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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马路边一个大空场上,一群平均年龄在65岁上下的老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手中舞着粉红色的布扇,正兴高采烈地列队扭着东北大秧歌;一旁几个相对年轻一点的“爷们儿”,嘴里叼着烟,奋力而有节奏地敲着锣鼓,打着铜钗——“叮叮咣!叮叮咣!”,几乎吸引了所有过往行人的目光。 “你看他们,多幸福,多快乐啊!”司马慧不由得停下脚步,远眺着对面的“歌舞升平”,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是啊!我跟我爸说了好几次了,叫他晚上没事儿也去我们门口跟人家学学跳秧歌,可他死活不愿意去,说那玩意儿太吵。”罗亮也随着司马慧站定,望着马路对面说道。 “那干嘛不动员你妈妈去?”司马慧随口又问了一句,问这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看一眼罗亮,目光仍然集中在几十米开外的那群扭摆着的老人身上。 罗亮的心被司马慧的话猛地刺痛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母亲那和蔼慈祥的面容——尽管这和蔼、慈祥的面容已经离开人世3年多了。 罗亮以沉默应对了司马慧的提问。几秒钟过后,当司马慧没有听到身旁的罗亮任何的回答,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了一样,猛地转过头,看着罗亮——她看到了一双近乎哀怨的眼睛…… “对不起!”司马慧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我们走吧。”她轻轻地用手拉了一下罗亮的衣袖…… 在快走到蓝岛大厦之前的一个十字路口,当司马慧示意罗亮该过马路的时候,罗亮便感觉司马要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很可能就是自己前一段时间经常去的那个地方。 “我们要去的茶坊是不是叫‘顺水情人’?”罗亮问道。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吗?”司马慧像一个还没等说完谜面,就被人揭了谜底的孩子似的,有些吃惊地反问道。 “咳!前一阵子,我和一峰没事儿老去那儿,挺好的,不像酒吧那么吵……而且,那儿的珍珠奶茶也特好喝。”罗亮笑着说。 当然,罗亮说这段话的时候,极力保持着一种轻松、自然的口吻——毕竟,在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四个叙事要素中,他至少在“人物”这一方面有所保留——那时经常与他一起在“顺水情人”相聚的,除了彭一峰之外,还有柳妙、怡静两个女孩;而柳妙当时是他心爱的女友。 司马慧推开茶坊的玻璃门的时候,走在她身后的罗亮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放在自己衬衣口袋里的那个装着情书的信封——就像鲁迅笔下《药》里的华老栓,在为自己得了肺痨的儿子华小栓讨到治病的“人血馒头”之后,回家的路上不断地摸自己口袋里的“药”,噢!那“硬硬的”还在! 像往常每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一样,茶坊依旧有着三五对青年男女在奶茶的清香与跳动的烛光中窃窃私语。 吧台后面的女老板小玉先是看到了司马慧,正笑着迎上来,又一眼看到了随之进来的“老熟人”罗亮;而当她发现除两人之外,后面再没有什么“熟人”,比如——彭一峰、柳妙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好!”司马慧笑着对小玉说。 “怎么样?小玉,生意还不错吧。”罗亮多少有些不甚自然——想当初,罗亮带着热恋中的柳妙在茶坊里卿卿我我甚至被柳妙“逼”着“强行发生亲吻”的时候,小玉和彭一峰没少取笑他,“挤兑”他。 “您现在成‘大球星’了,也不经常来了,我们生意能好吗?”小玉毕竟“见多了”,迅速调整好状态,跟罗亮自然地开起了玩笑。 罗亮和司马慧找到了一张靠窗口的桌子,面对面坐下。小玉亲自端上两杯香喷喷的麦芽型珍珠奶茶,并在司马慧身旁的空座坐了下来。 “你这头发真好!”小玉用手摸了摸司马慧的长发,“都可以给洗发水拍广告啦!” 司马慧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虽然平日里夸她头发好的人有很多。 “哎?罗亮,”小玉像是想起了什么,“龙生队今天下午不是在广州比赛吗?怎么你没去,受伤了吗?” 这回轮到罗亮不好意思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咳!我不是因为违纪被停赛了嘛!不过,下礼拜我就可以复出了!” “噢噢噢,”小玉看来也是想起了一个月前被弄得满城风雨的那则有关“罗亮停止训练、比赛”的“新闻”。“瞧我这记性!那下礼拜天你们就该是主场啦?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找两张票,我带我‘老公’去为你们加油!” “没问题!”罗亮就差拍胸脯了。 又随便聊了几句,小玉便起身离坐忙去了。留下了罗亮和司马慧以及他们面前的那两杯奶茶与一柄烛光…… 由于已经有过一次单独与司马慧一起吃晚饭的经历,因此,罗亮这一次显得从容多了。 “上次我忘了谢谢你了。”罗亮说。 “谢我?”司马慧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啊,你给我拍的照片,我拿回家给我爸看来着,我爸说‘从来没见过谁给你拍过这么好的照片’……你知道吗?自打我开始踢球,我妈就为我收集所有的剪报、照片还有比赛录相带什么的。3年前我妈去世了,我爸就接着为我做这些事儿……”罗亮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当司马慧听到罗亮说出他妈妈3年前去世的时候,她的内心感觉到一种异常的难受——从很小的时候,她最怕听到的就是什么人死了。记得刚上小学时的一个雨夜里,窗外的雷声把司马慧从睡梦中惊醒,她突然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她流着眼泪冲进父母的卧室,哭着扑倒在他们身边,哽咽着不停地对父母说:“妈妈,爸爸,你们一定不要死,一定不要死……”弄得父母睡眼惺忪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罗亮见司马慧低头不语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了。 “你还没见过我在场上踢球吧?”罗亮一副很兴奋,很开心的样子,又带着几分神秘地问道。 司马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明儿我就恢复训练了,”罗亮又喝了一口奶茶,“礼拜天也许有机会上场,到时候我争取能进个球,你可别忘了给我拍照片,回头再让一峰给发在报纸上,不然北京球迷就该把我给忘了……”说完,罗亮“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司马慧抬眼看着罗亮:“说实话,我以前对踢球的——噢,对不起!应该是足球运动员——没什么太好的印象,不过……”司马慧顿了顿,“现在觉得你们还是挺真实的。” 实际上,司马慧原本是想说挺“真诚”的,只不过,话到嘴边,她临时决定把“真诚”变为“真实”了。 “真的?!”罗亮显得非常的欣喜。他觉得这话从司马慧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趁司马慧低头用小勺拨弄着茶杯里的“珍珠”的机会,罗亮又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那个信封——那硬硬的还在……他开始琢磨着究竟什么时候,把这个装着“情书”的信封,交给他对面那个可爱的女孩…… “收工啦!”10点半,当总编室值班主任在足球周刊8个版的最后一遍“样”上答名之后,彭一峰等哥几个兴奋地大喊大叫着。 “一峰,咱是不是该一块儿去哪儿消遣一下啦?”下楼梯的时候,李子做出了一付好似3年多没有“消遣”过了的样子说道。 “就是,就是!”阿刚一旁帮腔,“三里屯吧,‘整’两杯去。” “反正我是没什么事儿,回去也睡不着。”别看小周还是个实习生,但早已被熏陶成了一付“大人”模样。 “哥儿几个,非常抱歉,我今儿约了人要谈点事儿,要不……”彭一峰面露难色。 “噢——”李子又像是未卜先知,“是不是那个跳舞的女孩儿啊!叫什么来着?怡静?” “噢——”阿刚、小周也跟着起哄。说话间,几个人已经下楼到了楼前停车场。 “这么着吧,”彭一峰冲哥仨一挥手,“我开车先把你们送到三里屯,等我办完事儿再去找你们,怎么样?” “‘办完事儿’?啊!”李子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彭一峰的话,之后,便与阿刚、小周一起狂笑起来…… 哥仨儿并没有上彭一峰的车,他们打了辆的士消失在北京茫茫的夜幕中了。 望着那哥仨欢蹦乱跳而去的背影,彭一峰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动。直到他一看手表,见时针已经指向了10点40,便匆匆上了自己的切诺基,一脚油门窜上了马路。说实在的,彭一峰不知为什么对谢玲有点“害怕”,如果今天他迟到了,指不定谢玲会有几箩筐的“数落”在等着他。 彭一峰几乎以“一级方程式”的车速在二环路上飞驰,但在约定的10点45的时候,他的车刚刚到建国门。无奈,他只好拨通了谢玲的手机。 “对不起啊,一峰,”手机一接通,谢玲倒先来了这么一句,“我刚从‘滚石’出来,本来想早走来着,可又遇到了熟人,还是个‘话痨’,和我聊个没完没了......你都到了吧?” “啊!可不到了嘛!”彭一峰变得倒也快,“我都坐下喝完一杯茶了!没事儿,你也别着急啦,我等你就是了。” 不消两分钟的工夫,彭一峰便把车开到了茶坊门前。当彭一峰走进茶坊的时候,小玉正在吧台里埋头算着帐单。抬头一见彭一峰,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今儿这是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彭一峰一边回应,一边扫视了一下茶坊。此时,茶坊里除了最靠墙角尚有一桌倾心交谈的男女之外,已经没什么别的客人了。 彭一峰捡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上一支烟;小玉端出一杯珍珠奶茶走过来,顺便坐在彭一峰的对面。 “啊?什么怎么啦?”彭一峰莫名其妙地追问道。 “罗亮刚走,就坐这张桌,刚刚,也就走了两分钟。”小玉笑着说。 “是吗?一个人来的?不可能吧?”彭一峰问话的时候,心头掠过一丝阴云。 “你说呢?”小玉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我觉得你今儿也不可能就一个人吧?” 小玉的话音刚落,谢玲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小玉起身,笑着和谢玲打了声招呼。“来杯珍珠奶茶吧?”她问。 坐下的谢玲连声说“好”,小玉离开桌前走向吧台的时候,与彭一峰对视了一眼,呶了呶嘴,嘴角上仍是一丝似笑非笑。 “给我支烟!”刚坐定的谢玲一边从手包里拿出几页纸,一边管彭一峰要了支烟点上。她的发际还隐约挂着细小的汗珠——不知是蹦迪蹦得出汗了,还是赶路赶得出汗了。 “彭大记者,这是我写的计划方案。”谢玲抽了几口烟,把烟一通乱吐,立马就进入一种工作状态。 透过眼前的层层烟雾,彭一峰从谢玲手中把那份方案接了过来,也就不到半分钟他就“稀哩哗啦”地把那5页的东西看完了。 “您可不可以认真一点?拜托了!不要这么快好吗?”谢玲一脸不解地说道。 “噢!”彭一峰方才醒悟:“没办法,职业习惯,我看稿子看得太多了。总的来说,这份策划挺有新意的,基本上可以评为乙等稿——发奖金50元。” 彭一峰这翻话,差点把谢玲的鼻子给气歪了。她把头扭向窗外,正要把头扭回来想对彭一峰说点什么的时候,窗台上放着一件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是谁把发卡丢在这啦?”说着,谢玲把那发卡从窗台拾起来,拿到眼前端详着:“司马也有一个跟这一模一样的,还是那天逛商场我帮她挑的呢!” 彭一峰仅仅一愣了,心里便全明白这发卡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小玉说罗亮来过,而和罗亮一起来的,便是这个被遗失的发卡的主人——司马慧。 “小玉!”谢玲像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急着要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面的好少年,举着发卡冲吧台的小玉招呼着,“客人丢在窗台上的发卡!” “别嚷嚷了。”彭一峰冲谢玲说道,“打个赌吧,一会儿丢发卡的人肯定会来这儿找,你信吗?” “我—不—信。”谢玲咬牙切齿地看着彭一峰说道。—— 实际上,刚过10点,司马慧便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表,但正聊到兴头上的罗亮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司马慧的作息时间一向是很有规律的。一般情况下,晚上10点之前就要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6点多起床,穿上运动服下楼跑半小时步,顺便买回早点,洗完澡、吃完早点便坐公共车去报社上班。所以,尽管罗亮不断讲述的东西中,有不少是挺有意思的事,但生物钟的作用,还是让司马慧作为听众的精力无法全部集中起来——她困了。 然而,司马慧没有提出来结束这次聊天,因为她不想让罗亮扫兴。她只有把发卡摘下,又戴上;戴上,又摘下……以此来暗示罗亮:“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了。” 终于,当罗亮发现已经10点半多了的时候,他才想到是不是该离开茶坊了。 “司马,你明天还得上班吧?” “嗯。” “那我送你回家吧,然后我回队。明天队里从广州回来,没准儿下午还要训练呢!”说完,罗亮示意小玉结账。 罗亮和司马慧走出茶坊,向不远处司马慧的家走去。 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着街边树木的枝叶;天上繁星闪烁,象无数的天使在眨着明亮的眼睛;跳秧歌的老人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那喧天的锣鼓声仿佛还在耳边隐约回响…… “司马。”在司马慧家的楼下,罗亮就象凤凰卫视那档叫《谁令你心动》的日本找对象节目中,即将向女孩表白的男青年一样面对着司马慧,既显得有些局促又有一份紧张。 “我觉得和你聊天挺高兴的。”罗亮说道,“我想给你一封信……不过,你等回到家再看吧。”说着,罗亮咬了咬牙,从衬衣口袋里掏出那个折得整整齐齐的信封,递了过去。 虽然司马慧已经有一种罗亮可能什么时候会向自己表白什么的预感,但她万没料到罗亮会以写信这种方式。所以,当她右手慢慢地接过那个信封的同时,左手又下意识地从前往后理着自己的头发,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发卡不见了。 “光顾聊天了,我的发卡都落在茶坊了。”司马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现在就跑回去取,你在这儿等我!”罗亮说着就要转身跑开。 “不用了,不用了!”司马慧连忙说道,“丢就丢吧。” 但罗亮还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远了…… “谢玲,我们走!去我家,再好好商量一下你的策划。”彭一峰说着往桌上放了一张50元钱的钞票,冲小玉说了声“我们走了”,便头也不回往外走。谢玲把举起的发卡放到小玉的手里,也慌里慌张地跟着出了门,上了彭一峰的车。在谢玲一个劲地问“你又犯什么毛病啦”的同时,彭一峰把车“轰”然从茶坊门前开走了。本来小玉便被彭一峰突然撤退的举动惊着了,紧接着罗亮又气喘吁吁地跑进茶坊直奔她手中的发卡而来,这下子,小玉变得真正的哭笑不得了...... 罗亮跑去茶坊找发卡的时间里,司马慧独自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等候。她的手里是罗亮刚刚交给自己的那封信,本来她有机会现在就打开,借路灯看一看,但想到罗亮”到家再看“的叮嘱,司马慧没有去动那个信封——虽然,她已经对信封里信的内容隐约有了一种“预感”…… 不一会儿,罗亮飞也似地跑了回来。把发卡交给司马慧的时候,他极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还成,小玉给收着呢!”罗亮用手迅速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那你进去吧,我打车回队了。” “谢谢你啊,罗亮。”司马慧把发卡重新戴在头上,“下周兴许我还会去你们队采访训练呢。”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罗亮笑着有节奏地“喊着口号”。 司马慧手里捏着那个信封,转身走向了楼门洞。罗亮一直等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才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在彭一峰开车回家的路上,谢玲一直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但他却几乎没怎么吭声。彭一峰的心里越发感到一种失落——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报社忙活了一个晚上的同时,司马慧居然和罗亮相约茶坊、开心地谈天说地实在是一种“不公平”。 又一次和谢玲走进了自己那黑洞洞的小屋,彭一峰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也是第一次带谢玲来这所发生的一切……所以,这一次刚一进门,彭一峰立马顺手把屋里的灯打开了。 “手够快的啊!啊?”谢玲话里有话地说道,“放心吧,大记者,今儿我是来找你谈工作的!” 彭一峰苦笑着说:“只要你自己能放心就行了!我先冲个澡,太热了;你先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向我‘汇报’。”说着,彭一峰迅速脱光上身,一头钻进了洗手间。 司马慧打开那个信封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了一份紧张,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这让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 她看到了那首情诗——上大学包括上高中的时候,司马慧没少收到男孩子写给自己的“情书”,但收到“情诗”却还是第一次...... 司马慧足足把那首诗看了三四遍——读第一遍之后,她便坚信这首诗肯定不会是罗亮自己写的,也许是从哪摘抄下来的;读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的过程中,一个名字开始愈发清晰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彭一峰!” 司马慧猛地抓起电话,慌乱中反复拨了好几遍才拨对了彭一峰的手机号码…… 然而,手机接通之后,司马慧听到的并不是彭一峰的声音,而是一个嗲声嗲气,略带港味的女人的声音——“拜托啊小姐,不要这么晚了骚扰我的老公啦!” 司马慧惊呆了…… (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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