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国选帅组办公室的停车场里，横七竖八停着欧洲各处来的宝马、奔驰。门口排队的是欧洲各路知名或不知名的足球教练，把门口塞得很满。厚厚的履历表用各色的夹子夹者，一捆一捆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门口进去就是设立在欧洲号称全球最大的选帅招聘中心，选帅组就在中心的那一边。早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 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副眼镜上。

　　那些教练大清早驾车出来，穿越了半个欧洲，到了教练招聘中心的选帅组，早饭也不吃一下，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荷兰教练60万，法国教练55万，其它不要。”选帅小组的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欧洲各路教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好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上个月里，你们不是说国家队主教练年薪80万么？”

　　“90万也招过，不要说80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闲着的教练像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原来出来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很多欧洲教练在亚洲取得成功，特别是法国荷兰教练很吃香，很快就取得同为亚洲兄弟——中国的青睐。谁都以为该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落选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二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中国足协就关门了么？欧洲多的是教练，国产的土教头还在虎视眈眈呢。巴西甲A诸多洋教头又有几批要来。”

　　“小姐，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语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中国足协不是开银行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我们吃哑吧亏了。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我们在欧洲的工资是70来万，今年的行情又涨到80万，不，你小姐说的，米卢90万也招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70万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五六十来万！”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年薪70万吧。”

　　“小姐，教练也不好当，你们行行好心，加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茶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干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口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候选人，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又有几群葡萄牙，荷兰人挤过来了。”

　　三四张面孔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过来，面孔后面是充满着希望的白色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中国队主教练是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50来万”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个…… □小子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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