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又不是球迷天气这么冷傻坐着看那些人跑来跑去追来追去我又看不懂挺没意思的,再说那么多人挤在一块吵吵闹闹的我一点不喜欢那种气氛……我在家里看电视,我会开一瓶 酒,边喝边看隔几分钟就给你打一次电话……你去的那里冷么?……噢,你可要多穿点你生病了我会担心的……那地方那么小也养得起足球队么?……是吗?我才不信呢你骗人,哪会有那么厉害的冰雹?下冰雹又不是下石头,怎么会把牛都砸死呢?你没事吧……哎唷,怎么什么倒霉的事都让你给碰上了,你要小心点哦……我才不想你呢,你这个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几个月也不说来看看我,活该老天爷用冰雹砸你。
真的?你什么时候决定的?票都买好了?……我去机场接你……好的,明天中午12点,我知道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就住我家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爸妈没那么凶,我让他们下班了去我奶奶家住不就行了?……你要是住宾馆我才不去见你呢,人家以为我是只鸡呢……好吧,明天再说……我记住了,有进球就打电话告诉你……
阿方与赵刚通过电话,走出自己的房间在客厅中打量,目光落在那条赵刚曾经和衣睡过一夜的长沙发上时,她的双眼笑成了两片桃花。
高羽用自己的手机又往楼上的客房里拨了一次电话,接通后听到朱锦山“喂”了一声她就挂断了。她只想证实他仍在房间里仍在自己的监控范围之内。她有六成的把握相信朱锦山要去现场看球的。如果自己是他的话这种可能性不是六成而是十成。
朱锦山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座城市既然已经与小顺子有了接触,怎么说都应该去现场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眼见为实吧。假如朱锦山窝在饭店的房间里只看电视真的不出门那该如何是好?自己是丢下他奔赴现场还是耐着性子就这么坐在大厅一角的小酒吧里守株待兔? 这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杨之卓倒是一大早就让人簇拥着离开了饭店。他领着外籍裁判一行人从电梯口走过饭店大堂登上了前来接驾的专车。这一过程被高羽咬着三明治全都看在眼里。
高羽坐在一楼西式酒吧的皮椅中用过早餐,给杨之卓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正在干吗。杨之卓说正在开联席会议。高羽小声问聂飞儒来没来。杨之卓同样小声地说没来。
高羽知道,赛前的联席会议除了比赛监督和全体裁判员,还有赛区组委会也就是当地足协的负责人、双方俱乐部代表、双方的主教练出席。聂飞儒此时仍未现身,看来是真的病退了而不是外界猜测的是战前故意施放的烟幕弹企图出其不意出奇制胜。
没有了聂飞儒的黄河队也许就不叫黄河队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没有了聂飞儒,黄河大军就失去了硬脊梁和主心骨。两军尚未开打,黄河队已经处于下风已经输了一阵了。
这场球是非看不可的。这个朱锦山也是非盯不可的。最好的结果是把朱锦山盯进体育场中边看球边盯他。清晨6时就候在百邦饭店盯着大厅和电梯的出入口盯了几个小时,高羽寂寞难耐。她多次把电话打进朱锦山的房间以证实他的踪迹多次从话筒里听见有女人嬉笑打闹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女人。这个嫖客干起坏事来毫无羞耻之心,指望这样的人别在甲A中大搞阴谋诡计等于是指望黄鼠狼别在鸡圈里偷鸡。
百邦饭店一楼的西餐吧供应牛奶咖啡煎蛋三明治等西式的早点。这个餐吧距离电梯口不远可以清楚地听见电梯抵达前发出的悦耳清脆的报铃声。朱锦山长时间泡在房间里泡在女人身上使高羽觉得真应该让赵刚这种家伙跑过来盯梢泡在这里。她抽空与孟义通了电话,汇报了最新的进展和她的计划。孟主编听到小顺子这个名字深感震惊,这一点高羽并不意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估计在她主持《她在看球》专栏时,小顺子曾经十几次成为专栏里热门议论的主角。人们在专栏里赞美过他的出神入化的球技,表扬过他的干净清爽的球风,有一段时间集中讨论和讴歌过他为援建一所山区希望小学带头捐款的事迹,认为他是甲A一代球星的代表,是所有年轻球员的楷模。他的慷慨善良富有爱心的形象深入人心。在媒体的印象中,小顺子开朗随和,举止洒脱,是最有人气拥有众多崇拜者的一流球星之一。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小顺子的责任还是朱锦山的责任?是黄河队的责任还是甲A联赛的责任?是足协的责任还是足球本身的责任?
小顺子真的会像背叛母亲一样背叛黄河队吗?没有这支名扬四海的强大的铁军王师,哪里会有小顺子功成名就红透甲A的今天呢?这样一家地处大都市的实力雄厚的俱乐部,难道在小顺子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吗?他会犯这个傻吗?这些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想不到看不出不在乎吗?他会对所有喜爱他的人不忠诚吗?
这是不是真的呢?
(10)
高羽一次又一次地怀疑起自己对小顺子的怀疑。她发觉自己其实非常矛盾非常踌躇。她发觉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处在情理和法理间摇摆不定的时候。每一个人在面临要毁灭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的时候,心都会软的。
假如自己确实收集到了足以打击和毁灭小顺子这种甲A偶像的有力的证据,一旦公之于众,会不会弄得中国足球声誉扫地玉石俱焚?会不会严重伤害和损害中国足球“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和改革成果”?这样做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为什么小顺子这种大众明星和赛场精英会卷入可恶的假球嫌疑中来呢?自己的直觉里总以为搞假球的人恶贯满盈罪该万死全是面目狰狞五毒俱全的人渣恶棍,总以为……总之把小顺子这种人划入假球造孽者的行列进行揭发批判进而驱逐清除,不论是谁一时半会都很难在感情上立马接受的。
这不一定是唯一的选择,是不是?退一步说,是谁在拉拢腐蚀小顺子们使他们迷途堕落呢?似乎应该是朱锦山以及金大柱、陈贵海这类的罪魁祸首。没有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在甲A为所欲为,小顺子们何至如此?
高羽想,等事情搞清楚了等事情过去了,应该找机会约小顺子聊聊天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他应该远离那些坏人应该对自己的名誉对球队的利益对甲A的前途负起应有的责任。
想到最后,高羽相信无论如何小顺子这样的大球星都是甲A财富的一部分,而且是最有价值最有光彩最有希望的那一部分。如果毁了他们,等于是毁了甲A的家底和未来。孔子都说“有教无类”嘛,任何一个人都是可以接受教育都是可以教育过来的嘛。
她甚至想,水至清则无鱼,甲A瑕瑜互见有优有劣存芜存精,这也是辩证法的一种嘛。
想来想去,她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想了。
高羽在西餐吧中坐等了4个多小时。
后面的两个小时等得略有不支了干脆将随包带着的一本小说取出来读。这本名为《天涯一片云》的悲剧爱情小说这段时间一直占据着她的工余时间,使她牵肠挂肚欲罢不能。她没见过小说有这么个写法的,故事里那几个在海南岛建省的时候过海登陆的才子佳人表现出一种令她吃惊的生存状态和爱情观念。这些奇特的情节,让她读着读着止不住就想流泪。于是她开始细细地阅读第二遍,开始想起鲁迅曾说“悲剧就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了给人看”。
这篇小说的作者绝对是一球迷,这也使她甚觉有趣。否则小说里不会出现那么多用足球语言来勾画和描绘的做爱的细节和情景。足球这玩艺是和平年代的战场,是商业社会的市场,也是文学艺术里悲欢离合的欢场和情场。这个疯狂的名利场把什么都能吸引到这里来,和什么都有发生关系的机会和条件,完全就是一个人类生活的大磁场。
这时,她看见朱锦山从电梯里走出来了。
穿着笔挺的羊绒大衣的朱锦山派头十足,构成这种派头的最主要的因素是他身旁一左一右傍着两个冷峻精壮的年轻后生。他们仨儿昂首挺胸像盖世太保一样踏过饭店大堂的大理石地板,等门童为其推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跨出去,招了一辆的士。
高羽乘坐的出租车不远不近地跟着朱锦山在大街小巷兜圈子。为高羽开车的小男孩听说高羽是追踪名人的某某杂志的记者,听说前面车里坐的人是某某地方的什么明星,顿时来了精神紧紧咬住那辆车若远若近毫不放松。小男孩车技娴熟开得又快又稳,他说他们不可能甩掉我们。
高羽让小男孩把他车里正在收听的电台音乐关掉。她的一只耳朵眼里塞着一个微小的耳机,反复将声波天线对准目标的后窗玻璃想听听他们在车上说些什么,打算到哪里去。可惜中间隔着太多的车辆,而且行驶中摇来晃去,收听效果很糟糕。
她问小男孩能不能看出他们想到哪里去。小男孩说他们在往东边走但是要去哪里当然猜不出。高羽问小男孩黄河体育场在什么方向。小男孩说我知道了他们走的路确实是往体育场走的,今天是周日是有球赛的,他们可能是去看球的。
高羽看了看表,距离开赛还有大约三个小时。此时已是午饭时间,他们也许要在体育场附近找餐馆。
这么想着,果然就跟进了体育场的大门。
(11)
黄河体育场是国内规模最大的现代化综合性体育场之一,各种服务设施应有尽有。体育场外侧看台下面有一间富丽堂皇的酒楼,门头阔绰,宾客满座。
朱锦山三人在一楼转悠一圈找不着台位又转上二楼,二楼显然要加收很贵的服务费,所以食客相对少了很多。朱锦山选了个靠边一点的餐台打着响指招呼服务员点菜,高羽则在他的附近坐下来把声波天线放在桌面上,矛头直指朱锦山的嘴巴。
高羽的耳机里传来朱锦山点菜的声音。这台录音机从外形看同一台随身听或一台手机差不多。她确认了朱锦山的声音后按了一下“记忆键”,声波电脑从此会把朱锦山的声音编号存库,只要天线一接收到这个声音立即会自动分辨调整,保持最佳录音效果。
朱锦山的手机响了。
朱锦山让手机里那人赶到这间酒楼来一起用餐。朱锦山问那人球票准备好了没有。朱锦山说麻烦你跑一趟送票,谢谢了。
这人是谁?
高羽揣测要么这人只是个不知情的送票的人,要么就是一个很关键的同谋。高羽把数码相机也摆上了桌面。唯一令她不安的是这相机不够小巧在桌上有些扎眼。她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像一名出来旅游贪玩好动的时髦女孩。她作出听音乐的样子不时地摇头晃脑而且双脚不停地拍打地板。
那人来了。
高羽拍下了那人的相片。那人对朱锦山说全都是最好的一等票,就在主席台的下面。
朱锦山说这场球的球票很难买吧?
那人说是啊在外面根本就买不到,这种位置的黄牛票前几天在黑市里炒到四、五百块一张都抢手,这是小顺子从内部搞的。
高羽一惊,又是小顺子!这人和小顺子有关系!
这人究竟是谁?
朱锦山对那人说大冷天的,咱们叫瓶酒喝两杯。
这以后四人你敬我让地喝着酒说些风月闲事。如今的男人喝酒时谈论女人的话下流得不可思议而且妙语连珠特别振振有词。朱锦山与那人显然是先前就有来往是认识了的。他们说起上一次一起在什么地方鬼混的黄色笑话说得眉飞色舞。
朱锦山问那人你们这儿伟哥好不好买?多少钱一粒?那人说这种蓝色的小药片正牌进口的一粒也要几百块钱。朱锦山笑道,你在海关工作搞不到走私的便宜货吗?那人说我试试看,你要多少?朱锦山大笑说,当然多多益善,这回要敲小顺子的竹杠,让他掏钱买了分给我们共享。那人说没问题小顺子是有钱人该敲该敲。
朱锦山说你跟小顺子认识很久了吧?
那人说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玩大的。
朱锦山又说小顺子做事讲信用吧?
那人正色道,他这人只要答应你,刀山火海都敢闯,错不了,你和他打过一次交道就知道了。
朱锦山感慨说,跟他打交道很贵啊。不过事成之后,我对你也会重谢的,没有你牵线这事还真不好办。
那人最后说,等会儿看球时我就不陪你们了,我们有一帮朋友约好坐在一起的……小顺子说今晚他安排节目,到时他会给你打电话。
距离正式开赛还有一个多小时,黄河体育场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使四面八方闪着金属光泽的车辆和带着金属感的人群渐渐地被其吸附过来。交通警察和维持治安的警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很不轻松地引导着车流和人流。
出售望远镜、小喇叭、零食饮料的小摊档生意火爆。数不清的球迷套着黄河队的队服手举小旗子在几个入口处迤逦蜿蜒成欢快的长龙。有人提着铜锣抬着大鼓脸上涂着黄河队的队徽。几乎所有准备了字幅的黄河队球迷都没忘了写上“庆祝夺冠”一类的口号。黄牛党身手敏捷在人堆里穿行游动走到哪里都被人追逐围堵丝毫不避其踪。售票窗口高悬着“票已售完”的字牌,可是前往问票的人仍然一拨接着一拨软缠硬磨不死心不放弃吵吵嚷嚷。
窄小的记者专用入口秩序不乱,但是同样拥挤不堪,没人温良恭顺没人文质彬彬一慢二看三通过。检证的人动作稍慢即被记者们出口抱怨,憋着火像流水线上的工仔停不下手脚疲于应付。“足球记者是最野蛮的人”这话出自英国的报章而此刻也一定会出自这几位值守检证口的倒霉蛋的心里。
台阶下面醒目威武地排列着好几辆某某电视台某某有线TV某某体育频道某某足球报道的转播车或采访车。各类电台的直播车辆更多更杂。有实力的大型足球报刊不甘落后开始利用互联网利用数字化技术为前线记者配备最先进的数码相机掌上电脑得以即时传送图文信息。“同行是冤家”,足球媒体之间的炽烈竞争也是一种有你没我水火难容的拼斗和仇杀,这与足球场上的死嗑烂打毫无迥异完全一样。
高羽目送朱锦山三人淹没在入场的人群开始检票,这才拿着采访证从记者通道推挤着进入看台。
(12)
【本章(12)节至(23)节引自《假球》作者杨杰编剧的20集同名电视连续剧《假球》剧本第二十集。这是该剧剧本内容首次在媒体公开发表,敬请网友留意】
[这是一个冬日的下午,天气阴沉沉的,光线灰暗。]
[现代化的黄河体育场座无虚席。球场内的草坪在冬季里依然保持了清晰的绿色。看台上的观众气氛热烈,有几个球迷头头已经开始发动球迷唱着球迷歌热身。主席台下面的跑道上,一支军乐队整装待发。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们在三三两两地闲谈,表情异常轻松。观众席里飘扬着许多彩旗,写满了“必胜!!”、“我们是冠军!”、“黄河英雄”、“甲A铁军!”、“我爱你黄河!”等口号。电视台的直播人员在调测设备,几个机位的摄像师检查着画面信号,一大批身着马夹的采访记者端着长短相机忙着四处拍照。]
[同一时间,东港体育场。这里的天气更糟糕,先是雨加雪,然后变成了冰雨,不仅阴暗,而且湿雨。有点简陋的东港体育场的看台上也有不少球迷冒着寒风打着雨伞披着雨衣看球,但其场面无法与黄河体育场相提并论。东港体育场南北两侧球门后的看台上基本上是空的,主场球迷主要集中在东西看台。雨中的球迷几乎鸦雀无声,与黄河体育场的热闹情景形成很大反差。场内没有多少采访的记者,在场边也看不到电视摄象机。穿着雨衣的赵刚在球场边站着与撑伞的仇家昌交谈(越过他俩的肩头,可以望见东面看台的横梁上挂着一条硕大的布幅,上书“公平竞赛假球走开”;一侧还有几块很抢眼的大字牌,上书“站好最后一班岗打好最后一场球”)]
[赵刚:今天比赛的裁判是外籍裁判吧?
仇家昌:对,是足协从日本请来的。
赵:为什么要派外国裁判来执法这场比赛呢?
仇: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得问足协。
赵:您有把握拿下这场比赛吗?
仇:我们东港队会全力争胜的。
赵:其实你们就是输了,球迷也不会怪你们的。
仇家昌振振有辞:现在有很多人认为我们东港队已经保级成功,最后一场球可能会放水,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们东港队决不打假球,我们要全力以赴迎战最后一个对手,为广大球迷奉献一场真实的、精彩的比赛!
赵刚故意问道:有人认为东港队这场球打得好不好,将直接关系到猛虎队能不能保级,对这种看法你有什么评价?
仇家昌:这个嘛……这个问题我们不想考虑,别人愿意怎么说就说去吧,我只是代表东港俱乐部向全国的球迷保证,东港队一定会遵照中国足协公平竞赛的指示办事,站好最后一班岗,打好最后一场球!
赵刚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黄河体育场。(镜头从球员出口处90°垂直至45°斜角俯拍)黄河队和猛虎队首发球员跟在三位哈萨克裁判身后全副武装地并列走出通道,激起球迷的欢呼。]
[杨之卓西装革履地站在黄河体育场场边不停地看表。他在用手机与其他赛场的比赛监督联络(他身后的背景里,哈萨克主裁抱着球和他的两名同胞助手已经领着黄河队和猛虎队上场队员鱼贯走进场内)。]
[老贺及黄河队教练组人员、替补队员进入场边教练席。看台上朱部长伸着脖子看两队出场,看见小顺子戴着队长袖标走在黄河队的队首,不由放心地笑了。]
[在裁判主持下,两队队长握手、交换队旗、猜硬币(垂直俯拍硬币翻转着向空中飞舞的慢放镜头)。]
[黄河体育场开始举行奏国歌、升国旗仪式。]
[同一时间,东港体育场也在奏国歌、升国旗。仇家昌陪着几个领导就坐于主席台,此时全体起立目视国旗行注目礼。]
[国歌声中,聂飞儒坐在病房的一把藤椅上目光炯炯地盯着电视屏幕,面无表情。电视画面里镜头从黄河队队员上半身依次扫过。小顺子踌躇满志的特写,他的身旁站着小孙和麻子。]
[国歌声中,《新足球》报看片室。孟义、老温、大崔在一张长条形的会议台前,面对三台电视机同时收看着三场联赛的现场直播。隔着看片室的一面玻璃墙,可以看到忙忙碌碌的编辑们也在关注着一台公用电视里的转播画面。]
[黄河体育场记者席。国歌声中,高羽与记者们站着听国歌。她顺势瞟了一眼下方看台上的朱部长,看见其站着在接听手提电话。高羽收回目光。]
[东港体育场。国歌声中,赵刚躲在看台一处遮雨檐下,与孟义通电话:“孟总,我刚才拿到了两队的首发上场名单,东港队派上场的完全是联赛的主力阵容,那架势就像他们自己要保级一样!看来东港队真的要为猛虎队打一场阻击战了!”]
[国歌奏到尾声,胡子拉碴的金大柱、李弼虎、猛虎队教练组的人及替补队员肃立于场边,面容悲壮,口中跟着曲调唱道:“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黄河体育场看台一角,几百名长途赶来的猛虎队铁杆球迷怀里搂着助威旗杆,也在同时扯着嗓门齐唱国歌:“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这些球迷的脸上涂满了醒目的虎头图案,额头上缠着小布条,上书“胜利”、“赢!”、“越狱!”、“保级!”字样,个个一副视死如归的苍凉表情)]
[国歌奏毕,黄河体育场的观众掌声雷动。一组猛虎队球迷挥舞彩旗的近景。](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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