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欧足联足球研究委员会2003年度报告，对三国联赛的经济抽样调查显示：90%的甲级俱乐部亏损，其中的80%已经连续三年赔钱，该80%中的20%应该得到破产的评估。70%的乙级俱乐部经济处于非健康状态，不过尚有20%的俱乐部经济非常稳定。丙级俱乐部是一个奇迹，它们中的80%收支平衡，不存在拖欠。

　　红塔集团对于足球的年均投入高出欧洲乙级俱乐部年预算的平均值，它应该属于90%亏

损范畴，况且还有80%的欧洲甲级俱乐部陪着红塔年年倒贴，因此，红塔的“不幸”经历绝对不是中国特色。况且，像红塔这样退出足坛和甲级舞台的案例自欧洲联赛诞生以来一共出现了不下近200次，红塔退出也就不足为怪了。

　　无论红塔的不玩、力帆的继续玩，还是徐明的足球资本运作，乃至整个中国联赛的运作，我们都很容易和喜欢把它们归结为中国还不完善的经济体制的产物，认为正是这种不完善使得资本假足球而谋他利，而足球却被异化，成为工具，进而想念着市场制度非常完善的欧美国家足球的美好。但事实是，像力帆这样在办公室里就地“升级”的事例在欧洲四大联赛中发生过34次，历史让力帆人必须记住这绝非最后的胜算。有一点可以肯定，未来的中国足球还会出现北部的红塔和东部的力帆，原因很简单，不独中国，包括所谓美好的欧洲，都被一种现象主宰：足球被夸张了的社会价值和它本身的实现价值很早就失去了平衡，有人厌倦了这一失衡，有人愿意继续赌下去。

　　厌倦的人们不意味着懦弱，西班牙TEKA集团将原来贡献给皇马的一年一千万美金转为开发亚洲市场的启动基金，实现了16倍的跨洲发票额。赌下去的人们也未必没有实惠，森西输掉的是罗马俱乐部的钱，而他的私人公司2003年度居然维持1.7%的增长。还有拉波尔塔私人律师事务所向国际律师集团发展的成功，以及阿布拉莫维奇在委内瑞拉海上石油突然获得的优先权。

　　很多人可能会有疑问，既然足球本身的产出有限中外皆然，当我们很多俱乐部一旦不能假足球获他利就动辄退出，而使联赛仿佛呈末世状态时，为什么欧洲的足球依然红火呢？除了上述的“愿赌”原因外，还有什么力量能够维系足球高贵的生命？欧洲人指出是感情：欠账亿万欧元的巴塞罗那不可能退出足坛，那等于一个民族的俯首。举债多年的阿贾克斯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球员，不能出卖自己的球迷。悲壮中，人们忽然发现，足球世界里，只有一个没有球员、球场和球技的国际足联稳赚不赔。拜仁闹过，尤文吵过，皇马为首的G-14抵御过，G-14中的10位首脑都曾经准备像红塔人一样选择。尤文图斯总经理莫吉的话充分展示了大家最终的心态：“我们没有坎帕诺10万人和伯纳乌8万人的上座率，但是我们必须为那些风雨无阻的3万人刻苦经营，包括出售齐达内。”

　　中国之博大，从不缺乏足球的土壤，也不缺少红塔过去的慷慨和力帆未来的“固执”，但是，我们必须看到的是弗洛伦蒂诺不是尹明善，巴尔达诺也不是秦绍高，他们都不是为球会赞助商服务的人。此外，红塔和力帆都没有为自己的会徽可血可泣的会员，这一切就是中国足球和欧洲足球结构上的截然不同，也就是说，我们不知道谁是，或者根本就没有过足球真实的主人，而在大多数时间里，中国足球的仆人们被误认为主人了。

　　红塔和力帆的转换协议算不上一次革命，唯一的价值的是让更多的人开始思索中国足球框架的合理性，开始思索谁才应该是中国足球的主人？一个财团？一家公司？一个品牌？中国足协？

　　20世纪初，巴塞罗那足球之父坎帕诺先生说：“我们要想获得这座城市的拥抱，就必须尽快发展会员，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为我们的足球找到主人。”

　　滨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