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终场哨响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再刺激控制大脑皮层的神经中枢,我终于明白喜悦并非像水龙头里汩汩的自来水一样取之不竭。我甚至为此稍稍怀疑了自己对足球以及情人的热情程度片刻,后来我知道,这只是因为我们欣赏可能性的魅力已经被“神奇”的个人魅力生吞活剥。当幸福按照日程表的时间顺序--如约而至,又如此纯粹的顺理成章,难怪会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甚至已经可以像米卢本人一样,学会用理性的欣然默默接受过程的局部。米卢改善的决不仅仅是球员的心理素质,同样也包括了我们。其实从“9·7”所谓的 惊魂之夜开始,我已经消除了看中国队的比赛特有的那种压迫的紧张,即便是比分落后的逆境,由于执著的神奇,我居然可以表现出让自己镇静的沉着。我敢肯定,很多人感性的感情也已经在“9·15”之前透支。
可能性是人生魅力的重要源泉,因为谁都难卜未知,使得未来显现出神秘的色彩。这种可能性,就是《少林足球》中二师兄舌头上的或然率;而这种可能性也是最诱人的,鹘子在彀中撞击跳跃的声响和硬币飞速旋转的状态,使每一个赌徒的脸上都浮现着离奇和古怪的神情,可能尘埃落定之前兴奋便会达到高潮。
足球当然触类旁通。那个叫全忠哲的韩国人给我们带来了回想的可能,他死板的哨声一边赤裸裸地扼杀着可能的希望,与此同时却又提供着也许是我们所希望的可能。范志毅的进球是个经典的论据,而这种可能性恰恰是由吴承瑛的红牌所提供。
在理性的角度,如果你真正善于欣赏可能性的魅力,就不会总怀着一种生怕错过什么的急迫心理,总是想要把可能性立即兑现为某种可能性。因为这样做的结果,你表面上似乎得到了许多,实际上却是亲手扼杀了具有魅力的一切可能性。这并不难理解,一马平川类似于平铺直叙,层峦叠嶂的剧情才可以挣得盆溢钵满。不过对于中国足球这样一个长期积弱的弱势群体似乎情有可原,每个人大概都有崇敬着神奇、憧憬着中国队神气般飞黄腾达的可能——从更原始直至本原的意义来讲,中国队请米卢“扶贫”便是一心指望着这种可能;而中国队历次多舛的运数越发刺激着这种做梦都在“出线”的可能。
然而米卢俨然成为扼杀我们欣赏可能性的“元凶”。虽然他刻板地重复着每一场比赛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过程组成,可是这一过程正在逐渐失去支撑它的悬念,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怀疑中国足球脚踏在金光大道上,而且这更是一条高速公路。
该来的一定会来到,你只要全身心准备好。中国队出线命题的可能已经昭然若揭,中国足球也已经开始酝酿着其它的可能,“9·15”之后,大力神杯对我们来说有一种更加直观和与以往不同的魅力与引力。健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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