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江湖传言。这是武侠小说中江湖的特点之一。中国足坛的江湖气很重,有把人情挂在嘴上的,有把义气扛在肩上的,还有嗜赌如命的,就连在中国足坛闯荡的外教、外援都知道中国足坛有“江湖规矩”。所以,在这个决定甲A冠军归属的冬天,在这个连京深三队为夺冠杀得天昏地暗的节骨眼儿上,“江湖传言”变得特别多。
北京迎来了50年来最早的一个冬天,这个冬天也是北京国安距离职业化后联赛冠军最近的一次。而在天寒地冻之际,“江湖”上传来消息,说山东鲁能要还1999年欠国安的“人情债”,说京籍裁判该出手时会出手;深圳平安正经历着易帜风波,平安球员想用联赛冠军为新东家献上厚礼,但“江湖”上传说,平安在中国足坛根基太浅,拿冠军不够资格,有人要联手“做掉”平安,就连主帅朱广沪也如此自我解嘲;大连实德是卫冕冠军,实德在中国足坛还有个“实德系”,“江湖”有传言,“实德系”成员会给实德送分,还会给京深设绊儿。而且,“江湖”上还说,赌博集团的黑手也会左右比赛的结果和冠军的归属。
于是,有人要打夺冠战,有人要打冠军阻击战;有人在制造和传播“江湖传言”,有人在拼着命地阻击传言。一个多事的冬天,一个因传言动荡不安的“江湖”,一个特别微妙且特别容易激发球迷想像力的甲A收官战。
于是,在山东大汉击败北京国安,打了本赛季遭遇强敌时最精彩的攻坚战后,我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鲁能球员的顽强,而是他们在避嫌,在为阻击“江湖传言”而战。就像沈阳金德在主场成功地逼平了深圳平安后,我们居然想到了金德是“实德系”的成员,想到了金德此举是为了联赛冠军这股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大连实德在天津民园战胜天津泰达这样一场平常的胜利,或许也会让有些人想到有些传言吧。
人多嘴杂,人言可畏。武侠片中的很多武林中人就是死于传言。或许我们不该如此“三八”,或许我们不该怀疑一切,但人之所以“三八”,是因为有市场;传言之所以肆虐,是因为有一个适合传言繁殖的“江湖”;我们之所以起疑,是因为中国足坛那个可疑的过去和依然迷雾重重的现在。
传言比比赛精彩,冠军争夺战演绎为传言阻击战,这是发生在中国足坛真实的“江湖事件”,也是今冬已经变味儿的甲A联赛。我们已经不习惯我们的职业球员像真正的职业球员那样战斗到最后一刻,也不习惯把比赛结果与“江湖传言”完全剥离。因为这是看球者的“江湖规矩”,一个因踢球者的“江湖规矩”而衍生出的东西。所以,不必去责怪传言,也不必责怪传言制造者,因为当中国足坛变成江湖,当甲A变成“江湖联赛”后,又怎么能没有“江湖传言”和为阻击传言而战的“江湖中人”?文/曹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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