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舟:以有趣对抗无趣--2.12中巴狂躁抑郁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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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orts.sina.com.cn 2003年02月10日17:32 南方体育 | ||
本报评论员张晓舟 是什么样的风光惹来这班上天入地不择手段的偷窥狂?到底这班记者偷看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A.某台湾名女与其大陆男友在此上演真空真人秀; B.布什和拉丹在此展开和谈;C.第一头克隆羊多莉在此亲切接见第一个克隆人多事。 南方日报记者爬上中信广场顶层,对着天河体育中心振臂疾呼“高度决定影响力”;南方周末记者绕场十周后不得其门而入,握着砖头冲场内高歌:“有一种力量让中国足球血流满面。”《城市画报》记者在南海渔村冲中国队吐出一根鱼刺:“你快乐吗?快乐你妈!”《花鸟世界报》记者将一只安装了摄像装置的信鸽放飞入场;《南方农村报》记者发动一伙田鼠展开地道战,终于挖开一个仙人洞;《南方体育》的杨总则在某中心108层一个沐足胜地死抠中国足球的大脚丫子,怒吼“以有趣对抗无趣!”《21世纪环球报道》记者发回的报道称:哥伦比亚号在爆炸前夕发回的图片显示:在广州天河附近,有一群蚂蚁就一片绿地的领土归属问题和一粒大米的主权问题发生武力冲突。同志,这可是国家机密啊!据悉,巴西总统卢拉的秘书已通过巴西驻华使馆给南方体育伊利克发话,要求他迅速搞到关于中国队如何冻结3R的绝密情报,报酬是出场费的万分之一。 在米卢时代相对宽松的“快乐足球”之后,中国队重新回到蒙昧封闭状态,不知道这算是励精图治,卧薪尝胆,还是虚弱、脆弱的历史倒退。周日下午,天河体育中心的保安按“上头的要求”用一块红布扼杀记者们对中国队的偷窥,当保安以斗牛士的姿态抖开红布时,记者们全成了眼球喷血的疯牛。中国足球佯亢实卑的狂躁抑郁症再一次发作,这一块红布不是战旗,只是又一块难以遮蔽病体的遮羞布。 在央视的纪录片《米卢时期》中,一位媒体前辈在坦承花钱“包”球员垄断新闻做法时谈道:我破坏了游戏规则,但这是必需的。据我所知,“游戏规则”这个词是在罗大佑1990年专辑《爱人同志》发行后流行开来的,他有一首讽谕时政之作叫《游戏规则》。但是,之所以这个社会会大谈特谈游戏规则又同时随时随意破坏游戏规则,那是因为“游戏”和“规则”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有,我们在“游戏”和“规则”之间荡秋千,头上是天堂,脚下是地狱。无趣,无法,就是这样。 再重复一次,假如说巴西队是情人,德国队是丈夫,那中国队就是隔壁的王老五。假如说巴西队是游戏精神的化身,德国队是纪律和法则的代言人,那中国队就是游戏和规则之间的一只无头苍蝇,左右为难,不辨西东,一会儿学德国,一会儿学巴西,一会儿英式,一会儿拉丁,最后又宣布荷兰的橙色最美丽。但到目前为止,荷兰橙甚至不比红塔更红,不比香雪更香。我相信阿里-哈恩是比米卢务实,但和老奸巨滑的米卢一样,阿里-哈恩似乎也迅速“汉化”,染上了中国足球的狂躁抑郁症,在李玮峰受伤下场时他竟坐着不动,头也不抬一下,面对记者围拍时竟一脸恼怒……面对只有6人通过YOYO测试的甲B鱼腩香雪队,阿里-哈恩无可奈何,这对据说以体能训练著称的他来说是一个讽刺。真的,接下去我们要探讨的问题绝不是中国队的荷兰化,而是阿里-哈恩的汉化。在我们秋后算账指责米卢以游戏为名破坏规则的时候,却已矫枉过正地滑向另一个极端:从一开始就自我封闭,而结果可能是既找不到北建立不了规则,又徒然丧失了足球的乐趣和宽松的心态,“网式足球”的泛滥成为米卢训练无方的罪证,关起门来未经舆论监督的所谓体测绝对不是科学,崇尚法度和规则的阿里-哈恩很快将发现呆在一个经常视规则为儿戏的地方是多么痛苦。还好,他的体能训练助手有一个绝棒的中文译名:德容,道德宽容。我们理当敬赠荷兰人一部《道德经》,一部《厚黑学》。 我同意马德兴在那部纪录片中对米卢充当女记者摄像助手的指控,的确,米卢在中国不只是一个教练,他还是记者和演员。世界杯恶梦之后,也有球员对我说过:“海东当初骂的一点儿都没错,句句是真理!”但是,中国人翻云覆雨的倾盆口水对米卢已毫无意义,因为给他大造塑像像迎接皇帝一样为他警车开道的也是中国人,他早就清楚墨西哥人、美国人、尼日利亚人在他走后对他的态度,他更清楚他在中国只有一个朋友。2000年在西安建国饭店,我曾在任田的帮助下第一次比较深入地了解了这个人。他说过:“你看我走之后,哥斯达黎加足球又怎么样了呢?美国足球又怎么样了呢?”隐约有“在我走后,哪管洪水(口水)滔天”之意。 终其一生这个孤儿都未能打入他梦寐以求的欧洲主流世界,我还记得2001年11月在釜山马里奥特酒店他是如何向《米兰体育报》国际部主任抛绣球的:“我们喝杯酒吧。”“不了。”“那喝杯咖啡吧。”“不了。但我可以跟你聊聊。”媚上欺下,是固有人性,但米卢的NB之处是他能敏锐地看透无趣、无法的中国特色的足球环境,以“享受足球”旗号狂搔中国人世界杯之痒,在“享受生活”旗号下和Money和女记者零距离,他的散漫和机敏竟与中国特色的无为无不为的混世哲学、模糊哲学混为一体,并轻易撩拨了中国人那根绷得太紧的神经,他既当教练,也客串记者和演员,并兼任人生导师和生活指南。 在西安米卢显然说错了。他恐怕没想到在他走之后,哥斯达黎加队在2002年能给他来这么一刀,而美国队更杀入八强俨然成为一支强队。米卢善于惊鸿一瞥,却不懂得积腋成裘。用阿里-哈恩的理性精神来替代米卢的游戏精神是顺理成章的,看上去更务实,更有建设性,更细水长流,但是,阿里-哈恩毕竟不是希丁克,更重要的是,中国足球充满了用一块红布蒙住双眼踢球的非理性精神,以及关起门来全体一致通过体测的儿戏精神。 世界杯上,挖开一个仙人洞的隔壁王老五,被巴西情人和德国丈夫的巫山云雨羞怒得仰天长啸:我来了,我看见,我被征服。据说,这次巴西人很可能让你进一个球,以补偿中国队世界杯初夜未破处女膜之憾。据说,中国财主又想拍出独家采访费,要包这个R那个R。说俗一点,颇像喜欢买断初夜权的主儿。 越穷越贪越充胖。一个用125万美元堆积起来的美丽的肥皂泡,被G14恶毒咒骂,被阿里-哈恩认为不合时宜,但谢天谢地,125万美元呐,中国足球终于打破了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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