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又输了，投子而去。输给李喆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于是这样的离去没有尴尬，只有习惯。

　　但记忆中带来一些不适，那是在不久前的名人战。两员小将激战正酣，一阵杂乱的脚步，老聂旁若无人地下楼，离去——去参加一个大半时间在打瞌睡的房产开发会。又过了半个小时，又一阵杂乱打破赛场的宁静，他回来，扫一眼现场、登楼、关门……如果说“18

88元的对局门票”是个无聊的误会、清水大闸蟹只是个人的嗜好，那么聂卫平这一进一出的冷漠，实在是给人的印象太深了。

　　不能就此说他远离黑白的世界，电视转播，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他似乎还是“棋圣”：弟子周鹤洋是“穿靴的”、“也是石佛”，邱峻是“光脚的”、“早该投了”，结果，最终还是周鹤洋输了。

　　输了，也就输了，弟子输了，作为师傅挺着胸膛提着蟹盒坦然返程；自己输了，开车回家上网兴致勃勃玩飞行棋。喝点酒，吃点蟹，温柔乡里度丰年。

　　围棋是胜负世界，境界有时只有成绩才能展现。聂卫平坦然接受吴清源都不敢染指的“圣”，也是因为“抗日”的成绩。同样，从应氏杯决赛结束的那个刹那，他已经黯淡。

　　说了许多，想了许多，但并不是说聂卫平一无是处，除了广告效应，老聂实在是有些剩余价值的。邱峻的父亲邱鑫就非常欣赏聂卫平的性格：“这就是比赛心态——不在乎，没压力。”龙也好、虎也罢，心态问题都是年轻棋手难以跨越的难关，老聂的“剩余价值”或许能给他们启发。曾经开玩笑地建议：“小棋手打关键比赛前，让聂卫平训一训他们，心态肯定会平复许多。”或许还真是个主意。

　　常说围棋的希望在少年，无法在棋盘上做更多投入的老聂应该认清现实，他毕竟还有另一个“剩余价值”聂道场，尽管儿子没成材，但这个离棋院不远的道场还是远近闻名、良材汇集。据说高级班一直是聂卫平、俞斌在亲手点拨，但愿课堂上的老聂是在乎的、认真的、持久的。(南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