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邓肯倒下了，倒在拉希德·华莱士的脚面上。在“石塔”轰然倒地的那一瞬间，不同的人在反射区里得出了不同的结果——有人心悸怔忡，因为他们将无法继续仰赖“石塔”的巍峨；有人窃喜，因为“塔”身倒地后呈现出的那一片空间，让他们隐约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但所有的片段都将如云烟过眼，对于蒂姆·邓肯来说，“石塔”的倒掉不是永远，当它重新矗立之日，自是一切恢复秩序之时。

　　【场景一】

　　3月20日午后，《圣安东尼奥快报》记者乔舒亚·埃文斯在训练馆的门外堵到了手提拎包，正准备离开的马里克·罗斯。“明天战马刺你准备如何出手？”发问者显得有备而来，言辞尖锐犀利。“我想我会主动拥抱波波(波波维奇)的。”罗斯由衷笑称，“必须承认，马刺队是我内心的一个情结，决非一夜之间即可尽然释怀。我想，今天晚上我恐怕无法指望像往常那样沾到枕头即可安然入睡了。”罗斯的神情开始变得严峻起来，“坦白讲，我有点期待面对马刺的一天，因为如果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那么今后我就再也无需因此饱受困扰。有点儿遗憾的是，我没有办法把一个热烈的拥抱送给蒂姆，尽管我对此期待已久。但我会打电话给他的。”罗斯言罢扔下仍想继续追问下去的埃文斯，径直快步朝地下停车场走去，像是在逃避一些什么东西。

　　一个月之前，忠心耿耿在圣安东尼奥效命了八年之久的马里克·罗斯被一纸合约“打发”到了纽约，他因此不得不挥别那些熟稔的队友，承受与亲人疏离的相思之苦，两年前在夸利当地开业的饭馆也不得不转托他人帮忙照管打理。离开圣安东尼奥的那一天，至情至性的罗斯在人前落下了一滴清泪。与罗斯同样感到心意难平的还有蒂姆·邓肯。当波波维奇拿着这笔交易的意向方案来向他的队长征询意见时，邓肯低垂着头沉默了很久，但他知道自己无力阻止老伙计罗斯已经踏出的脚步，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或许对罗斯来说，时间是医治一切伤痛的有效良药，那对于邓肯，又何尝不是呢？罗斯离开后马刺面对的第一个对手是此前已遭遇四连败的灰熊，但他们竟然黯然败北。马刺替补席对面观众席里那面写有“马里克在哪儿？”字样的横幅在邓肯看来是那样触目惊心，很显然，一切都需要时间来填平，所有的心伤也只有时间才能令人日渐淡忘。所幸，邓肯还有托尼·帕克、艾曼纽尔·吉诺比利和布鲁斯·勃文站在身边，他并非孤军奋战。

　　【场景二】

　　3月21日这天，尼克斯队以一场88比75的胜利将马刺队送上了飞往下一个客场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班机，罗斯兑现诺言将一个男人式的拥抱赠给了波波维奇。在麦迪逊广场花园主场更衣室的外面，乔舒亚·埃文斯再一次等到了盥洗更衣完毕，正欲离去的马里克·罗斯。“波波维奇刚刚说邓肯的踝伤前景难料，马刺受到了致命伤害，你怎么看？”罗斯抛下一个轻松的微笑，“我感觉波波在燃放烟雾弹，他在故意制造紧张空气。蒂姆是一个铁打的硬汉，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倒下不起过？昨天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样自信。我想，波波或许认为蒂姆应该在季后赛之前得到充分的休息，没有什么大不了，你们知道的，他不会有任何问题。”

　　与尼克斯一役前一天，马刺造访奥本山宫殿迎战以逸待劳的活塞。比赛开始不到两分钟，蒂姆·邓肯在完成一次禁区进攻落地时鬼使神差地踏上了拉希德·华莱士的脚面，在篮下挤作一团的人们尚未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石塔”却已轰然倒地，手抱右脚不放，面部因痛苦而变得扭曲不堪。30秒钟之后，邓肯在众人的搀扶之下进了客场更衣室，那一天，他是手拄双拐，乘坐活塞老板比尔·大卫森的私人飞机在球队助理医师乔·古兹威勒的陪同下离开底特律的，他的马刺队也以9分之差成了活塞的手下败将。后来有个记者问邓肯是否对拉希德·华莱士摆放得“不合时宜”的脚面感到介意，他露出了招牌式的厚道憨笑：“我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但我不认为他是故意为之的。”比赛之前，拉希德·华莱士在接受采访时曾直言不讳：“我们有可能在六月份仍会与马刺狭路相逢，所以今天我们需要试试水深。”但邓肯不希望人们对此产生任何夸张的主观臆想，因为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使然，怨不得旁人。

　　这是邓肯在过去六周时间里第三次扭伤右脚踝。而在邓肯因伤缺阵时，马刺的战绩为1胜4负。较为幸运的是，当波波维奇将邓肯无限期放进伤病名单时，马刺队已经挤进了季后赛的大门，而邓肯的代替人选罗伯特·霍利也雄风犹在，宝刀不老。因此，尽管邓肯远离赛场，但像马里克·罗斯一样，很多人仍然看好马刺队的走势和前景。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当邓肯在太太艾米的陪伴下定期接受复查时，马刺队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汹汹来势，邓肯看上去足可聊以自慰。

　　【场景三】

　　自从蒂姆·邓肯受伤后，在马刺队每一次的媒体见面会上，波波维奇都责无旁贷地充当起了邓肯的全权代言人。这是邓肯高挂免战牌一周后的一天。“他还是感觉有点儿疼，走起路来也还跛着脚，但他的康复进程令人满意，他马上就可以开始在游泳池里的特殊训练。蒂姆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怎样做可以获得理想中的康复效果，这一点不用任何人指导他。”面对ESPN记者的提问，波波维奇微笑作答。“对于无法帮助球队继续向前走他感觉有点儿遗憾，而他现在配合医疗手段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正是为了使自己早日重返赛场。”马刺主帅否认了邓肯此番是被“蓄意雪藏”的相关传闻，“放心好了，我们大家都是很会掌握分寸的人。如果他准备好了而我拒绝给他机会上场比赛，我无法想像后果会怎样，我想，他会纠缠在身后和我理论不休，直到我屈从为止的。”波波维奇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浅笑，这在以往，并不多见。

　　与活塞一役之后，波波维奇曾与马刺训练师威尔·赛文宁一起观看了邓肯受伤的录像回放，他事后称自己当时紧张得头皮发麻，以为邓肯的整个赛季就将彻底葬送，果真如此的话，马刺队的季后赛无疑也将变得前路莫测，风雨飘摇。所幸上天还是厚待这支球队的，邓肯只是暂时“挂”了，当季后赛开场哨吹响的那一瞬间，“石塔”依然会在SBC中心威严屹立，一如往昔。

　　在邓肯前六年的职业生涯里，他只遭遇过两次较为严重的伤病，一次是腹部肌肉拉伤，另一次则是左膝髌骨软骨断裂，而踝伤则是两年前找上他的。那一次，邓肯在与公牛队的比赛中踏在了唐尼尔·马绍尔的脚面上，但第二天，他就出现在慈善高尔夫赛上，甚至还在休息时做了几次令人拍案叫好的扣篮表演，一切安然无恙，他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场比赛。然后今年2月7日，邓肯因在训练中抢篮板后落在队友西恩·马克斯的脚上休战两场。再后来，他又在3月6日重蹈覆辙，难逃劫数一般地踩在队友内斯特洛维奇的脚上被抬下了场，可第二天，他依然还是活蹦乱跳的。正如马里克·罗斯所言：“蒂姆有天神护身，无论遭遇什么，他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但这一次，当邓肯260磅的体重再一次落在拉希德·华莱士的脚面上时，即使他仍然能够行走如常，恐怕一切也不允许他再对自己要命的脚踝等闲视之。

　　“当你的脚踝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创伤，那你就必须对此重视和警惕起来，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儿戏不得。”布伦特·巴里深有感触地说。1998-99赛季，因为右踝伤他曾一度缺阵八场，无疑是最具发言权的人。而来自美国外科医学会的统计数字表明，这个国家每天有2.5万人因为各种原因扭伤脚踝，约25%的职业运动员受此伤病困扰，在NBA联盟，踝伤更成为最常见的伤病类型，而一旦脚踝遭受重创，康复起来也不容易。小牛后卫马奎斯·丹尼尔斯去年八月扭伤左脚踝，他用了三周时间靠双拐支撑行走，而真正参与训练，却是今年二月份的事情。

　　在医学上，脚踝扭伤按照病势分为三级，“一级”是指脚踝韧带被轻度拉伸，愈后良好；“二级”指与胫骨和腓骨相连的韧带被剧烈拉伸，甚至断裂；最严重的踝伤则指连接跟骨的韧带彻底断裂，其结果是，整个脚踝的稳定性无以为继，丧失运动能力。忽视不得的是，一旦扭伤脚踝，这个部位就会变得异常脆弱，再次受伤的几率也相应增大了许多。

　　邓肯遭受的是二级踝伤，其右脚与胫骨和腓骨相连的前韧带在扭伤过程中被剧烈拉伸，幸运的是，尚未导致韧带大面积松弛，但情势的确已到了无法漠视的地步，由不得邓肯心怀侥幸下去。在他尚未打磨好身上的每一个零件时，他必须强迫自己做一名看客。

　　邓肯从依靠双拐支撑到行走如飞是一个艰辛而又漫长的过程。马刺队的体能训练师麦克·布伦哥德特在邓肯的脚踝尚未复元到足以施加力量训练的时候，为他专门制定了一些加强平衡技巧的环节。“那是一些复杂的项目，球员做这些训练时需要被蒙住双眼，时而穿着鞋，时而脱掉鞋子来完成，很多人曾为此叫苦不迭，但不可否认，这种训练对于受伤球员的康复的确颇具实效。”布伦哥德特说。在这位体能训练师看来，一名球员伤愈后的脚踝必须要能够承受80%的力量才可以重新回到比赛中来，但也因人而异，个体差异是一个客观事实。

　　托尼·帕克在上赛季的季前训练营里扭伤了左脚踝，他因此不得不休战三周。小牛队的迈克尔·芬利在踩上海多·特克格鲁的脚面造成右脚踝二级扭伤后，在去年11月9日到12月9日的一个月基本上都是拄着双拐度过的。还有科比·布莱恩特，在“小飞侠”一脚踏到骑士前锋艾拉·纽贝的脚面导致右脚踝扭伤后，从今年1月13日至2月13日，他就只能坐在冷板凳上作痛苦的壁上观。而对邓肯来说，他过往在这个由离开到回来的过程中所需用的时间较某些人为短，马刺队医大卫·斯科米德特对此的解释是：“蒂姆优良的先天体质决定了他的机体功能恢复总是会较为顺利，我好像还很少为他操过心。”

　　【场景四】

　　里克·甘德正对着TNT的转播镜头夸夸其谈：“西部联盟格局的改变是从沙奎尔·奥尼尔出走洛杉矶那一天开始的。而如果邓肯无法在今年的季后赛里打出状态，那么这场地震的级别无疑将变得更大。换一句话说，我们大家的机会来了。”这位超音速队总经理的面孔因为兴奋而泛起了一丝难掩的红潮。“不可否认，邓肯的确是目前西部最具统治力的球员，但如今的情况有点儿微妙，我想，包括太阳，当然，还有我们，只要你有冲击总冠军的强烈愿望，那么在机会均等的情形下，我们都不无机会。”甘德甚至对外传达了取而代之挤下马刺成为西区二号种子的讯息，即便他们失去了因脚趾挂彩被放入伤病名单的球队第三号球员拉德曼诺维奇。

　　从西雅图到凤凰城，再到达拉斯，每一支意欲染指总冠军的西部季后赛球队，包括管理层、球员、教练，无一不在密切关注甚至窥探着蒂姆·邓肯的动向。甘德已经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机会来了，太阳队老板布莱恩·克朗格洛则进一步强化了这种概念：“如果邓肯的竞技状态无法恢复到受伤之前，那么西部联盟的固有局面就将存在被全面更新的可能。尽管太阳队在西区排名首位，但因为我们在常规赛中与马刺队的交锋记录为1胜2负，这本来还让我们心存一丝顾虑和忌惮，但现在看来，事情或许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样糟。”

　　而身为太阳队主帅的麦克·安东尼则告诫他的队员——趁着“石塔”暂时倒下的这个当口，发力向前奔！如果在4月20日常规赛“收官”的时候仍能在西部老大的位子上稳坐泰山，那么，他们就算打了一场漂亮仗！每颗存有侥幸的心都在蠢蠢欲动。

　　自从爵士队在1998年成为西部盟主之后，湖人与马刺就开始了在这个分区一手遮天的统治。在活塞队去年六月实现加冕之前，这两支球队囊括了过去六年里的五次总冠军。在那些往昔的臣服者看来，打破这种垄断将因蒂姆·邓肯那只一挫再挫的脚踝而有了些许的可乘之机。凯尔特人队主帅道格·里弗斯也认为失去邓肯对于马刺队来说不啻一个致命性的打击。“如果他们拥有邓肯，那么他们无疑是联盟中少有的一支毫无争议的冠军球队，而且这个结果还与他们是否占据主场优势没有任何关联，马刺队夺冠的本钱应归结为配置优良的超级阵容，以及同仇敌忾的夺命气势，但如果没有邓肯，你或许会看到休斯敦的球队将成为总决赛的领衔主演。”里弗斯一本正经的样子恰似一个未卜先知的预言大法师。“火箭队拥有特雷西·麦格雷迪和姚明，我看不出这个内外组合存在什么明显的漏洞，他们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我都不会感到奇怪。因为邓肯已经成为季后赛最大变数的原因，西部联盟相应也充斥了太多的不确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同那些打算坐收渔利的西部球队相比，铁心意欲与马刺实现六月巅峰对决的活塞队则显示出了更多的真诚与期待，理查德·汉密尔顿说：“邓肯不在场上，全联盟防守最好的两支球队终于可以比试一下枪法的准星和射程了。”

　　接近季后赛大门前的蒂姆·邓肯扭伤了右脚踝，马刺队上下并不认为这是世界末日——队医大卫·斯科米德乐观预期邓肯将提前归队，波波维奇则寄望手下爱将能在常规赛结束前一周重新融入球队。而在那些马刺队的对头们眼里，哪怕身着便装的邓肯在场边多坐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对于他们都具有非同一般的重大意义。而如果邓肯在季后赛里武功被废了近半，那他们趁人之危，从中获利的大好时机无疑就降临了。人人各怀心腹事，波动的效应泛及联盟，原因只有一个——蒂姆·邓肯的右脚踝。

　　【场景五】

　　3月31日这天掘金队没有比赛，乔治·卡尔要求助理教练斯科特·布鲁克斯拿出前一天马刺队与超音速队的比赛录像做一次详尽的数据分析。之所以这样做，理由十分简单——按照目前西部联盟的座次排名，掘金在季后赛中将与马刺实现对捍，老谋深算的乔治·卡尔又怎能对此漠然置之？那一天的分析会最后，卡尔作了结尾陈词：“尽管波波维奇的球队赢了球，但我不认为他们没有邓肯也能够从西部突围成功。我想火箭、小牛、我们，还有太阳将在半决赛里捉对厮杀。没有邓肯的强力支撑，马刺队的季后赛历程将变得举步维艰。客观上说，他们的确是一个超级强硬的难缠对手，但在我看来，在这个联盟里，邓肯是所有人中之于一支球队最具决定意义的球员，无可取代。”众人颌首称是，但看了这场分析会报道的波波维奇却笑摇其头，只是没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天之后，乔治·卡尔率领部下在百事中心以102比84狠狠地“欺负”了失去邓肯的马刺，为自己此前的预言找到了最佳论据。不过，波波维奇看样子却半点儿没有当真，他似乎把这场失利权当送给老卡尔的愚人节礼物了。事实上，美国球评在邓肯坐上替补席的日子里，通过对他们细致的观察已经得出结论：失去邓肯的马刺依然具有铀一样的爆炸性能量。没有邓肯的马刺队可以在季后赛里赢得比赛的胜利吗？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吉诺比利，你得到的答案应该只有四个字——毫无疑问。如果再把问题送到帕克面前，法国人同样会告诉你四个字——确定无疑。

　　“即便我不在，你们也会干得相当出色的，我丝毫不怀疑这一点。”这是邓肯3月22日被送上伤病名单后第一时间对他的队友所传递的信息。毫无疑问，他在为帕克、吉诺比利和勃文注射继续冲锋搏杀的激血，同时，也是他对球队形势的理智预判。此前的诸多事实表明，一段时间以来马刺队已经掌握了在邓肯倒下的时候仍能将演出进行到底的制胜攻略，波波维奇手上攥着的，并不仅仅只有蒂姆·邓肯一张毙敌于无形的王牌。

　　帕克与吉诺比利无疑是赞同这一点的。举个例子——恐怕谁都要承认，两年前的那支马刺还未强硬到不依靠邓肯也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地步，三年前的那支马刺更是如此，当邓肯归家替父奔丧时，他们以79比91在西雅图遭遇了令人痛心的大溃败。那个时候，马刺队对于邓肯的依赖程度是显而易见的。

　　再来看现在这支球队，他们少有疏漏的强大阵容配置已经足够组建两套完全不同的先发阵容。尤为重要的一点是，你决不会看到马刺队的球员因为出手次数的多寡而产生纷争，心有罅隙。超音速队兵败底特律后，主帅奈特·麦克米兰斥责他的手下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而队中的二号人物拉沙德·刘易斯也是满腹怨气，怨声载道地连称队友没有为自己和雷·阿伦提供更多的投篮机会，球队气氛被搞得乌烟瘴气。但类似的事情决不可能发生在马刺队身上。波波维奇可以只给吉诺比利16分钟的上场时间，但当阿根廷人披挂上阵时，他仍会是那副拼命三郎的可怕架式；这支球队可能会在最后一分钟的中场跳球时丧失关键性的球权，但却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整场比赛的获胜结果，而这也是帕克与吉诺比利自认现在这支马刺队已经非同以往的最主要原因——所有球员都武功非凡，他们是一个强者的集合体，甚至连新近加盟的纳兹尔·莫罕默德都要计算在内，13分8个篮板，他为马刺组建一个强悍内线提供了更多的可能。

　　那么如果这支球队彻底失去邓肯，情况又会变得如何呢？“我不愿做这样一种残酷的设想。”帕克说，“但如果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番窘境，我想，我们也仍旧可以在季后赛里给对手制造更多的麻烦。我们可能无法赢得总冠军，但曼努和我会拿出一份场均20分的成绩单的。或许我们的比赛方式将与以往有所不同，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是值得尊敬的。”在没有邓肯的日子里不断实现自我打磨，比以往承担得更多，帮助球队将前路走得更加光明，更加顺畅，对于年轻的帕克与吉诺比利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历史机遇，错失不得，否则必将遗恨无穷。而这个机会，正是邓肯提供给他们的。

　　一个不容变更的事实是，在马刺队，甚而在NBA，邓肯都是无从替代的。斯特恩曾说过，“蒂姆是一个典范，联盟需要他。”而布鲁斯·勃文则言，“当蒂姆站在场上，无论置身多么血光四溅的严酷比赛，我们都会心如止水，他令人心神宁静，无所畏惧。在我们心中，他永远都是屹立不倒的。”马刺不倒？“石塔”不倒？这是个暂且存疑的问题，答案留待六月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