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多年前，在巴黎市中心，竖起一座300米高的铁塔。当时巴黎市民反应不一。部分市民无法容忍在一群古建筑中，出现这样一个“钢筋玩具”。为此，曾出现一场轰轰烈烈的“驱逐运动”。

　　10多年前，著名的华裔建筑师贝聿铭，给巴黎罗浮宫安装了一个玻璃金字塔式的顶。当时骂声不绝。有巴黎市民说，这是“给一个慈祥的老人，戴上了一顶小丑的帽子”。

　　但时至今日，几乎每一名巴黎市民，都接受了艾菲尔铁塔，接受了拥有玻璃顶的罗浮宫。同样是从他们嘴里，爆发出了对上述两件景物，如潮水一般的赞美。

　　历史的发展，很多时候取决于心理的协调。

　　由此，我想到法国足球。近些年来，法国足球的发展，或许正是一个不停顿的“反对—习惯”的过程。法国球迷曾经不喜欢齐达内，认为他缺乏个人魅力；曾经不喜欢雅凯，觉得他过于死板；曾经不喜欢法国足协，说这个机构按部就班……但此后不久，法国球迷，就迅速改变自己的看法。在事实面前，他们永远是敢于自我否定的。

　　昨天，兴冲冲去看巴黎圣日尔曼队的训练，但是，因为球队临时将训练地点改到巴黎郊外的一个体育场，因此只能作罢。不过，同样“扑空”的一大批法国球迷，却成了我采访的对象。

　　问他们，法甲联赛如何，他们都摇头。球迷加尔通说：“法国联赛，就像是个没有乳汁的奶牛，只能当个摆设。”另一名球迷则说：“法国足球吸取的是别的联赛的精华，至于法甲，没有培养出什么好的球员。”

　　“你们说的情况，将来会不会发生变化呢？”我问。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不过，一个名叫费特那的球迷，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手举着“小罗纳尔多不要走”的标语，希望巴黎圣日尔曼队能够将队中的头号球星留下，一方面又对我说：“走就走吧，法甲还是法甲。”

　　这种语言对行为的自我否定，又让我觉得，法甲联赛是很有希望的。当然，发展的前提是，法甲必须也学会自我否定，摒弃不合时宜的传统思路，就像法兰西民族，从古到今一直做的那样。特派记者 晏秋秋（本报巴黎今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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