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星期三：中超“革命”--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

　　上周，当记者驱车赶到上海国际队金桥训练基地时，俱乐部大门紧闭着，和这些天来的中国足坛的风风火火相比，一切显得冷冷清清。保安出来告诉我们：“你们是来采访的记者吧？回去吧，我们俱乐部暂时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听到这番话，记者的内心也同样觉得冷冷清清，不是因为怕采访不到，而是觉得中国足球环境给人的感觉好冷好冷。随后，记者拨通了成耀东的电话……感叹：一切都是未知数 轰轰烈烈地起始于2004年10月2日 ，凄凄落落地平静于2004年10月26 日，一场气势恢弘，成效甚微的中国“足球革命”从开始到结 束，历时不到一个月。虽然全国各家俱乐部还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但七大俱乐部与中国足协剑拔弩张的战争已悄然平息。

　　国人在伤心、失望、期待、迷茫的复杂心情中等待中超的命运。从北京国安首开罢赛先河，到大连实德引吭高歌，再到七大俱乐部组成盛行一时的“统一联盟”，当时那股气势好像当时不参加罢赛的俱乐部就成了无能、懦弱的代名词，一时把足协搞得如座针毡，焦头烂额，而体育总局索性以前所未有的态度袖手旁观，“革命前景”当时看来光明无比。

　　然而，一夜之间，发起人徐明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联盟一下子没了领头羊。“徐氏十三条”遭遇“阎四条”，一切变得软弱无助，统一联盟开始从内部土崩瓦解，各俱乐部纷纷被足协“招安”。一切开始恢复平静了，剩下的就看这个“阎四条”到底能给中国足球带来多大的改变。

　　如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闹腾了这么些天，俱乐部、足协，谁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中国足球变得更加支离破碎。经过这次战争，中国足球的元气大伤，何时才能恢复成了留在球迷心中永远的痛。采访：老板下了“封口令” “改革派”中，一直都在风口浪尖的国际队而今也全身而退，周末规规矩矩地踢完了与山东鲁能的比赛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在补时阶段，鲁能队队员由于不满裁判对那个手球处以红牌的处罚，而差点发生“习惯性”罢赛的危险，但最终在新闻发布会上双方还是以握手言和，互相礼貌性地恭维而告终。这一切与最近中国足协的高压政策不无关系：足协加大了处罚力度，本来就不是“革命派”的山东鲁能岂敢再轻举妄动，更何况整场球双方都还算踢得干净。

　　但冲突发生时，国际队的主动示好却和球队老板决定“改邪归正”、“见好就收”的态度转变密切相关，早在比赛之前，记者在对成耀东的采访中就对这一切有了预计。

　　上周五下午，记者驱车赶到国际队金桥训练基地时，大门关着。保安出来告诉我们：“你们是来采访的记者吧？回去吧，我们俱乐部暂时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但是前一天中午，记者已经和成耀东电话约好第二天下午过来作专访的呀。记者告诉保安事先和他们主教练约好过来的，谨慎的保安说：“那你要成教练自己来说吧。”随后，记者拨通了东东的电话，并把手机交给保安，东东向保安交代了几句。保安随后放我们进去，并要记者在大厅稍等。

　　两分钟后，穿着熟悉的国际队队服的东东出现在大厅，手里拿着手机和一叠便笺纸，脚上拖着拖鞋，看起来像是刚刚午休完，很随意的模样，透露着上轮比赛后逃过一劫的轻松感。

　　东东坐下来就对记者说：“真的很不好意思，昨天中午本来约好今天采访都没问题的，但昨天晚上老板打电话过来下了‘封口令’，我们球队上下一律不准接受媒体采访。但是你这么远过来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的。要不这样，我们就简单聊聊啦。”原来如此，采访就这样开始了。改革：要改的是足球环境 和以前一样，东东还是那样坦诚和谨慎。

　　记者首先和他聊到对处罚的评论，聊起足协对他在德比大战上的行为给予了停止随队进入比赛场工作五场，罚款五万元人民币的处罚，也聊起足协对国安等俱乐部的处罚，东东说得很实在：“其实处罚并不重要，我们也不会在乎这点钱，重要的是改变赛场环境，改变中国的足球环境。这都是我们足球人的最大希望，也是改革的根本目的。”

　　虽然停止进入比赛场工作五场，东东对训练还是抓得很紧。他说，哪怕是前段时间罢赛闹得最激烈的时候，国际队的训练他还是一点不含糊。

　　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也是一种无奈？记者的问题比较直接。东东说：“其实也不完全是无奈。改革本身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有进步就是改革。现在最主要是对中国足球现状的认识，在认识的基础上采取一定举措。这次改革最起码的成果是让足协和国家体委领导认识到了中国足坛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对所谓的革命派也作出了一定的让步，现在也不是说这次改革一点成果也没有，比如说取消降级给了大多数受到创伤的球队一个缓冲期，还有成立改革小组等措施。中国足球的基础本来就差，全盘推倒重建，一下子要改变成什么样子也是不现实的，只能慢慢改变，改革就适可而止了。”

　　那你认为今后最重要的具体举措是什么呢？东东笑笑，想了想说，“在目前这些现实举措下，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改革小组的人员构成的探索，比如说足协占多少，俱乐部占多少，球迷代表占多少，等等。”

　　采访过程中，东东接了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约他晚上去那里玩。他接得比较开心，看来，国际队已经比其他球队更早走出了“革命”的阴影和压力。而国际俱乐部总经理王国林在接受采访时也明确表态同意足协出台的章程，规规矩矩打好剩下的比赛。

　　或许国际队的平静就是这场中超“革命”平静下来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