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风暴

周文渊:左右为难的危险


http://sports.sina.com.cn 2005年03月04日09:22 体坛周报

  在整个总局司局级干部无人愿意接手阎世铎留下的烂摊子的背景下,人们想当然地把毛遂自荐的谢亚龙视为与风车搏斗的勇士。现在看来,这位勇士更像是一只贸然闯进风箱里的老鼠,在中国足球极其严峻的现实与上级不容打任何折扣的08梦想间两头受压、左右为难。

  一般来说,对于一位临危受命的干部,有关领导总会尽力维护其威信,甚至会刻意制造一些能彰显其能力和魅力的机会。然而,谢主持足协工作近两周以来,呈送报批的第一
份工作计划竟被驳回,这多少让外界感到诧异。本来,关于中国足球备战08奥运的计划,阎世铎时期就已经与总局有过多次的文书来往和当面沟通,不存在意图领会上的问题。另外,想必在谢亚龙赴任足协前的面授机宜时,领导对此重大问题也有过特别关照。因此,这次报批应该只是一次例行公事,不料仍然遭到无情退回。

  显然,谢虽然“空降”于中国足球的艰难时世,但并没有被特别授权,可以实施一些与其他项目有所不同的市场化改革举措,包括舒缓沉重的成绩压力,做一些固本培源的基础建设。在出线足球的既定战略下,他难以另择一条与前任不同的路径。

  可是,这条叫作屡战屡败的老路却很难走,越来越难走。一方面,中国足协赖以豪赌出线的资源日益枯竭,当谢亚龙需要用男足省下来的钱去扶植女足时,足协有没有能力同时经营三、四支08常备军就很有疑问了。另一方面,在亚龙同志明确提出足球只是一件精神文明建设产品,以及要用重点建设国家队的方法带动整个中国足球发展等等高论后,中国足球的资本危机只会更加严重,在可以预见的时期里,资源枯竭之势难以逆转。

  现在看来,中国足球要想打破双败宿命,前途非常艰巨。就以被当作“龙头”的国家队建设来说,当初朱广沪拒绝了健力宝俱乐部数百万年薪的许诺,是冲着国家队主教练那个位置去的,一个多月来的工作也主要围绕这个位子进行。但现在,不仅国家队主帅的正式任命迟迟不下达,令老朱时时感到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方便,更有可能改变当初杨一民找他谈话时的种种约定,比如很可能要肩挑国家队和国奥队两副重担,且侧重于国奥队。

  虽然现在的朱广沪人气很旺,但霍顿一人挑俩担的教训并不久远。具体而言,朱广沪赖以奠定江湖地位的王牌是拥有一支健力宝嫡系部队,可是由于年龄关系,未来的国奥队不会以这批人为主干。从这个角度上说,朱带国奥队的难度远远大于带国家队,他既要从头开始熟悉这一年龄段的球员与对手,更要在这些非嫡系球员中重建权威和默契。这还只是技术层面上的困难,横亘在老朱面前的体制性障碍更难逾越。中国足球存在这样一种悖论:任何球队和赛事,大凡领导越重视,各种无法抗拒的,非足球的干扰就越多,因此失败的概率也激增,甚至就是必然的。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朱广沪能够顶住干预,事实上,在国家队教练这个特殊位子上,任何本土教练都会从敢于向风车挑战的勇士变为风箱里的受气老鼠。即使谢亚龙明确地把国奥队推上超国家队的至尊地位,并让朱广沪立即转型、立即上岗,进而使08方案获得总局的批准,但尴尬早已注定。有着深厚理论功底的谢亚龙应该明白,缺乏一个富有活力而健康的联赛承载,不可能有一支能始终维持在高位运行的国家队。2001年十强赛成功没有一丁点地激活国内联赛的事实也证明,靠国家队来带动中国足球的良好愿望只是一种空想。

  但有些人就喜欢生活在空想里,干些不可为也非要为的悲壮事。在中超泡沫散尽的事实面前,足协既不愿让新赛季“裸奔”,又不愿大幅度地跌价,还美其名为维护中超的品牌价值。这样,未来的中国足球就极易陷入双重难堪:用停止降级、组建超级国奥队等方法毕其功于08,结果却还是重蹈了当年健力宝中青队和沈祥福国奥队覆辙;用延期联赛、分权经营等方法竭力招商,但一个朝令夕改的联赛却把更多的投资人给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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