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伏尔泰说。三天前,我写了一篇关于古力的文章,在棋界在网上引起不小反响,大多是反击这篇文章的,一时间几乎所有关注此事的媒体都以同情的口吻站在古力一边,这篇文章成为众矢之的。三年来,重庆围棋太顺了,一些逆耳之言由此便显得格格不入与不合时宜。
普利策为“记者”下的定义是:“为公众去发现真相的人”。念大学时老师告诉我们
,记者是忠实的记录者。我以为,我是在用笔记录一些我看到的、我采访到的东西。
写这篇文章之前,关于文章发表后的各方反应我们都预料到了,但是为什么我们还是坚持刊发了这篇文章?我以为我、我们的编辑,都是在多年前便已拿到身份证,关键时刻断不会头脑发热。古力成长于晚报杯,记者于次老师好多次说起多年前火车坏了,他背着11岁的古力步行30公里到郑州参加比赛。《重庆晚报》一直在关注着他的成长,这张报纸也好,记者编辑也好,包括培养他的杨一,绝不会想着要去害他,这是大前提。
三年来古力与重庆围棋几乎划着同样的轨迹--一帆风顺。但古力毕竟是人,而且是个有着正常情欲的人。面对媒体的吹捧、身边的赞扬,他怎样做到宠辱不惊?一个19岁的孩子而已。这里我想再次引用一下杨一的原话:“这次是他围棋生涯的一个严重危机,甚至甚于几年前他想放弃学棋那次。”我赞同。因为前一次只须忍受艰辛,而这一次是要拒绝诱惑,大多数情况下,拒绝诱惑比忍受艰辛要困难得多,这是好多老革命没有在革命战争时期退却但最终栽倒于腐败中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的。19岁的古力身处在这个声色世界当中,但围棋却是一项苦行僧的事业,李昌镐的清心寡欲写在他禅一般的脸上,于是他成为天下第一。可是19岁的古力也有着自己的思想,他未必听得进父母、教练的忠告,他总认为自己能够把握自己,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天才。
可是我不信。在围棋上,他的天才会让他成为世界冠军,但这种天才能不能作用于他的思想、把握自己的行为,难说。我们不要一个“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古力,我们要的是中国围棋的领军人物。由此,我必须要把一些东西写出来,让他赤裸裸地暴露于公众面前,让他为自己的状态不佳不再找借口,或许能由此猛醒。一篇说话的文章而已,不能做到醍醐灌顶,但求当头棒喝。也许在几年以后古力成功之时,才能显现这次风波的价值。因此,无论是下棋的古力还是写棋的廖平,都要拥有一种“平民心态”,天才是九十九分的努力加一分的才气,这是爱因斯坦说的。
谨以此句与古力父子共勉。(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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