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我开始接到各种各样要求采访的电话,对于转会费的猜测,对于值不值得的争论,对于我和米卢关系的新一轮炒作,几乎所有人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对于这一切,我都保持了沉默,我惟一的回答是,我是一名职业记者,无论在哪家传媒效力,我都要努力工作。我接受了中国教育电视台的采访,听说那一期节目几位足球新闻圈的前辈对我的转会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其中一位的观点就是花那么多钱挖一名记者对于报社来说肯定是亏本买卖,我不知道当《体坛周报》在十强赛期间创下单期销售量262万的纪录时,他们又作何感想。
如果我的"天价转会"真的会对人们认识市场规律有一些借鉴,那么我受到的各种委屈或许是值得的。
在我到昆明之前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一位记者把"转会事件"的问题抛给米卢:"对于一个曾经支持你的记者现在到了一家反对你的报纸,你有何看法吗?"
米卢的回答是:"我只关心我的球队,我也尊重所有的媒体。"
虽然问题的提出多少令米卢感到了惊讶,但他的回答无疑是非常妥当的。同行们看我的目光是复杂的,这一点我相当理解。我试图依然用过去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因为不管怎样,我的身份仍然是个足球记者,我希望低调一些,希望人们能将注意力放在我的工作上。
可恰恰相反,关于我和米卢的关系再次成为了炒作的热点。网友们的评论五花八门,可以想象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圈内同行的"隐身"攻击,因为他们知道很多圈内的东西。开始我还不知道网上有那么多人对我的"转会事件"发表高论,甚至一位远在美国的网友竟然在E-MAIL上说,他现在知道了我到底是何许人物,而在这以前我们从来都没有相互介绍过彼此的具体情况,他唯一了解的就是,我是一名满天飞的记者。在那些评论中我读到了姜末老师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李响其人》,他的文章很平实,但却是在为我说话。我记得其中的一句大意是,面对如此狂轰滥炸,李响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反击的话,这实在应该令很多大老爷们儿汗颜。这句话深得我心。因为说实话,那些评论我并没有一一浏览。每个人都有发表观点的权利,如果我在乎每个人的说法,那我永远也不会走到今天。
米卢打来电话,却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海上的涛声……"你应该笑,特别是在你想哭的时候。"米卢开导彼德的话更是说给我的……从小就习惯于被闲言碎语包围着,我能适应这个江湖。
三、见到棋哥,握手还是泼酒
大多数球迷可能都不会忘记,去年年中,米卢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有1001个女朋友。有关我和老米的"绯闻"就是从那个时候传出来的,而告知我这件事的竟然是米卢本人。
当时国家队处于集训的间歇期,而我正在参加《广州日报》的新闻培训班,主讲是几位来自美国密苏里新闻学院的教授。那是我难得的一段空闲时间,国家队的集训我一次未落,一个月里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飘在外面。一天晚上,米卢的电话打过来:"你听说互联网上有关你我的文章了吗?"他问得我一愣。"南斯拉夫使馆的朋友告诉我的,竟然说什么你和我要举行一次中国式的婚礼。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他的声音有点调侃的味道,最后还开起了玩笑。
我总有种预感,会有很恶毒的谣言传出来,现在,这样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实际上这样"绯闻"并不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在此之前,各种各样的议论、猜测和弦外之音都已经为此做好了铺垫。我上网浏览,发现文章登在"卓越体育网"上面,作者署名"卓越兄"。内容现在我记不大清了,但这位"卓越兄"一看即知熟悉圈中情况。后来听说他是从福建跑到深圳的,这个有些个人性质的网站也是刚刚建成,因此要以花边新闻一炮打响。不过,与以往不同,我的心情可没有米卢那么平静,对于他的玩笑,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那几天,我陷入了忧郁之中。
米卢来了第二个电话,而一开始电话中传出的并不是他的声音。我听到耳边"哗哗"的水声,过了一会我意识到这是大海的波浪。"听出来了吗?我正在海边呢。"那天老米去厦门观看联赛,应邀到海滨一游,解释之后,他接着让我再次感受大海的波涛,他就那样一直将手机对着海面,足足有5分钟,耳边响起了米卢的话语,"听着海浪的声音,你的心里是不是平静了许多?"至今那波涛的声音依然在我的耳际回响,后来老米告诉我他最爱的就是大海,也许他知道中国那句古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要学会微笑地面对'敌人',因为你的笑容正是对他最大的打击。"老米这样教育我。他也曾这样教导他的老乡、爱冲动的彼德洛维奇,"你为什么要冲上去打裁判呢?你为什么要与你的老板大吼大叫呢?你应该笑,特别是在你想哭的时候。"
老米对着记者轻松地说出了他的"我有1001个女朋友"的名言,这件事情很快便在他的戏言中远去了。然而亚洲杯后,第二轮的流言开始了,而这一回主要是对我本人的人身攻击。
从黎巴嫩采访归来,刚走进办公室,就有同事开玩笑说:"《南方体育》在'夸'你呢。"原来在《南方体育》的最后一版上,一位署名"棋哥"的作者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掌握一门外语多么重要》。说的其实与外语无关,全是对我和米卢关系的影射和挖苦。
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位同事开了腔:"你一定不能生气,实际上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不觉得文章从头到尾透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吗?"另一位同事则给我出主意:"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写文章去反驳,但要记住,下回见到他的时候,二话别说,一杯水朝他的脸上泼过去。"我哈哈大笑,因为我还真感觉出了那股子酸气,而且想起我要用水泼人脸的景象,突然感觉很刺激。"可以考虑用酒……"我边思索边说,"电影里好象总有类似的镜头,看着挺解气的。"
这位"棋哥"后来写了很多文章,尽是些圈子里、同行间的事情,动不动就是吉龙、俊生、××老师的,总喜欢透着点热乎劲。我的"转会事件"发生后,他就在策划着我和其他记者的什么"婚礼",顺便再抬抬某些记者--当然主要是雇主家的,贬贬李承鹏的"妹妹"(李响)等等人了。看了上面的文章时,我还真仔细考虑过同事们的建议,准备一旦见到他后泼上一杯水或酒。不过,后来我的想法慢慢转变了。如果现在有人给我介绍他,我会大大方方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尊敬地问一声:"您就是棋哥啊,久仰大名。"
在中国足球圈泡了一年半,对于我的阅历的增长和经验的丰富都是大有裨益。而我这个人从小就习惯于被闲言碎语包围着,在这个环境中我对别人的评论早已习惯了。从中学时代起,我就记住了那句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加之我本人是学语言出身的,受西方文化的熏陶较多,因此我更注重个人的发展和成功。我尊重别人,特别是在不了解其他人的情况下我也不发表任何评论,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也许,正象米卢说的,用宽容的微笑面对曾经的敌人,这是最好的办法。
在这里我还想说一说《南方体育》,这张新生的报纸。记得棋哥的文章出来以后,当时我的上司谢奕曾专门致电《南方体育》的总编龚晓跃,就此事与他商榷。当时龚晓跃的回答据说是那个晚上恰巧没有值班,因此不是他最后定的版。我不知道此话的真实程度,我只看见类似的文章还在一篇接一篇地刊发,而且最令我感到气愤的是,在十强赛期间他们刊发的有关南勇评说女记者的文章。
其实最初的消息又来自那个"卓越体育网",有一篇文章说什么米卢用人还要听女记者的建议,当我在客场采访时还传出令人震惊的谣言,说什么替补球员想上场就用金钱收买我,什么申思上不了场是因为上海人太小气,他送的钱少。互联网早已被谣言充斥,但我没想到这家报纸也敢将假新闻堂堂正正地刊登。上面的文章作者是该报经常跑国家队的那名记者,当他在马斯喀特与我探讨地毯价钱时,国内就有了这篇文章。这是一位我平时颇为尊敬的记者,因此看了文章我更感到一阵心酸。出于尊重,我决定当面询问。就在国家队的训练场上,我想与他证实南勇是否真的说了那样的话。他的回答是:"南勇说的是'不要去找这个找那个'。"然后他说自己就坚决地作出了判断,然后就有了报纸上的文章。我感觉我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一切都是一目了然。后来我在接受一家电视台采访时,主持人问过我有关这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如果一个带四支队伍征战世界杯的主教练自己都不能确定哪名队员上场,中国队还在他的指导下冲击世界杯,这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不是一种极大的悲哀吗?
到《体坛周报》之前,我做好了独来独往的准备……有人喜欢在马德兴面前露出挑拨离间的嘴脸,"栽了吧?""你就真认输了?"……在马德兴的房间里,我的见面礼是递给他一颗荔枝。(李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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