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画报》张晓舟:永远年轻 永远热泪盈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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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6月26日19:26 竞赛画报 | ||||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1986年,在经历过1982年那一次悲壮的撤退后,桑塔纳带领巴西队卷土重来。45岁的贝利竟然请缨出战,他说:如果允许我只踢半场,我愿意回来为巴西而战。他疯了。贝利的豪言饱受冷嘲热讽。后来,贝利成为臭名昭著的足球预言家焦头烂额的体育部长和金枪不倒的伟哥代言人之后,回想到他当年的疯话,仍有一丝感动。70岁的毕加索还能一把将模特扛到床上去,45岁想踢45分钟球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1986年属于马拉多纳——一个让贝利感到威胁的人物。但如今,马拉多纳也将近45岁了,他的肚子都快掉到地上了,走在街上冷不丁就有人窜出来喊爹。瞧瞧老马落水后那个眼神,如此惊愕,无助。如果说愤青是这个世界的肥料,那愤中往往就被视为笑料,不是因为他的愤怒没有理由,没有方向,而是因为时间的嘲弄和报复,时代变了。 我们之所以热衷谈论格瓦拉是因为怯弱,而不是勇敢;我们之所以谈论凯鲁亚克是因为我们更喜欢赖在床上,而不是在路上。 古往今来的哲人都喜欢蹲在毛坑上仰望星空,一边思考我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样令人潸然泪下的形而上问题,我的形而上比较庸俗:人生能有几回世界杯?把世界杯当作人类永劫回归的酒神日,青春日,狂欢日,作为生命的起点和终点。所以我自言生于1982,六朝元老,在愤青的悬崖玉树临风展翅欲飞,目睹他们高歌猛进的愤青,前仆后继的愤青,像一列脱轨的列车向悬崖飞去,正午的太阳像一个蒙面大盗,我们被劫持,被囚禁了,像太阳中的黑子,永恒的牢役,像一根导火线一样嘶嘶奔突,必得到青春燃尽方能炸开牢狱,重获自由。 所以埃芬博格去卡塔尔了,巴蒂斯图塔去卡塔尔了,所以阿尔代尔告别了,巴拉科夫告别了。所以加斯科因据说要当酒的形象代言人,他终于成为真正的酒神。一代老炮,我的同龄人,雨打风吹去。从此,必须学会欣赏满世界活蹦乱跳的小屁孩。 我仍在写下60年代,70年代,80年代,90年代,但每一次编辑或校对员总会加上一个前缀:上世纪。世纪末之为虚妄,正与世纪初相同。 少有其他职业的人像运动员那样,把人生像西瓜一样一刀劈成两半,是疯人院还是养老院,是绚烂还是腐烂?血肉已模糊,对酒且当歌。 去年世界杯在韩国西归浦,租住在一个农民家里,有一天傍晚下楼吃饭,碰到一班人盘腿坐在那儿烧烤牛肉,其中一人如此面熟。哦,拉什,伊安.拉什!剃掉那标志性的小胡子的利物浦老杀手拉什!他放下夹起的一块血红的牛肉看着我,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杀手,如今像一个和蔼之至的老园丁,对我说:我的小孩要我剃掉胡子,我就剃掉了。旁边坐着范志毅。我对拉什说:你是我,也是范,是我们这代人的偶像。拉什说,他小时候也有偶像。他说了几个名字,我却一个都不认得。 数月后,拉什进入利物浦队教练班子,他重新蓄起那标志性的杀气腾腾的小胡子。 面对拉什,难言的感激。告别吧,每一个人眼中,都会留下几个落日苍茫的背影。 告别他们就是告别自己告别青春。 二十岁时,喜欢迪伦托马斯的一句诗: 这是我去天国的第三十年 三十以后,更喜欢迪伦-托马斯的另一句诗: 老年即咆哮,怒斥光阴的流逝 假如嫌我犯酸,我愿意招供,这个标题来自凯鲁亚克,永远在路上——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张晓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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