尔各答的乌鸦

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11月02日12:04 足球-劲体育

  既读万卷书,又行万里路。呵呵,这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本报每年都会派出大批记者分赴世界各地采访,我们的记者不敢说丈量过七大洲、四大洋每一寸土地,但全球每个角落凡有重大体育赛事都可见到他们的身影却是事实。从本期聊斋开始,特辟专栏让这些足球徐霞客们舞文弄墨,看看世界各地的人文风俗在足记的笔下是怎样一番光景,这也算是所谓的知行合一吧。

  本专栏的开篇就由正在印度加尔各答采访亚青赛的赵震主理。

  “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可是我已经飞过。”我不知道泰戈尔在写下这句诗的时候,加尔各答的天空是否与今天一样。如果加尔各答的天空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我有理由相信泰戈尔赞美的飞鸟是中国人极不喜欢的乌鸦,在这里他们霸占着加尔各答的天空,每天成群结队在城市上空飞翔,在天空中留下一处处污黑的印记。

  抵达加尔各答已经过了午夜,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就不禁让我大开眼界。靠边的人行道上到处都是流浪者熟睡的身影,他们身上只裹着一席薄毯,而那往往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街上是野狗的世界,路灯很少,野狗暗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白天的情况只有比黑夜更糟。整个加尔各答被一股巨大的噪声所包围。这个城市里不限制

机动车的占有,而机动车的车况一律很差。这里流行一种印度自己生产的“大使”牌小轿车,除了汽车最基本的开动功能外,这种车上几乎没有任何奢侈性的装饰,而且底盘极高。

  道路的路况更差,最宽阔的大街也不过是六车道。街上跑动的大部分车都没有后视镜,少数有后视镜的也把镜子反扣起来。很快我就知道了这是非常明智的。因为在加尔各答的司机开起车来极野,除了红灯时司机几乎没有踩刹车的概念。行进时两车之间的车距非常近,我相信那样车子的后视镜都是被其他车子碰下来的。

  整个城市的卫生状况极差,人们就像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垃圾场之中。“新市场”是这个城市里的商业中心,而就在这里的路边,一滩滩的污水旁,有人旁若无人在随地便溺。街边的大排档卫生状况不忍卒睹,在当地人卖肉的市场内,地下污水横流、卖的肉已经开始出现腐败的绿色,不时有乌鸦下来啄食。这里的唐人街几乎是世界上我见过的最脏乱的唐人街,低矮的棚户区,巨大的垃圾堆上停留着大批觅食的乌鸦,气味让人几乎无法停留。当地人告诉我,这是因为在这里的中国人大多从事皮革制造业,那是产生垃圾与气味的主要原因。

  五星级酒店就像是污水中供人下脚的砖头,大部分的外国人都在这里停留。酒店内外几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带着包头的锡克教门童,操着一口纯正英语的服务人员,豪华舒适的房间,在这里即使最挑剔的西方人也找不到异乡的感觉。

  传说中印度发达的IT业为这里制造了不少的富翁,但在加尔各答的街头,这样的富翁一直难得一见。在加尔各答就有一条著名的IT人员从业街,一位当地的朋友指着车窗外偶尔闪过的高墙对我说:“富人大都在那里面,从外面你是看不到他们有多有钱的。”

  这个城市是为了英国人的到达而修建的,与香港一样,当年这里是一个破旧的村落。但316年之后,大英文明的痕迹只限于维多利亚纪念馆和周围的马伊丹公园,就连当年的东印度公司办公大楼也今不如昔。

  多米尼克·拉皮埃尔在他的《圣雄甘地》里对加尔各答的评语直到今天还可以被我借用:“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住凄惨的现实:加尔各答是世界上最脏最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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