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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红:我们究竟需要怎么样的“革命”


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10月25日05:59 东方体育日报

  本报评论员 妙红

  什么叫做革命,革命是一种极端行为,是在不能用常规程序完成某种目的之时,所采取的一种疾风骤雨般的行动。革命的过程是打碎,革命的目的是更迭——秩序的更迭,权力的更迭,利益分配关系的更迭。

  中国足球是否需要一场革命,这本来是毋须质疑的,但我们不能够对任何以革命名义的揭竿而起都一呼百诺。正如当以徐明一揽子文字为标志的“中国足球革命”到来的时候,我们首先必须知道,“徐氏革命”是一种怎么样的“革命”,而在此之前我们还必须知道,中国足球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革命。

  一、 革命本是在所难免的

  从中国足球的上一次革命始自于1992年的红山口会议,1994年中国足球猛然打开了窗口,在2002年世界杯打进十六强这样一个诱人的,却明显缺乏依据的革命目标指引下,中国足球无为地走过了十年。

  上次革命到来的时候,我们惊诧并兴奋于一夜爆满的足球场,从延吉体育场边上的“树挂”,到成都体育中心的“雄起”之声,中国足球像一头刚刚打了一针鸡血的公牛一样,就这样莽撞地迈开了步法,但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与中国足协一样,几乎所有的中国球迷都只有一个打进世界杯的朴素愿望,这也几乎是支撑中国足球惟一的脊梁。

  1997年冲击世界杯的失利成为对改革后的中国足球第一次残酷击,这种打击是釜底抽薪的,以致于2001年打进韩日世界杯之后,中国足球虽然有过一些亢奋,但这些亢奋,已经挽救不了凋零的国内联赛。很明显,在对待世界杯和联赛的问题上,我们没有找到一个辩证的解决方法。

  中国足协选择世界杯这个目标是因为这也是球迷的目标,但中国足协在联赛和世界杯的问题采取了“鱼与熊掌”的政策,让所有的球迷、球员和俱乐部,像轮回一般等待每一个四年一次的漫长煎熬。在这个问题上,中国足协犯下了历来僵化机构所公有的诟病,号称以职业联赛为中国足球基石的中国足协,国家队、国奥队长期占有属于俱乐部资产的球员,不惜将联赛分割得七零八落,期待以“举国体制”来完成对世界杯和奥运会的冲击,但这是无视市场规律的,也回避了足球作为一个产业的所有制问题。更可怕的是,打进世界杯很大程度上更似一场赌博,血本无归之后,我们就无可回避地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崩盘。

  毋须把问题复杂化,足球的问题就是既要鱼,也要熊掌,足球管理机构必须具有“鱼与熊掌俱可兼得”的智慧,否则,等待他们当然只有革命。

  二、 革命不是一针鸡血

  “徐明十三条”以及其后的七家俱乐部的“香河宣言”,以革命的名义在中国足球再一次崩盘之前的到来,和上一次足球革命不一样,这是一次自下而上的造反。“徐十三条”的出现充满了各种必备的“革命要素”,首先它是要打碎,然后它希望得到更迭,打碎的是中国足协所建立的一切秩序,然后所有权力归“投资人”。在中国足球历经了十年的死水微澜,假球、黑哨、赌球等各种丑恶现象充塞,国字号球队全线崩溃的今天,“革命”,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字眼。我们注意到,中国足球现在又像一头刚刚注射了鸡血的公牛,肾上腺极度膨胀。

  人们被革命的字眼烫昏了头脑,支持徐氏革命的人认为,凡是反对中国足协(或称之为中国足球的保守壁垒)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中国足协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徐十三条是反对中国足协的,换言之,凡是反对徐明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拥护徐明的,我们就要拥护。我们的朋友李承鹏先生说:“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革命怀疑论者。”李承鹏认为“革命怀疑论者”无疑于鲁迅先生笔下的“帮闲”,而“中国革命缺乏的就是胆敢第一个跳出来造反胆敢丢掉脑袋的人,但不缺在刑场边上伸长鸭颈了围看的麻木观众,更不缺……在革命者脑袋落地时还发出‘哄’的一声的卫道士。”

  但必须为此做出一个诠释,革命不是引经据典,何况对于中国足球的革命,姑妄之我们称其为“革命”,而其实是一个产业结构变革以及所有制改造,我们如果把一个产业的革命上升到社会革命的高度,那是我们对革命的曲解。而把对“徐氏革命”的怀疑和支持,相提并论于维新变法与流血革命的区别,那更是我们对革命的无知。

  革命不是一针鸡血,注射之后一路狂奔,我们就可以到达光明的彼岸,我们有必要对每一次以革命的名义降临的行动做出自己的甄别。让我们也来一次引经据典吧——当阿Q高喊“革命了”的时候,我们是否也立刻用筷子将头发盘起来呢?我们得到的可能就是阿Q的一大哄:你也配革命?

  三、 衙门与寡头都是革命的对象

  我们丝毫不否认我们是“革命怀疑论者”,说到底,我们不是怀疑革命,我们无非是怀疑“徐氏革命”,因为在我们看来,衙门和寡头都应该是革命的对象——革命必须解决一个对象问题。

  这里出现了一个革命资格问题,这个问题曾经被讥笑为“革命还需要资格吗?”革命的确是不需要资格的,当一个人的革命觉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就会起来革命,包括革自己的命。问题是,“徐十三条”是准备革足协的命了,但他准备好了革自己的命吗?

  我们把中国足协称之为足球衙门,是因为这个机构和中国足球一样积弊太深。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已经进行了二十年,还有足协这样一个性质模糊、效率低下的机构存在,的确是一个奇观。

  我们已经说过,1992年的红山口会议,如果也称之为革命的话,是中国足协自上而下的一次革命,这次革命解决了中国足球必须走市场化、职业化道路的问题,但十年来,中国足协没有能够解决职业道路究竟应该怎样走下去的问题。并且,在中国足球水平裹足不前的同时,职业联赛畸形发展,中国足协由一个身兼政府部门和社团法人双重身份的机构,还成为了一个盈利机器,作为全国足球行业的管理机关,却还经营着由职业足球俱乐部投资建立的职业联赛,这是十余年前国家就已经在着手解决的政企不分的问题。中国足协也许有足够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经营职业联赛的理由,为了实现国家队、国奥队在世界杯、奥运会上突破,占有了职业联赛的大部分利润。换言之,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举国体制”,但违背了市场经济规律,中国足协成为革命的对象,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还不用说,中国足协在经营联赛、管理国家队乃至整治足球社会环境方面,都没有什么成绩可言。

  但是,中国足球畸形的现状,包括假球、赌球、贿赂成风诸多丑陋,是中国足球界所有人都必须承担责任的,这里面,足球俱乐部难辞其疚。从“渝沈假球案”,到“甲B五鼠”;从龚建平受贿案到时下的帮派体系,俱乐部以及它的投资人、管理人、球员教练,都不是一句“革命”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的。

  诚然,我们同意李承鹏先生所引论的“革命者往往是从旧的堡垒中出来,因更清醒地认识到旧堡垒的罪恶,才有革命的自觉性和彻底性”,但是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徐氏革命”是否准备革自己的命。“实德系”和“张海系”这两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就是徐明和张海的“旧的堡垒”,但对于这个堡垒,“徐十三条”不仅只字未提,反过来派系的批判者在某些“革命派”的眼中,却成了革命的“反对派”和分化者。这种态度不应该是真正的革命者的态度,对衙门的革命是革命,对寡头的革命同样也是革命,只有同时革衙门和寡头的命,才是彻底的革命派。

  让我们来看看眼下的联赛吧,北京国安的罢赛我们姑且当做过去时,大连实德与四川冠城的5比1、辽宁中誉与四川冠城的3比6、大连实德与上海国际的0比4,诸如此类,请原谅我使用一个过激的语句——这就是阳光下的罪恶!“革命阵线”的人们告诉我,革命就是从大乱到大治,中国足球现在还乱得不够,革命派就要再先添些乱,王国林追打裁判,张澎追打裁判,还有昨天下午在大连人民体育场,林乐丰再次制造的混乱。但我们却要问:“革命派”究竟要革谁的命?

  不是有一个人站出来对我们说“革命了”,我们就以为革命时代已经来临,请注意,甄别革命和伪革命是我们的权力。

  四、 我们究竟需要怎么样的革命

  “徐十三条”公司章程里已经很清楚的表示,中国足协无论是作为政府机构还是事业法人、社团法人,它都不能在未来的“中足联”占有一席之地,更不用说进入股东会、董事会等决策机构。也许在“中足联”的未来框架里,中国足协控股的福特宝公司或其他公司可以以参股拥有席位,换言之,在俱乐部向中国足协讨要联赛产权的同时,中国足协由于历史形成的产权要求也被一并抹杀了。这不是尊重事实的做法,即使与拥有英超“金股”的英足总相比,中国足协在未来的中国足球联赛中,沦落成为一个“帮闲”,这也必将是一个足球笑话。

  中国足球的革命可以是一次权力的重新洗牌,也必须是对利益的再分配,没有人可以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中国足协集所有权、管理权、经营权、监督权一身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这应该成为共识。但对中国足协的革命不是人身消灭,因为这不是“阶级斗争”,我们的明天,我们不希望看到另一个叫做“中足联”的新的垄断机构,同样对职业联赛的所有、管理、经营,监督高度集权,这才叫做穿新鞋走老路,换汤不换药,受到损害最终还是中国足球。

  我们同意,不革命,毋宁死。可究竟需要一场怎么样的革命,不是“徐十三条”可以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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