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说过假装的探险——按着加拿大的旅游线路,坐上飞机飞到北极点附近,然后回来说什么徒步北极。但我们也看见了真正的冒险——没有向导、没有专业通讯设备,北大的学生在最危险的季节去了希夏邦马峰。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
出事后和两个北大毕业生聊天,其中一个说,那些学生应该好好学习,这样去送命会伤害父母;另一个说,要调查一下这里有没有赞助商的压力,他们出风头的想法是不是太强
烈了。应该说,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采访的一个登山队员,他说过,日本的登山活动开展得很好,而且他们喜欢冒险,一座山越难征服,去的人越多;死在那座山下的人越多,第二年去的人就更多。我不知道这番话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但记得大学时代,学日语的同学有机会去给日本登山队当翻译,人家也是大学生,去登顶,咱们的学生翻译能在大本营呆住就不错了。
固然,在登山这件事上有太多精神层面东西可以讨论和抒情,但经济实力也是不能回避的问题。这几年我们专业登山有李致新、王勇峰这二位“seven summit”,而在民间,大老板王石和学生的“山鹰社”也算两面旗帜。现在这季节正是李致新、王勇峰他们组织一群人去非洲登乞力马扎罗的时候,在4月份,这个商业登山活动据说就有10来个有钱人报名,费用在5万人民币。不知道这个活动怎么样了,但比起欧美国家动辄数万美元的费用来说,这还是便宜的。
登山是个奢侈的运动,如果有人赞助北大的同学去登山,让我们的青年都有一股“野蛮其体魄”的精神,那起码也要解决经济上的问题。登山不该只是富人去玩,但穷学生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证明精神的伟大。(苗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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