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奥对伊朗的比赛之前，有一条消息让人颇为吃惊：国奥队如果输了这场球，则足协官员有可能引咎辞职。我相信这只是记者一厢情愿的渲染，把形势的危急表现得更突出一些。但不可否认，国奥队的这场胜利的确帮助足协和阎掌门暂时摆脱了被“问责”的困境，似乎先前的笨拙与悲哀只是个前奏，后来的国奥才打出勇气、体现了中国足球的某种主旋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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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责制”是个很好的词，但用到足球这里就透着那么别扭。政府工作出现失误，当然要问责，体育系统既然在政府管理控制之下，人们就会认同责任与问责的思路：雅典奥运会谁拿一块金牌谁拿三块金牌，这都是要“下军令状”的，到时候完成不了任务就要问责一下。但我实在怀疑：射击要是差了0.3环，就和一个官员的级别升迁有关系；国奥和大马一战的裁判没给咱们点球，就把阎掌门这局级干部拿下，实在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体育本质就是玩，可我们体育官僚系统的运作逻辑就是不能玩。要是说足球是体育改革的一个突破口，那它就应该避开官僚系统的那一套。

　　足球搞不好，报纸问责，这比“倒主教练”更刺激，一个俱乐部主教练，有三星期轮着上就给轰下去了，一个国家队主教练，有三个月的怀疑与批评兴许也给轰下去了，但足协主席三年也未必能轰下去。假如他上任之时就不懂足球，三年来也不按照足球的规律办事，只知道以成绩保官位，那他早就该下课，甚至就不该来管足球。

　　体育官僚系统的逻辑是荒谬的，以这个逻辑去问责，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一个更为普遍的矛盾在于：人家并不是顺民意而来，也未必真会顺民意而去。有人说他来负责，但还是在国家干部体系中换个岗位接着干，又有什么损失？大家出了心中一口鸟气，好像把一个官员给轰走了似的，可我们对那套荒谬的体系却没有任何改进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