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体育:褒义词是这样被毁掉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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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7月24日04:49 南方体育 | |||||||||
观看阿里汉的图片时容易缺氧。虽然我可以把报纸放得很低很低,甚至是可以用脚去踩报纸,但是报纸上的阿里。汉还是像一幢高入云霄的办公大楼,我必须慢慢往上爬,用尽其力,最后方能抵达人家的鼻孔之下。不独阿里汉,所有在中国执教的人都是这样,有着千篇一律的没有气质的气质:庄严,肃穆。千篇一律的照片,千篇一律的摄影师,千篇一律的顶礼膜拜,在加速化合一堆泥土,几秒钟内便造出一尊神来。
一个被拍对象当然是不喜欢人家拍他挖鼻屎的,每个人都想留给别人清纯到连尿都不撒的印象。但是摄影师不同,摄影师负有抵抗这种完美的使命,就像记者负有抵抗造神的使命一样。我做编辑的历史不久,但接受被采访对象的恐吓倒也有过两三次,有些是话筒里自己听到的,有些则是记者转过来的,一段时间内,我理解律师法庭的作用就是专门为了完美一个球员或者一个教练。在过去,听说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完美无缺,只会购买匕首,毒药和绳索。 有一篇舶来文章,分析了记者和固定采访对象之间的关系,让我知道,不独中国,外国的记者其实也是受制于被采访对象的。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我这期写了某某的头上有个瘌子,下次该某某就不接受我的采访了,纵使按照行规不得不接受采访,那么某某也可以"嗯""啊""不知道"几句打发过去。我有一位现在关系已破裂的朋友,只因他写了一篇不利于某长的文章,便被某长"废"了,丧失了整整一条线的采访机会。我之和他关系破裂,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帮他揪出向某长告密的"内奸"。 这样的现实构成了一个命题,如果一个小学文化的人占有了新闻资源,那么他就完全有权力让两个博士后去做傻叉。权力就是这么可怕,自米卢之后,我便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意思,采访对象早已控制了主动权。在这个时候,条线记者如果要做长久生意,不太可能会走在揭批采访对象的路子上,除非他可以一笔把人家写死,让人家一辈子翻不过身来。这里顺便提醒一下阿里汉,将来将你一笔写死的人一定是现在这些大力鼓吹你干出5比0大业的人。 但这里有个底线,那便是不能投降,不能"逢人就跳忠字舞"。一个记者为了长久采访某人,有意识掩盖某人的不对,虽不能完全理解,也可以将就理解,最不能理解的是要花巨款买断采访对象,或者把一个人打上女人的商标去贴近采访对象。手段上既然已经下三滥,目的上自然也就不可能成为"深入敌人内部获取绝密情报"的光荣了。买断采访对象缩短的不是新闻的距离,相反,加大了采访与采访对象的不对等关系。一个遥远站着的人尚且有自尊,跪下去的人是绝然没有的。 "去魅"这个词在吾地的建立,不是因为上帝被还原为凡间的烧火老人了,而是因为凡间的所有烧火老人都做了上帝。我不是神经病,偏要说11个中国人战胜了10个印尼人是反动,是破坏,是无聊,但我很反感有些跪着的语言,硬要把一个平凡的荷兰务工人员捧到无以企及的位置。比如"钻石级",比如"完美",比如"那5 根粗大的手指,状如那5 记强劲的进球"--这些词汇一组装,我就想到阿里汉是一个戴着钻戒的如来佛。今日阿里。汉是佛,过去施拉普纳,霍顿,米卢也是佛。如来一多,便似降价苹果,难免遭遇哄抢。说到佛,米卢其实最接近,因为有他的铜像在绿岛。只是现在铜太便宜了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