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体育》张晓舟:飞呀飞呀我的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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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11月19日15:23 南方体育 | |
张晓舟专栏.加速度 滚石来了,我在香港金钟添马舰不惜一掷千金———准确地说是六百港币找零两元———和董特首一起为振兴香港添砖加瓦扔了一块石头;比尔.克林顿来了,我四处买不到《莱温斯基自传》,只好在广州岗顶不惜一掷六元,买了一张昆丁.塔伦蒂诺的盗版———准确地说是枪碟版———新片《杀死比尔》;马拉多纳来了,我又在广州大道中一掷三元,买了 天下大势,一个湿字,是故诗人别号骚人,又曰湿人,能让人上面湿下面也湿,才是天地玄黄,物我合一,滚石那帮老流氓便深得“湿”之真谛,演至高潮,舞台大屏幕伸出那条著名的血盆大舌(米克.贾格尔号称天下第一舌),一卡通女郎———就当是芭比娃娃吧———挺胸摇臀飞身跨到那条湿漉漉大舌头上,立马洪水泛滥做让我们荡起双桨之高潮状。比尔.克林顿就站在台下,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除了振兴香港经济,难免掠过莱温斯基血红的舌头和那根粗壮的雪茄———不知是否产自古巴的切.格瓦拉牌。 在那淫色的月光下飞呀飞呀我的妈呀……飞是何意,贾格尔和老马都清楚,从LSD和大麻的迷幻年代过来的克林顿当然也明白。我这么篡改不怕亵渎王洛宾,我以为王洛宾的唯一缺憾正在于时代所限,没能保全西北民歌中俚俗可喜的“淫”词———就像我们在古巴民谣中常常听到的那些。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当马拉多纳挺着大肚皮大屁股大××、带着一身古巴古铜色皮囊出现在北京,他竟然既没有给郝董授勋,也没有夸赞董方卓,人民币没有换来对中国足球的廉价口水,于是,记者们只好淫者见淫地把笔墨花在老马如何拥吻美女这上面。 把一个雄风不再的老男人继续神化为一根阳物图腾柱,似乎就是对他的最高奖赏,老马拥有一个古巴妙龄情人,大大符合世人的审美情趣,只要多年以后,当老马再度来中国挥动高尔夫球杆的时候,没有哪个小孩窜出来满世界喊爹就行了。 千万别以为我是在骂老马或谁谁,这个世界远不是靠骂可以洞悉的。当然,中国人远没有自由到可以像意大利人那样把老马骗成落汤鸡,我们只会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但我所喜爱的马拉多纳,是那个自称是“一头读了小学四年级的驴”的马拉多纳,是作为人而不是神的老马,既然是人,就有可能是浴火凤凰,也可能是落汤鸡,既然上了路,就有可能是堂.吉诃德,也可能是桑丘,当然也可能是那头驴。 不管是从上半身到下半身,还是从上半生到下半生,都是从神到人,凭借1986年“上帝之脚”破门的一瞬马拉多纳可以把自己卖给上帝,而不是什么温州商人。邓公说50年不变100年不变,主席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星爷说爱你一万年,当老马在他的“50年卖身契”上画押的时候,只能付诸沧海一声笑。 只是早去的、死于青春的人有福了。切.格瓦拉成了一根雪茄,一个文身,并且随着马拉多纳身上脂肪的膨胀而膨胀,革命的脂肪有待桑拿,愤怒的脂肪有待按摩。相对于卡斯特罗,格瓦拉死得早死得好,相对于比尔.克林顿,约翰.肯尼迪死得早死得好,相对于米克.贾格尔,布莱恩.琼斯死得早死得好,相对于马拉多纳,阿根廷军政府独裁统治时期死于暗杀的学生死得早死得好。老马,我宁可你成为瘦身纤体代言人,也不愿意你动辄充当反美斗士。你骂贝利舔克林顿的屁股,但舔克林顿屁股和舔卡斯特罗屁股的区别就在于舔后者可以由国家埋单而舔前者不行。 克林顿在香港去看贾格尔了,而贾格尔也喜欢马拉多纳,马拉多纳想必也喜欢贾格尔———可惜滚石不能赴京否则老马会去看的。但马拉多纳和比尔.克林顿互相不会喜欢,克林顿只是不喜欢一个足球,而老马却是不喜欢一个国家。但归根到底天下大势一个球字,瞧,贾格尔、克林顿、马拉多纳都围着阳物图腾柱手拉手跳舞呐!滚石演唱会几乎就是一场健身晚操秀,贾格尔一六旬老翁,竟然翘臀凸胸矫健如斯,即便伟哥代言人已被贝利占去,老贾也堪与张柏芝一起搭档纤体瘦身代言人,而克林顿可以为剑南春代言当然也可以去拍切.格瓦拉牌雪茄广告,马拉多纳呢?宁红减肥茶还是来一桶方便面? 天下大势一个钱字。滚石来了掠走4000万港币,克林顿来了掠走近千万人民币,马拉多纳来了,他踩踏的一根草也能变成金条。在这个神与伪神仍然带来太多灾难的年代,我宁愿选择这样更人性的世界,在意识形态之外,人与人毕竟有着相同的欲望——每一个毛孔都流淌的荷尔蒙和金钱促进了人类的血液循环,肮脏而性感,阴暗却健康。 广州有家叫作SoloBar的音乐现场酒吧,舞台被一张巨幅历史照片覆盖———雅尔塔三巨头: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不妨偷换成克林顿、贾格尔、马拉多纳,让这哥仨参加同一个狂欢高尔夫派对,大概一张票值一百万,世界人民大团结,高唱同一首歌:飞呀飞呀我的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