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写欧洲杯决赛，时值意法大战惨烈回肠，激情挥就《欧洲之巅》，歇笔仰望，星空浩淼。这次再写欧洲杯决赛，我却感觉像在完成一篇祭文。没办法，欧洲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随希腊人去了，而很多人的激情都还停在半山腰，下不来，也上不去。

　　不管你试图以多么历史的角度将今晨的葡希决赛上纲上线，都掩盖不了其灰暗的本质——真的很失败，配角就是配角，哪怕你套上主角的戏服百般搔首弄姿都还是个配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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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指的是希腊队，人们一直都只当它是欧洲杯“麻辣烫”一副佐餐的油碟，最后却要你当成一杯冰啤合口吞下，这种粘肠连胃的滋味当然不爽。

　　既已黄袍加身，再把希腊队称为黑马就不合时宜。但你确实很难给这样一支死缠烂打、功利到底的冷血之师一个光辉的名头，这根本不是什么“钢铁足球”，这是“伪德式足球”，雷哈格尔最多只是在搞“借尸还魂”。因为，希腊队作为欧洲足球的新科状元，它的出现并没能在技战术上给欧洲杯赋予任何更新的革命性的意义。

　　与以往任何一届欧洲霸主相比，希腊队更像是一部冰冷的“足球机器”：球队没有一名响当当的球星，三条线都由优点与缺点同样不突出的“螺丝钉球员”组成，但丝丝相扣、环环紧锁。球队整体打法也谈不上高明，但球风严谨，思想统一，攻防有序得近乎呆板的“生产流程”。他们没有高潮、没有低潮，既不性感，也不灵感，但他们身体像机床一样坚硬，状态像链条一样平稳。

　　整个2004欧洲杯就像是一场“人机大战”，“机器”的最后胜利，只能说明欧洲足球出现了严重的“人”的问题。

　　我不是足球大国沙文主义者，只是作为一个球迷不禁要想：2004欧洲杯，留下了什么？记住了什么？确立了什么？毁灭了什么？有什么泪流满面？有什么铭心刻骨？有什么挥之不去？有什么磨灭不掉？答案是：在被所谓的“希腊神话”催眠之后，一切线索都拦腰而断，到最后皆成为一场空荡。这是一次属于“搅屎棍”的欧洲杯——揭“棍”而起，列强尽倒，四顾苍茫，余臭绕梁。

　　很多年后，也许我们会这样回忆起2004年“葡萄牙之夏”：闷热少风，蚊叮虫咬，23个不眠的守侯只换来一个空洞的神话故事，咿咿呀呀，无比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