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豪赌”的一年,甲A的命运其实早在阎世铎年初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冲击世界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在这段特定的时间内,甲A不仅是嫁衣,同时也是无人喝彩的鸡肋:不仅有世界杯预选赛,还有全运会,对于中国特色的足球而言,联赛在此时显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拖拖沓沓地持续了近9个月,联赛终于结束了。没有了保级后的热泪婆娑,没有了夺冠后的欣喜若狂,一切都在新千年归于平淡,中国足球前几年的虚假繁荣在今年原形毕露,跌落到了最低点。只有阎世铎豪赌世界杯的成功让我们感觉到中国足球在今年还“活”着。
事实上,豪赌世界杯本身并没有错,它毕竟为我们圆了一个几十年的梦想,给球迷带来了成功的巨大欢乐。但是,以牺牲联赛作为代价,这样的出线价值究竟有多大?我们不该忘记,出线并不是目的,它只能是一个推动力,而中国足球的长远目标是向世界看齐。要实现这个目标,依靠的终究还是眼下看起来颇有几分凄凉的联赛。
其实只看球市的统计数据就可以发现“豪赌”对联赛的巨大冲击。全年球市的走势在联赛前后明显呈两极分化的走势。首轮甲A开局不错,上座率创下了8年来的新高-7场比赛观众达到了19.7万,这种火爆一直延至前八轮比赛,除沈阳1.27万和天津1.13万稍差外,其他甲A各队主场观众人数基本都维持在2万人以上的水平,其中雄居甲A观众人数榜首的是陕西国力队,该队平均每场有近5万人捧场。而到了第二阶段,球市便开始一蹶不振,连“金牌球市”西安也未能幸免,其中第22轮创全年最低,全部7场比赛只有7万5千人到现场观战,平均每场人数不到10000人,北京工体仅有500多人,青岛的主场也仅有1000多人现场观战。一周后的第23轮继续维持低迷,观众总数为8万人。最后第26轮的收尾之战也仅仅为84000人。
同样的联赛为何首尾起伏如此之大?没有降级的刺激、冠军争夺失去悬念、北方此时又进入了寒冷的冬季等诸多原因应是观众急剧下滑的主要因素。赛季开始前,许多人曾一厢情愿地设想,如果十强赛出线,会激起球迷更多地关注联赛的热情;没有了降级的悬念,但对冠军的争夺依然会是火星四溅,联赛依然好看。然而,十强赛的胜利反而将球迷的胃口吊了起来,他们已不再像以往那样关注联赛。同时,没有了降级使得原本就缺少悬念的甲A联赛少了这个大家关心的看点。“保卫××”,这职业联赛以来的独特口号今年没有人再提起,反正自己家乡的球队不会降级,球迷们也就确实懒得搭理了。
更可怕的是。“豪赌”让各俱乐部的收入锐减。2001年是甲A各家俱乐部经营最为惨淡的一年,但是这种惨淡与他们的管理者中国足协无关。中国足协通过世界杯,通过惩罚联赛中的违规份子,获取了很多利益,比前几年只多不少。而大多数的俱乐部却不得不面对入不敷出的尴尬。中国足协因世界杯出线就从国际足联那里得到了150万美金的分红,仅此一项就比往年多1200万人民币.其他的杂项收入就不多说了,可以说今年中国足协捞了个肥肠满肚。而14个甲A俱乐部中仅有大连实德和上海申花在盈利,其他的都在亏本。一般俱乐部亏本都比2000年少了500-1000万人民币。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是甲A大多数的俱乐部不愿意承受的,但是没有办法,足协宣布暂停2001年甲A升降级决定时他们亏钱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像大连实德和鲁能泰山这些大牌俱乐部还可以凭借背后财团雄厚的财力举重若轻地度过今年的危机。沈阳金德这一年在门票上的收入基本上等于零,而又背负了一些以前俱乐部的债务,再加上他们修建基地的巨大花销,可以说他们今年的收入和支出相比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又怎么能够让这些俱乐部不叫苦连天呢?可以这样说,申花与全兴的退出,与今年联赛的疲软有着直接的关系。
世界杯从联赛中来,现在不妨再从世界杯回到联赛中去。只有认识联赛的重要性,才能正视历史和现实,真正地看清历史。回顾历史的时候,我们的内心总感到痛苦而颤抖。从5·19事件到黑色三分钟,从伊尔比德到大连金州,失利的本质原因就是实力不济,没有职业联赛熏陶。只有认识联赛的重要性,才能重视职业化环境下对中国足球发展的积极作用,才能重视对联赛的正确引导,培养健全而又向上的机制。
雨果说过,“善良的道德是社会的基础。”我则想说,“完善的职业联赛是中国足球的基础。”联赛是石,敲出中国足球希望之火;联赛是火,点燃中国足球生命之灯;联赛是灯,照亮中国足球之路;联赛是路,引中国足球走向灿烂的明天。联赛以牺牲自己给了我们以进军日韩的机会,而我们应该要用它来寻找中国足球更加光明的明天。
本报记者 李浪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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