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很高,骨架很挺,长相很帅,表情很酷———就是这样一个“万人迷”的萨芬,小组赛还没结束就差不多要跟上海挥手作别了。
挥手作别的场景通常都伴随着深深的无奈和遗憾。连续两天,萨芬扮演的都是那个先扛起背包走出赛场的角色,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朝四周挥挥手,然后听任大家把更多更热烈的掌声送给彼时仍“滞留”在场内接受记者采访的胜利者,不管是莫亚还
是科斯塔。
他竭力想装得平静一些,举手投足间甚至还流露出一派“胜固可喜,败亦欣然”的大将风度,但小伙子毕竟还年轻,稍不留神就还原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挑眉毛的动作是一个信号,表明他桀骜的内心包藏不住连败所带来的羞辱,他也会突然陷于一种迷惘,就像他始终没搞懂为什么会连续输给排名比自己低的选手。
如果仔细一点,会看出他眼角散射出来的另一层含义———那是一种失败者常有的歉疚。萨芬再狂也无法阻止这种情绪的自然倾泄,因为他知道,他至少已经辜负了上海球迷的宠爱。
两天的比赛,上海的观众都把最狂热的叫喊声送进了萨芬的耳朵,他领先,他们鼓劲,他落后,他们也鼓劲,即便是输掉了最后一个球,场内也听不见哪怕是一记嘘声,最多有结伴而去的三两好友围拢在一起,发出“萨芬打得太臭”的感叹。
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急躁,急躁得只要对手接起了他的发球、开始与他展开底线的周旋,他便肯定要把球打下网或回出界。他似乎满脑子净想着怎么把人家又快又狠地干掉,浑然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莫亚和科斯塔都是靠顽强防守起家的红土高手,他们不怕你萨芬的三板斧。
比赛战术的错误安排已是不智,比赛中的行为更令他心志上的不成熟暴露无遗———好几个球,萨芬对司线员的判罚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他慢悠悠地踱到网前,恶狠狠、冷冰冰地瞪着那几个无辜的小伙子。我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是20岁这个年纪流行的“装酷”,还是恃宠而无恐?
奇怪的是,场内的观众仍没有发出不满或责怪的声音,就像家里的宝贝儿子犯了错,免不了要被护着宠着。于是我想,宠坏萨芬的,除了他自己,还有我们这些好心人。许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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