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不管有还是没有,不管是缠绵还是怨恨,12月16日,总是那一场聚散离合的事。按照大多数人的想象,过去一到赛季结束整个甲A便充满了离愁别绪,而在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赛季后,大概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散伙酒”。但事实恰恰相反,两天后的甲A最后一轮,很可能意味着一场比过去更大规模的“下岗”或“换岗再就业”风潮的开始。
记者的一位朋友,在广州工作两年,换了十来个单位,因为他永远相信“下一个更好”,可事实上他从一个部门主管混到领班,再混到如今上门推销保险,在每一个新环境中他都没有任何基础而只能从头开始。应该说,这是甲A中一个最普遍存在的问题,许多俱乐部一方面喊着要有时间有耐心,一方面却又顽固地憧憬着下一个“神奇教练”的到来,憧憬着“换帅如换刀”。这种盲目的迷信使一些离去者成为“刀下冤魂”,对中国足球情有独钟的霍顿就是一个典型的“苦男人”,本来他可以成为破纪录的英雄,但现在却成为了莫名其妙的失意者。
霍顿在中国的路似乎已经越走越窄了,目前有关他去国安的消息,恐怕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国安俱乐部在有人求证这个名字的真实性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表情。鲍里斯等待的究竟是一场惊喜,还是与霍顿的同病相怜,他自己不清楚,鲁能俱乐部也不太清楚,鲍里斯在为球队作着解释的时候,也在为自己作着标榜。本来他在泰山队后期的作为完全可以为他带来一份当然的合同,但现在老头却在天天喊着“我很不错,还是用我吧”,颇有些滑稽的味道,反映出来的正是俱乐部眼中并不稳定的标准。申花俱乐部是这方面最好的题材,他们从1995年以后一年一换届的做法,其实唯一的标准就是能否夺冠,而那些俱乐部自身没有解决好的问题,就是每一任教练背上的一口甩不掉的“黑锅”。温和的佩特只说了一句话:“我现在明白了,但已经没有时间了。”这句话是离去者共同的心声,但申花肯定听不进这句话,他们又在想:也许下一个就可以带我们夺冠了。
对于另一类教练而言,大概内心充满了受欺骗的感觉。魏克兴、国作金以及内尔松等人是带着一种练兵的心态上马的,俱乐部对他们说,多培养年轻球员,多为下赛季打基础,但是他们按照这个方向做了以后很快发现,成绩的责任仍然要由自己来负。
很显然,在这个可以不重成绩的赛季里,俱乐部手中握着一个双重标准,据说魏克兴之所以很难交待得过去,是因为上层早就把大话说在了前面,表示今年的成绩至少不会比去年差,谁叫他魏克兴练兵没有把成绩也一块“练”上去?如果说在甲A只有科萨、只有拿双冠王的桑特拉奇才算合格的教练,那么俱乐部在这个赛季的真实想法,也许只有那种练出一大堆新秀、同时又出成绩的教练才算得上合格。
或许只有李章洙和倪继德这些人才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走的人,无功无过的老倪肯定不是明年准备大干一番的金德的意中人,而李章洙更是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告别演说。倒是李章洙的未来引出了一个新话题,据说有些原来有意李章洙后来又改变主意的俱乐部,是因为李章洙太“中国化”,连李章洙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成绩不好的外籍教练经常被称为“不懂中国国情”,而好容易弄懂了中国足球后却又成了“太中国化”?实际上他还是没有搞懂中国国情,因为中国足球有无数标准可以去衡量他们满意或不满意的人,而同一个标准也完全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向相反的方向发展。在国情这个问题上,恐怕俱乐部真正需要的是那种对所有中国球员和俱乐部的特点了如指掌、又对所有该中国人自己来操作的事情不闻不问一无所知的人,可是,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人?
两天后,甲A又将开始新一轮的聚散离合。花开花落,人来人往,有短暂的人去楼空,也有不久后的隆重欢迎,生面孔与熟面孔的交错,又开始了下一个年头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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