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特约前韩足协官员:不能受孕的韩国足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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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4年05月05日10:32 体坛周报 | |||||||||
《体坛周报》编者按:作者现任职于韩国足协企划部,目前留学英国。和他商定的选题是“韩国足球为何总能战胜中国?”,但成文却是对韩国足球现状的不满。当我们还在为庸俗出线足球和圈钱足球而绞尽脑汁时,韩国足球人已经在构思如何将足球建设成一项文明,这才是最令我们汗颜和恐惧的。 日本一位足球作家说:“在战败后一切变成灰烬的日本列岛上,我们再次构筑文明
在伦敦一家小书店翻看关于J联赛的书,我不由得悲上心头。就像这名作家所说,日本足球是在建设文明。2003年春,我带韩国15岁以下国家队到新潟进行交流。看到他们赛场内外的设施和气氛,我,还有在那里的韩国15岁的足球少年们不由得敬佩地叹息。虽然新潟仅仅是J2联赛球队,但他们是在建设文明。在场的日本人虽然又矮又瘦,但他们的文明、他们的文化让我们看来却巨大无比。当时我们在被罚出两人的情况下,最终1比0战胜日本。不过我不由得自问,胜利的是我们吗? 我们生在这个世界上,具有再生产文明,并且把那文明传达给下一辈的义务。就像我们的父母留给我们经济的自由和政治的进步一样,我们有义务留给我们的孩子在后期资本主义社会停滞和安定的文明社会中追求他们幸福的环境。 在伦敦国立美术馆的一角,我端着星巴克的咖啡,凝望名叫“睡午觉的贝克汉姆”的作品。忧郁的伦敦天空下,画中的贝克汉姆仿佛忘掉了围绕着他的所有杂音和性丑闻,以很舒服的姿态在那里沉睡。 恩贝托·艾柯(Umberto Eco,意大利著名的符号语言学者、哲学家和作家)说:“足球是窥阴癖患者的偷窥”,对足球的贪恋,其作用可以和“对性爱录像的执著”画等号,即都是“对代理满足的形象的借用”。如果借用艾柯的符号学解释,贝克汉姆就是英国足球生下的“性感”符号,随着这个形象的出现,英国足球摆脱了1980年代以来让人窒息的“谢菲尔德惨案”形象。贝克汉姆用“性感”的形象一举淹没了希尔斯巴罗体育场旧得发臭的木质出入口贫穷又猥琐的形象。就算他和美貌的西班牙秘书大白天在宾馆里鬼混、和辣妹演唱组出身的夫人在轿车里云雨引人争议,但依然掩不住让英国足球变得性感不已。 看着伦敦国立美术馆的贝克汉姆像,我扪心自问:“对你,对韩国人民来说,足球是什么?”2002年夏天,担任汉城和水原世界杯体育场比赛场地官员的我看到的是文明,是文化,是幻觉,是巨大的能量。2002年夏天,我和我的恋人,还有和我一样讲韩国话的所有人体验的是不能用金钱买来的巨大幻觉,是被足球催眠,进而集团发作的症状。如果艾柯在当时的光华门上,他肯定会说,这是典型的集团“性高潮”。但现在,当时在光华门的便利店里拥抱着葡萄酒瓶,分享着血液一样的红色酒气的人们消失了。集体的疯狂或是催眠都消失了。附加的,我的恋人也消失了。 如果艾柯问:“在有足球比赛的星期天,能不能进行革命?”我会回答:“对不起,艾柯。你的话至少在韩国社会行不通,至少我们没有建设成‘名为足球的文明’,至少革命家们不会在周六下午三点的比赛时间里放弃革命。”韩国足球像不能受孕的足球,没能创造出文明。我们或许可以战胜意大利,战胜法国和巴西,占据国际足联排名第一的位置,但并没有像日本那样,把足球看作是再生产文明和文化的符号之一。对我们来讲,足球很不幸地成为只是为了克服浅薄的小国劣根性的民族主义工具。 韩国足球还像受阉的毛驴,被大家踢来踢去。举个例子,K联赛安排在周六下午3点进行,根本无法让更多人去看球,因为韩国大部分企业至少要工作到周六上午。相对于棒球,足球在韩国社会占据的比重很小,难以排进周日下午的黄金时间段里。 不能勃起的文明和文化终究会消亡的,不把足球当作文明来持久而高尚地建设,韩国足球终究会断代的。 《体坛周报》网站3月1日全面改版,请登陆体坛网www.titansports.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