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报-劲体育》吴策力:中国式选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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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6年07月28日11:10 足球-劲体育 | |||||||||
第一次苏式选举是由上帝发明的。上帝把夏娃带到亚当面前,说:“选择你的妻子吧!孩子。”如果中国足球就是“亚当”,他将会为这样的待遇而感到三生有幸。国家队(国奥队)主帅的选择,自从施拉普纳之后即成为了中国足球每次失意之后的日常功课,而十几年来中国足球的选帅者们没有患上“选择恐惧症”,则是因为四次选帅带有的强烈中国式特质,这份特质如影随形。
中国足球为什么需要外教?最初是由国家体总提出来的。上世纪90年代初期,体育作为国家的一个重要的精神文明窗口也要跟上其它行业步伐,于是总局再三督促中国足协聘请足球发达国家的教练来华执教。足球没有走在阎世铎所说的男足奥运夺金的道路上,但4次选帅体现出的中国式特色值得玩味。 施拉普纳进入中国足球的过程最单纯,大众公司解决主帅经费问题决定一切。也就是说,被动地在施拉普纳和克劳琛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就可以解决中国足球外教问题。在一个意外进入中国足坛的德国人身上,中国人投入了冲动的抱负,当足球的腾飞变成泡影时,施拉普纳走人势所必然。他的失败甚至给日前福格茨来华设置了障碍,有人觉得,德国教练已经完全不适合中国足球了。 只要不是德国人,那再找到继任者并不难,IMG公司赞助使得霍顿来华沿袭了老套。霍顿带来的整体思想,让足球圈子陷入了空前的震动。他一度很伟岸,但这一切在中国最优秀的国奥队折戟沉沙后化为乌有。大宝饭店随之召开声势浩大的总结会,霍顿被戴上了尖帽子。这次会上基本确定了下一个外教的特点:他绝对不应该是理论学者型的。 这个世界还有比米卢更实用型的足球教练吗?那年的雪夜,南斯拉夫人带着标志性微笑来华,后来他帮助中国完成了世界杯梦想。月满则亏水满则盈,世界杯上中国队走到了瓶颈,“进一个球”成为奢望。此后很少有人再讨论是否抽签帮助了米卢实现梦想,米卢一句“我去过5次世界杯,你去过几次?”,问得阎世铎脸红筋胀,成为主事者羞于提起的噩梦。目送米卢带着50个箱子离开中国,下一任的外教的形象跃然而出———他要乖,不能动辄牛哄哄,别参加太多商业活动,或只对一个女记者絮絮叨叨。 满足这个要求,非阿里·汉莫属。荷兰人经常出现在世界杯经典远射的重播镜头里,作为一个球员他足够世界级水准,但做教练他还是一个无名之辈。阿里·汉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证明自己就回家了,中国足球回归了国产教练坐庄的局面。为了准备2008年奥运会足球赛,新一轮的选帅工作再度揭幕。他要具备的优点目前还本能肯定,但肯定不会沾染以上任何一位的缺点。每一次新帅的选定几乎都是一次全盘否定过去,不带有丝毫的继承、发展性。这就是事实。 选帅的思维之一是暗藏的“替罪羊”。从来没有敢于承认,但这心照不宣。中国足球这座大庙,有德高望重的主持,也需要临时收留一个有新鲜感的云游僧。一旦发生任何事故,坐庙和尚都不会受到最直接攻击,保持传统的组织架构的稳定。每次中国足球在大赛或大赛预赛中失利,急于被拿下的就是这些云游僧人。从一开始,这位行脚僧被邀请来就目的不纯。 为了满足大众的好奇心,选帅的标准甚至也不是前置性的。比如,在米卢到来之后,中国足协才公布他们的标准是“有大赛经验的”。对中国足球未来的设想,通常也不是在寻找这些教练之前就做好,等到了他到位再量身度做,甚至根据舆论的压力大小随之调节。对待一个国家的足球发展,如此操作显然背离基本的发展规律。究竟是想持续有效提升水平,还是给一个符合标准的执教故事,其所作所为不像是前者。因为外教而外教,选帅有时候信奉的就是“宁滥勿缺”———有一个洋人坐在教练的位置上,象征着中国足球和国际接轨的决心,这就够了。 职业联赛之后,进行过几次有关中国足球风格以及聘请外教风格的讨论会。会议根本无法改变选帅的固有特点,马克坚对这一点做了很深刻的阐述,“不是希丁克让韩国人学会拼命和硬朗、不是特鲁西埃让日本人学会了控球。”韩国人的倔强性格,以及日本人长达100多年移民南美洲的历史,都让他们一直对足球教练的选择保持固有套路。中国人每次教练都和上一个不相似———在中国本土的公司里,就像一个新领导莅临,势必让前任的“遗毒”荡然无存。特鲁西埃吓着了中国足球的选帅团,因为他的口气像个承包商。这有一定道理,在日本成功不意味着在中国可以成功,否则美军1945年占领日本之前不要本尼迪克特写《菊与刀》,代之以看林语堂的《中国人》,那显然是很荒谬的。特鲁在日本比米卢更米卢,这才是令选帅团毛骨悚然的地方。 在某些时候,中国足球的选择也会转向学习日韩,把目标投向那些对中国足球比较熟悉的教练。中超联赛里的外籍教练有些带俱乐部队的成绩不错,但带国家队经历者寥寥,这就限制了主事者的思维,不能效仿韩国和日本从本国联赛里挖一个…… 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特性,在任何行业里面保持其惯性。阎世铎的书《忠诚无悔》和意大利电话门审问同时面世,他在书中说,“中国足球发展需要铺路石,也需要牺牲者。”自红山口会议后,除了龚建平,外教是最大的牺牲团体。从被选择开始,那就是一条白骨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