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斯本阿尔瓦拉德球场赭红色的海洋中，西班牙突然沦为一颗“智齿”，被一个无形的钳子狠狠拔下。

　　斗牛士死于6·21，被一枚蓄谋已久的子弹击中，枪手努诺·戈麦斯，长发飘逸，举止优雅，更像一名葡国小资，而不是一名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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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愤青？小资？

　　酸酒力大，穷人气大。

　　在衣食温饱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一个人是很难从容得起来的。

　　在比赛进行到57分钟之前，葡萄牙队几乎就是由一群愤青组成的“路灯下的宝贝”，在一名看上去像是一直穿着西服在踢球的菲戈同志的率领下，皱着眉头和命运作着并非很顽强的抗争。

　　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帮小子哪是在死磕，分明在听天由命地等待终场哨声响起。

　　那边，斗牛士的肌肉绷得更紧，个个虎着脸，整个一爱琴海“小虎队”。都说“争棋无名局”，信然。

　　直到一个长发飘逸的葡国小资出现、出手，终结一切。

　　努诺·戈麦斯，举止优雅，周身肌肤散发着令女人迷醉的古铜色。这小子终于让怒气冲冲一身臭汗的菲戈在余下的30多分钟里活得像个雅皮，而不是布鲁斯·威利斯那样脏兮兮的二手的士司机。

　　宿命地守着约

　　祥林嫂不知道冬天树林里也会有狼，西班牙不知道宿命就是一种你无论怎样也没法改变的命运，哪怕她离你最近的时候只有0.01公分，但N小时后，她会像爱上那个警号为663的条子梁朝伟一样，弃你如敝帚。

　　会议没有不隆重的，成果没有不丰硕的，会谈没有不友好的，气氛没有不热烈的，东道主没有小组不出线的。2年前的世界杯上，高丽兄弟差点闹出进决赛的“丑闻”，现在，菲戈和他的兄弟们讨的不过是8人圆台面的一副刀叉而已，布拉特或者约翰松先生，真的会忍心拒绝吗？

　　也有打破宿命的，2000年的欧锦赛，98世界杯冠军法国“移风易俗”，勇敢地打破上一届世界杯冠军无法赢得欧洲杯的怪圈，江湖一时为之动容。

　　但，西班牙人缺的是齐秃那样的“定海神针”，甚至连菲戈这样“怒并雅皮着”的大佬也没有———宿命地守着约，也算天数。

　　悲角到来，齐了

　　欧锦赛仿佛一部类型片，开战至今万般齐备，唯独缺一个悲情的角儿———这样的角色不是谁都可以扮演的，赵本山不行，潘长江不行，冯巩不行，得是张国荣。

　　细细看，欧锦赛上的西班牙队符合让人扼腕的一切要素：豪门、优渥、细腻、敏感、叹息、戛然而止的生命……

　　一部精彩的类型片需要这样的桥段，尽管老套，但屡试不爽。

　　上帝仿佛一名平庸的编剧，把“悲情”的角色随机分派给了西班牙，当然，也可能是葡萄牙。

　　两“牙”之间的取舍，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

　　“买凶拍人”？

　　那一夜的结局，让我想起一些影像的碎片。

　　斗牛士西去，恍若著名的电影《碧血黄沙》，不好，这个太写实，毫无联想。

　　赛前普遍认为，西班牙、葡萄牙两者必有一个出局，对了，有部名字很猛的港片《两个只能活一个》可以对应。

　　待那厢俄罗斯在普京总统的感召下迅速2球领先希腊时，老谋子的名片《一个都不能少》跳将出来，看看周围观众的意思，最好两牙一起出线。

　　当希腊终于攻破俄罗斯人的城池，而戈麦斯一击而中时，也许斗牛士想的是：最好俄罗斯人能再进希腊一个———这不成了《买凶拍人》了么？！

　　很多人想象中的“买凶拍人”的情节终于没能出现。

　　西班牙还算死得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