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体育:中超默哀 低下你德高望重的头颅 | ||||||||
---|---|---|---|---|---|---|---|---|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4月19日12:25 南方体育 | ||||||||
国内广大球迷的利益!这是俺家足协喜欢摆在面前的一块免死金牌,一遇到麻烦——比如俱乐部不想把辛苦培养出来的球员送往德国进行无聊的集训,或者不愿上交球场广告牌招商资格——就搬将出来,往往见佛杀佛,遇魔杀魔。 这招“多数人的暴政”,足协使用得很是炉火纯青,玄妙就在“广大”二字,如果你说“所有”,肯定有人跳出来抗议侵犯自己的话语权;如果说部分,显然就没有分量,没
个别球迷怎么办?他(她)的利益如何得到彰显和保护?这个问题一贯不在足协考虑范围之内,理由很是充分:比起广袤无边的“广大球迷”,个体不过沧海一粟,照顾不过来,因此这次足协同意山东鲁能在中超比赛中,为突然去世的球迷耿家平佩戴黑纱,实在是一种与时俱进。 遗憾的是,和大多数改革一样,参与者的热情和理念再次先行于管理者——鲁能配得上国内豪门的泱泱风度,要求戴黑纱和默哀、内部捐款、高层慰问家属,处理迅速得当,由此可以理解山东能于一片哀鸿中保有黄金球市,不只是“中国皇马”的口号,大手大脚烧钱的泡沫,还有俱乐部致力培养的足球文化赢得球迷的认同。足协的表现则只能说平庸,拒绝鲁能赛前默哀的要求,相关官员的说法是“只有德高望重之辈才能享受这一待遇”。 “德高望重”看似正统,实则厚黑,换一个官场术语就是耿家平“级别不够”,这再次证实张晓舟曾经概括过的结论:“即使是中国足坛乃至整个体坛,也基本没有在场上默哀悼念之传统。”这是实情,职业联赛开始后只默哀过四次:分别是为张宏根、许放、驻南使馆被炸和抗非典烈士。论资排辈,耿家平确实插不进队。 问题在于,德低望轻的中国足球难道要为黑纱和哀乐标明尺码?在欧洲,在联赛和国家队比赛哀悼是足球关怀世事的常用方式,集中在两种情况:一是天下国家,如马德里爆炸案、教皇去世、意大利特工卡利帕里在伊利克被美军枪杀,都有相关足协领导的大规模哀悼行动;二是家事人情,德高望重如尤文前主席老阿涅利,名不见经传如曼联青年球员戴维斯、利兹在土耳其被刺球迷,待遇相同,没有等级之分,大多是俱乐部提议,足协批准。相比之下,中国足协向来是前者之中重政治轻社会,漠然处置类似大规模矿难之类的天灾人祸;于后者又重强者轻平民,同意为耿家平戴黑纱是一大进步,拒绝默哀则证明他们仍是“官本位”。 现在足球市衰,足协脑子里别还牵挂着多高多重,要挽回世道人心,第一步就是把姿态放低点,再放低点。尊重生命不在于形式板砖二·王小石 鲁能俱乐部为刚刚去世的球迷耿家平臂缠黑纱进行比赛,这在中国是非常少见的现象,此举也的确令部分鲁能球迷相当感动。本人不是鲁能队的球迷,通过此事有点别样的感触。 有一个事实是明显的:耿家平先生在鲁能球迷中是一个相当有知名度和声望度的人物,或言之,他是个颇有一定地位的球迷,鲁能俱乐部与其的关系也殊非一般,从俱乐部高层到球员都与耿先生有相交有相识。恕我不敬,本人略有疑问:是不是有了这层身份、地位、关系,耿先生才得到了那些被致敬的待遇? 如果不是耿先生这种情况,逝者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平常球迷,甚至他都没有前往客场随队作赛,有如此不幸的消息传到球队那里,俱乐部方面是否还有如此的人文姿态?这件事是一种惯例的开始,还是一个特例?如果是开始,是否凡有类似事件,皆是如此对待,抑或要有成文或不成文的规定? 仍然是有怀疑。有此小人之心,不过是现实的环境、秩则使然。如非关系切近,对于他人的悲剧,你我难作身受之感,进而更作其他姿态之举。便以中国足球为例,境外的海啸、楼塌、人屠,国内的井喷、山火、矿难,你们足球界又有如何举动?又有哪次缠纱默哀? 并非否议鲁能或抨击中国足球,只说是国情而已,如非惨事大祸(定义者自然也不是你我),政者与民众只是视之如常。这其中对“度”的定义也许很令某些人心寒,几千年来,中国的礼法等级不曾断除,何为大,孰是微,尊卑仍是森然有序。普通球迷未必能有耿先生般的受黑纱致意,中国足协否定默哀的提议大概也是认为耿先生不够级别吧? 时代更易,逐渐外向思维的部分国人一直在非议中国社会与世情对生命的漠视,然而,不得不说这是中国人的传统。中国人主体思想本质上是道家性的,人死得脱、鼓盆而歌,或悲或喜,或语或默,对于生命个体的生灭,我们的确没有那么隆重。消极出世也好,漠视生命也罢,这绝对谈不上劣根。 不做种种形式上的悼念不代表对生命的不尊重,而且中国一定要参照国际上的普行方式吗?毕竟是仪式化的、表象的东西,做了的人,不等于一定感同身受,唤起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没有做的,也不能指责其心如顽石,无动于衷。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千年之前庄子已有所表述,所谓生不足喜,死不足悲。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人也。 让纪念的去纪念,让忘却的去忘却;让仪式的去仪式,让处顺的去处顺。无所谓对错,一切皆存乎于心。 (严明) 黑纱,哭纱原载于2004年6月25日第434期《南方体育》,本文为其中部分章节节选 英葡大战后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看上去很平常,埃里克松在安慰射失点球的瓦塞尔,瓦塞尔已经脱光了上衣,但他赤裸的左臂上仍然戴着黑纱,他没有把它除下来,或许摄影师漏了另一个镜头:瓦塞尔在脱下上衣后,又重新把黑纱戴到左臂上。他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在球场内,衣服可以脱,黑纱是不能脱的。 英格兰队是在悼念几天前在里斯本被窃贼刺死的一名球迷。这不是刻意的,而是一个民主社会的基本传统:尊重生命。不管是9·11还是3·11,悲剧发生后,全世界很多赛场都在悼念。这,当然是和中国赛场无关的。2001年岁末,网上曾有人评出“2001年中国人十大痛快”,其中赫然有“美国世贸被炸”。似乎中国人见惯苦难,不单宠辱不惊,而且悲喜混淆,已到了另一境界。即使是中国足坛乃至整个体坛,也基本没有在场上默哀悼念之传统,不管是飞机失事遇难的安琦恩师,还是被闪电夺去生命的姜涛。戴黑纱?不吉利!他们首先会这么想。不知死,焉知生。(张晓舟) 档案一:中超(甲A)默哀史,中国足球职业化以来共有过以下4次赛场上的默哀: 1、1996年,为病逝的中国足协副主席许放默哀。 2、1999年,为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默哀。 3、2003年,为与非典作斗争而牺牲的人们默哀。 4、2003年,为病逝的中国足坛名宿张宏根默哀。 每一次赛前中国足协都会发一份正式的默哀通知,规定好默哀的程序与悼词,以2003年中国足协《关于在甲级联赛中为抗非烈士默哀的通知》为例,抄录如下:我们的祖国在春夏之交的季节,遭遇了非典型肺炎的突然袭击,甲级联赛被迫中断。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全国人民英勇奋战,终于迎来了抗非斗争的初步胜利。在恢复甲级联赛的今天,我们不能忘记那些为抗击非典而牺牲的英雄们。为了表达我们的崇敬和怀念,经研究决定,在恢复甲级联赛后的首轮比赛(甲A第七轮、甲B第五轮)中,隆重举行向他们默哀的仪式。 具体安排和程序如下:在按原定程序入场,裁判员、双方队员列队站好后,升国旗、奏国歌,在挑边后,双方球员已经在场内站开,准备开球时:主持人宣读默哀致词:“亲爱的同志们,在今年春夏之交,我们的祖国遭遇了非典型肺炎的突然袭击,甲级联赛被迫中断。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全国人民英勇奋战,终于迎来了抗非斗争的初步胜利。在这场卓绝的战斗中,许多医务工作者献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在这甲级联赛恢复之际,为了表达我们的崇敬与怀念之情,请大家起立,让我们一起向英勇的抗非烈士,向那些在非典袭击中去世的同胞们,默哀一分钟。”一分钟后,主持人:“默哀毕,请坐下”;然后,裁判员鸣哨开球。 档案二:尊重球迷是国际惯例 利物浦是欧洲赛场近来佩戴黑纱最多的球队,之前与尤文图斯的冠军杯赛是海瑟尔惨案(39名球迷丧生)20周年的纪念,两支球队都是事件的经历者,当然都佩戴了黑纱比赛。而4月15日又赶上希尔斯堡惨案(98名球迷丧生)16周年的纪念日,因此上周末利物浦与热刺的比赛红军又戴上了黑纱,不过红军并不孤单,做客的对手热刺同样佩戴上了代表敬意的黑纱,双方在赛前一起为亡灵默哀。 在欧洲顶级联赛中,比赛双方一起为某一方的不幸默哀是一种惯例,另一方表达的是一种敬意。2002年8月末,甚至出现过整个英超佩戴黑纱为曼联球迷默哀的场面,当时不幸遇害的是两个喜爱曼联的小姑娘,她们遇害时都还穿着曼联球衣。去年传奇球星约翰·查尔斯去世,那个周末查尔斯曾经效力过的利兹、尤文、罗马等队以及他们的对手都佩戴了黑纱参加比赛。今年1月,瓦伦西亚后卫卡内拉8个月大的女儿不幸夭折,随后一轮西甲所有球队都戴上了黑纱。 不过这种惯例一般只是在联赛中出现,国际比赛中常见只一方佩戴黑纱的情况。比如去年欧洲杯8强赛英格兰对阵葡萄牙,为几年一名追扒手时遇刺的英格兰球迷,英格兰队戴上了黑纱出场,但葡萄牙人并未响应。同样情况也出现在去年的奥运会上意大利队曾为在伊拉克丧生的记者戴黑纱,不过对手也都没有佩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