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协(实际上是国家体育总局)要求这茬“玫瑰”在四月的日本绝对不能谢蕾,坚持含苞到雅典的八月。至于届时能不能绽开继而怒放不作硬性规定。此“玫瑰”己非彼“玫瑰”,在要求上按一般花卉,但必须得见花样,而且必须得要“参展”,这完全就是个面子事儿了。
辛弃疾独钟情于菊,因此他发誓,“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同处开”。让菊与桃花同时开放,在现代园艺种植技术中是件很简单很容易办到的事。君不见清明前后,各处陵园成千上万簇的菊花被叫卖,而桃花却在风中飘零。此时的菊是暖房塑料大棚中的菊,即使与桃花同开,但本性依旧,花落叶自黄,何以比春桃,留绿到秋凉。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再有选择地“遇到”一个合适的对手,然后对“玫瑰”下死令:你开!你开!你开开开!就气魄讲不及辛弃疾。而就实用和价值上讲,与花农有一拼。玫瑰这玩艺很复杂,它基本上是一种永爱的物件。情人节(情人是不分节气的)就是玫瑰节。蓝色的和绿色的玫瑰都出来了(后被揭发是染的),但还没有被染成铿锵的。照《马大帅》中德彪的话说,“这家伙,当当地”。玫瑰一旦铿锵了,万古不谢,四季照人,那就成了塑料的了。
花有四季,人有生死。违背规律,非要以某种意志、某种人工的手段让其去挺着,不是含苞胜似含苞,花期未到催也要把它催开了,并把这命名为“对人民有个交待”。人民好像并没有这个要求。就像人民并没有要求女排66连冠或88连冠一样。中国女足并没有冠过,人民当然希望她们冠一回,但女足的“花期”并没有到,人民也就不要求她们“报以乒乓、跳水同处开”。
人民很通情达理。“中国足球一定要有一支队出现在雅典奥运会上”,只能是主管领导层的心愿,与人民的需求无关。2004年有欧洲杯,其精彩程度甚至胜过世界杯,央视全程转播,人民很满足了,足协命令女足进入奥运会,为广大中国人民提供精神食粮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可以让他们宽慰的是,这份粮食即使没打出来,人民也不会饿着,更不会抱怨,所以尽可把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下来,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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