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潘采夫:我们在先农坛踢中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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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10月23日09:45 新京报 | |||||||||
树叶将落未落的时候,周六的先农坛体育场,比往常更安静一些。阳光洒落肩头,鸟声清晰可闻。几辆汽车停在网球馆外,这里的网球生意一直不错。一帮住在永安路的汉子在踢球,各种版本的瘦虎肥龙,争夺他们自己的冠军。时而有人高叫一声,鸟鸣山更幽。场下人看着,一位替补忽然感慨,感觉像打土伦杯,还像踢中超。 先农坛主体育场好像养着鸟,我透过铁栏杆往里看时,常看到有白鸟在场内起降,
周末回河南老家,中学母校正举办篮球赛,跑去观战。印象里中学的足球场漫天黄沙,地上是成堆的野草整齐排列,是一帮野蛮少年从野地里挖来移栽的,像一条条绊马索,少年们一飞奔一个跟斗。那时,此间的少年,最出色的打架最狠的,踢球也最好,很多长相如现在的权磊。足球场上的王者是最受人崇拜的,会受到帮派大哥的照顾,我在当年算是一个。待走到母校操场时,发现足球场已经没了。 现在的母校是塑胶跑道,操场两端是人工草皮,没有一个人踢球。操场上建起了六个豪华篮球场,少年或成年人在打球。一个少年吐着舌头,脑袋右转,眼神向右飘忽,身体急速向左变向,下底,高高跃起,篮球入篮网,篮球少年单手高举。一个片段,我看到了乔丹、艾弗森、布莱恩特三个人在的电视形象。没有人再踢球了,现在孩子穿的是I-MIC,我弟弟说,还穿双星和飞跃?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不仅是母校,这个城市的教育学院曾有全市第一个自然草皮场,看门大爷经常赶鸟雀一样偷袭爬墙进去踢球的孩子,那片场地现在成了商品楼。我父亲做校长的小学,我曾踢烂过教室的玻璃,早已经没了足球场。足球,真正成了野蛮孩子的运动,被老师和家长们严防死守着。 我当年的队友们,有的当了医生,早不踢球了;有的继续在工厂足球队,每次比赛都是同样一拨人,像是老伙计联谊会;有的开了体育用品店;有的当了球迷协会主席,专职给建业加油。我当年的启蒙教练还在带小孩,从来不收费,听说也不景气。如果没有他,这个小城的足球也许就齐根断了,我的教练从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一个人对一个城市的意义,就像河北某个城市的皮影师傅。 北京毕竟是好的。永安路的汉子们,在先农坛夺冠,在金百万喝酒,酒水管够,女球迷自带。互相灌溉着,互相抚摩着肚腩感慨青春。最佳射手吐了,他嘟囔着,老婆不在家,一定要喝醉一次。老兄弟们都只谈自己,无人提起中国足球。 个性签名:没有人再踢球了,现在孩子穿的是I-MIC,我弟弟说,还穿双星和飞跃?你都不好意思出门。潘采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