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高羽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间,夜已深,人亦倦,心却挺鲜活挺兴奋的。她解衣宽带放了一缸热水将自己丢进去浸泡,尚未泡软身子忽然有个念头从热水中浮现出来。这个念头比热水的浮力大多了足以使她漂浮不定不得不从热腾腾的浴缸中跳出来。
她裹紧浴衣上了床拾起手表看到此时已是深夜11点钟。心里的这个念头使她的脸颊开始发烧发热而且嗓子很干很燥。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喝一杯水必须要镇静下来。她合上双眼在肚子里打了几遍腹稿就差没有大声念出来读出来。
她警告自己,打这种色情电话的女人面皮比牛皮还厚是不知羞耻声调放浪吐字淫秽的,这和自己上大学时与男朋友打情骂俏的风格和情调完全不同,与办公室里调侃气氛的两性玩笑更不一样。这个电话里的女人听上去必须是一个赤裸裸的荡妇,是一个不是用嘴巴而是用肉体发情说话的迷死男人的娼妓。
这只鸡绝对不能是任何时期任何场合中的高羽或者高羽圈子里的那些女性的朋友。
这只鸡高羽不可能认识她。
高羽抓起房间的电话打到114查到了百邦饭店总机号码再拨过去转进朱锦山的房间。电话接通振铃的那一刻高羽大气小气全都不敢出一口一颗心跳出嗓子眼儿含在了嘴里。她的脑中有一个退逃的声音不住地在说“千万不要有人接电话别接别接最好没人接电话”。她的脸颊已经不是在发热而是如火在烧。
电话铃声响了几次果真没人接听,高羽只用了一秒钟时间就彻底敲起了退堂鼓。她把话机一把扣下抚着胸口做了几次深呼吸。
这实在是太难了太摧残人的神经太折磨人的意志了。
做婊子谈何容易装婊子也谈何容易这哪里是良家妇女横下心就能轻易而为的好事。
高羽跳下床拉开小柜里的冰箱找酒喝。只有几罐啤酒,这就够了,这些酒精足够壮一回胆乱一回性子的了。高羽撕开一罐啤酒的封口呛进口中不仅苦得不得了而且冰得牙根生疼。她一口气灌下去两罐,歇了一会儿跑去照镜子。镜中的自己衣衫不整有了那么一点淫乱的小样儿,这使她非常满意。
休整到过了凌晨,她对着镜子娇呵一声鼓起余勇,再次将电话转入朱锦山房中。这回电话铃只响了一声便有人咔嗒一下拿起了话筒:“喂?”
“哦……喂、喂……”
“找谁啊?”是他的声音,没错,那口浓重的拐拐的方言。
“请问张先生在么?”
“张先生?没这个人!你打错了!……哎哎哎,你找张先生吗?我就是啊我就是啊,小姐有什么事啊?”
“对不起,我记错了,我是找朱先生的……”
“啊?!我就是朱先生啊,你认识我吗?”
“你到底是张先生还是朱先生嘛?”
“无所谓你叫我什么都行……小姐在哪里啊?”
“你希望我在哪里啊?”
“我希望你在我床上……哈哈,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讨厌嘛。”
“嘿嘿,喂,你长得什么样子呀?”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嘛?”
“我喜欢屁股肥一点的,腿长一点的,小洞洞深一点的……”
“……”高羽心里骂道,你找你妈去吧。
“哎,小妞,你的波大不大高不高?你的……”
高羽皱着眉咧着嘴把话筒从耳朵上拿下来,耳机里那人不停嘴的声音变得隐隐约约。她真想把话机摔到那人脸上。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怎么可以……不对,这人不是在跟我说话,这其实是一个嫖客在跟一个妓女扯淡。这跟我没关系。我跟他生得是哪门子的气?这事不能对号入座不能演砸了。
她重新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听那人说道:“……你过来先陪我洗澡让我看看你的屁股合不合尺寸,你把我搞舒服了钱的事情好说……”“你到底是不是朱先生嘛?”
“咦?你真认得我吗?我是姓朱啊。”
“是不是朱锦山先生呀?”
“哎哟妈呀,你这小妞点着名找我日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如果你是朱先生,我不收你的钱的。”
“我日他老天的真是邪门了,老子的哪个祖宗积下了这等阴德,送上门的女人白搞了不用付钱你把我搞糊涂了,喂喂喂,小妞,你是不是欠操了?”
“朱大哥,你的一个朋友让我找你的嘛,他已经替你付过钱了。”
“哦?”
“他好大方的。”
“他是谁呀?”
“嗯……他好像是足球队的,他叫……叫……”
“小顺子!”
“是是是!小顺子!”高羽觉得电话线中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了自己,使自己的四肢痉挛了好久好久。
“好啊好啊,这小兄弟够意思!……你快过来吧,我已经顶起来了受不了了你快点带着你的小屁股过来吧!”
“等一等嘛别急嘛。”高羽被自己撒娇的肉麻劲弄得皮肤发痒喉咙作呕,但她需要打扫战场不能留下马脚留下破绽,“朱大哥,你们饭店保安好凶哦,要是我半个小时内没打电话给你,就是保安不让进去喽……你在这里住几天呀?”
“你还是想办法过来吧,我住不了几天……”
“多住几天嘛。”
“不行不行,你还是……”
“你等我电话吧。”
高羽按断电话将话筒扔垃圾似地丢到一边。她在弹簧床上蹦了几下并且张开小手与墙壁击掌庆贺,口中娇喝一声:“耶!”
(6)
凌晨五点,高羽枕边的电话铃轻柔地叫了起来,她睡眼惺忪地摸到话筒扯过来一听,里面正在播放悦耳的音乐,总机小姐的声音随着旋律欢快地跳出来:“早上好!叫醒服务!”
高羽睡意全消。
拉开窗帘的一角望望天色,漆黑的夜幕中几颗亮晶晶的星星闪得正欢,月光像银色的溪流倾泻在窗台上柔和如梦。冬天的黎明总是姗姗来迟的。月明星稀意味着今天会有一个晴朗的天气会使下午那场大决斗的体育场里光线充足气温升高。赶上晴天,自己的声波录音机的语音接收效果也能保持最佳状态。
高羽携带的声波录音机,是一种非常先进的采访设备,许多世界级大媒体的外勤记者也才刚刚配备这种“顺风耳”般的尖端设备。这种数字化的录音机实际上是一台处理声波的微型电脑,在四、五十米的范围内,只要将接收天线对准声源,像使用电视摇控器那样按一按功能键,所要采集的声音便能清清楚楚地传进耳机里并能有选择地录制下来,录音效果是绝对高保真级的。
高羽对这个形同手机大小的很精美的玩艺儿格外青睐和喜欢,有了它,可以大大免去在公众场合抢新闻时被迫挤在一大堆争先恐后的记者群中被人挤压成肉饼和肉酱。高羽不想把自己拥有的这种声波录音采访机视为窃听器或监听器一类的工具,虽然它们事实上 在有些时候和某种情况下差不多就是一回事。高羽知道“窃听”是需要法律授权的,记者也不例外。报社此次为“假球档案”小组添置装备时因其工作性格特殊而采纳专家的意见引进了几台这种国际上最新式的采访设备,高羽对其满怀希望爱不释手。
昨晚与朱部长的通话内容高羽并没有录下来。不是她粗心大意,是因为那些有价值的信息搭乘在无比肮脏下流的字眼上不堪入耳太过污秽。她不愿意让任何人听到和知道自己曾被一个该死的嫖客如此大吃豆腐弄得如此咸湿。那些言辞真可恶真恶心。自己的这种做法可能也会引起争议。反正不能因此让自己成了别人的笑料成了挥之不去的色情玩笑的谈资。
费这么大劲撕开黑幕的一角,想不到狐狸尾巴藏在小顺子这样一个人物的身上。高羽记得几年前自己刚刚进入足球圈时,小顺子就已经是成了名的大球星了。小顺子球技出众有目共睹,他至今仍然是国脚中特点鲜明少有人及的球迷偶像。在黄河队中他更是举足轻重的灵魂人物之一。从朱部长嘴里套出小顺子这个名字大大超出了高羽的想像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如果此事当真,黄河队这场球的前景将令人绝望。
高羽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不一定真有其事。这不太符合逻辑。黄河队是小顺子成名立业的摇篮,而且黄河队自身需要击败猛虎队的理由一点也不亚于猛虎队需要获胜的原因。
一家要夺冠,一家要保组,裁判也是从国外请来的,这难道还不能构成一场比赛真实性的要素吗?如果这样的比赛都是假的,我们还能相信甲A的哪一场比赛哪一些球星呢?我们还有资格奢谈足球还有脸赖在绿茵场上装模作样谎话连篇地鬼混下去吗?
假如一切都是正常的,黄河队比其夺冠的唯一竞争者超人队领先两分,最后一场只要与猛虎队打平即可摘取桂冠。
假如一切都是正常的,猛虎队比其保组的真正竞争者小龙队落后两分,最后一场必须战胜黄河队方能绝处逢生。
此两分和彼两分何其相似又多么不同。表面看来黄河队和小龙队的情况异曲同工,只要打平就能确保目标实现。而猛虎队同超人队同命相怜共同处于不同的劣势中,即使各自战胜了对手仍然不是稳操胜券仍然需要战略上的对手败走麦城。
猛虎队不可能去关心超人队能否爆冷夺冠,最后一轮超人打狐狸的结果如何同猛虎的前途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超人队却不可能不关心猛虎挑战黄河谁胜谁负是死是活的问题。
猛虎死,超人夺冠之心亦死。
黄河死,超人夺冠之心即活。
如此一想,超人必然十二万分地渴望猛虎活命,必然百分之百地愿意暗助一臂之力在黄河阵中掺沙子挖墙角使之落入虎口。
超人帮助猛虎等于是帮助自己。以超人集团道貌岸然的傲慢劲头,它是不便于不屑于明目张胆地与猛虎队结盟的。于是,他们的特使朱锦山神秘地出现在黄河队的大本营里“出差来采购一些东西”。
于是小顺子深更半夜自然而然地从朱锦山的口中冒了出来。
高羽想起有些球迷曾把甲A称作“假A”,把足协叫成“足邪”,把“假不假,周瑜黄盖是一家;黑不黑,我是足球我怕谁”常常挂在嘴边,如今看来,这些情绪并非都是信口雌黄有伤大雅的流氓哲学和黑色幽默。
高羽换下记者装束,穿一身不招眼的便服,天色微亮就离开了酒店。她准备守候在百邦饭店,对朱锦山盯梢取证。
(7)
小顺子昨天召集队友上交了手机和寻呼机,到了晚上休息时间他才悄悄地打开了自己的另一部手机。
升为队长后,小顺子在球员公寓里拥有了一间单人宿舍,经俱乐部批准,他自己花钱请装潢公司将这间宿舍装修成三星级标准的舒适客房,此举显示了他在队中的龙头老大地位。
通常在比赛的前一天,全体队员都要将手机寻呼机交给教练保管,小顺子由于耐不了失去电话的寂寞和诸多的不方便,就买了好几部手机,在宿舍使用时将铃声关闭改为静悄悄的来电震动。
昨晚上小顺子一点也没有休息好全是一大串电话给闹的。猛虎的李副总、超人的朱部长、金球的陆总以及许多哥们和小妹,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直到凌晨两点多了朱部长仍然打电话问自己是不是给他找了个小妞人长得怎么样屁股大不大。
小顺子想不就是想不花钱找只鸡嘛这有什么难的。带着睡意小顺子当即打电话叫醒一位朋友让他干脆一次找了两个连夜给朱部长送到床上去。
小顺子喜欢和好色好赌的男人打交道。
昨晚上麻子在自己的宿舍里坐了好久很有些沉不住气。他问麻子你他妈是不是个长鸡巴的男人到底想不想赚钱?这点小事你慌什么乱什么?按我教的去做谁能把你怎么样?你趁早收起这副胆小鬼的酸菜帮子脸色,别让我看着心烦。
麻子走后他又把小孙叫进屋里仔仔细细地重温了一遍各个环节和细节。小孙劲头很足兴头也很大。小孙说只要咱俩霸着前场愣是不把球往门里踢,谁都没招谁都没辙。
小顺子早就答应比赛完后分给小孙三十万早就让小孙美得半句二话都没有。至于麻子那边只因拉上他参加这次秘密行动而且让他担当主角已经使他激动得像过大年似的。麻子说顺哥你太看得起我了,跟着你干吃香的喝辣的我什么都听你的早就盼着这一天呢,越刺激的事情我越喜欢干。小顺子允诺事成之后给他十万块钱,更使他亢奋得找不着北。
其实,小顺子自己一想起这场球也是心动得唏里哗啦沉不住气。这场球将是他出道以来做下的最大的一担生意是惊天动地的大买卖。在这之前小打小闹的那些玩法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同样是两条腿一双脚同样是流血流汗地打联赛,凭什么欧洲那些踢球的小子就该挣那么多钱过着那样的生活?罗纳尔多和齐达内就不去说了,什么贝克汉姆什么皮耶罗什么贝隆甚至那个单眼皮罗圈腿装冷扮酷的小日本中田英寿,他们能比自己强多少?他们还不如自己的地方又有多少?
凭什么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差他妈的十万八千里?他们比自己多长了一只蛋还是多生了一条腿?
这几年出了几次国去了那些原以为多么漂亮多么有钱的国家,实际上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伦敦的楼房旧得像古懂似的又脏又矮,罗马的街道窄得比胡同宽不了多少,巴塞罗那貌似美丽其实大多数市民都是穷鬼,法兰克福算是有钱的地方可是在街上跑的汽车很少是奔驰和宝马。
这些地方出售的所有的日用百货不管是吃的穿的住的还是其它什么的在中国只要有钱随时都可以买得到。他们的号称四星级五星级的酒店更甭提,根本就不如国内的同类饭店更宽敞更豪华更舒服。还有什么?女人?跟他们的洋妞睡一觉比国内的一些高档货色便宜得多。这些国家这些城市这些俱乐部和球队有什么呀?凭什么就要矮他们三分低他们一头?都是一根鸡巴两条大腿有头有脸的男人,凭什么自己一年赚的钱还不到他们一周的薪水?他们那些被人吹上了天的球星躺在云彩上收钱能不让人眼红吗?既然眼红了自个躲在地下躲在人后多捞一些票子也是千该万该的。我就不信挣不过他们。
甲A是块风水宝地是个冒险家的乐园。在甲A里混,有得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有得是空手套白狼的机会。何必要跪着闹着非得去外国留洋,非得像仆人一样乞求那些洋鬼子给一个上场机会给一口饭吃。大家不是常说嘛,外国的月亮并不比中国的圆,咱中国人不要低三下四崇洋媚外。反正,咱全世界哪儿也不去,哪儿也比不上咱甲A这么舒坦这么来钱。哼,等以后甲A被人管得死死的盯得死死的不那么好混了,再想玩大的赚大的就没那么容易没那么简单了。
我操!我的宝贝甲A。
(8)
这个周日和以往打主场的任何一个冬天的周日毫无两样。
这个周日的一早照旧有人吹着哨子挨着拍门喊着起床喽出操喽在楼下列队集合喽谁迟到罚款100块喽。
这个周日的早餐把豆浆换成了羊奶而不是意料中的牛奶。羊奶当然很少见也当然比牛奶贵得多。羊奶有一种女人身上的酸酸的味道。有一个队友用手遮着嘴说喝了羊奶全他妈变成绵羊了这不是送到老虎嘴边让它吃吗?
小顺子接过话把子说如果真成了那样咱们就把责任推到餐厅头上推到羊奶头上。
这个周日的上午遵照惯例要花一个小时的时间温习战术安排而且要练一练无球跑位。这个上午剩下的时间可以坐进温暖的会议室里举行例行的战前准备和战前动员大会。聂导在的时候江老板一般不参加这样的会议即使参加了也很少发言。可是这个周日上午的准备动员大会成了江老板腆着肚皮废话一堆的报告会。
江老板说话的嗓音很细有点像中年妇女拉家常也有点像电影里被阉过的太监向老佛爷请安或者诉苦。江老板说我们今天要为全城的百姓而战要为市领导而战要为俱乐部和球迷而战要为你们自己的前途而战。
最后一个“而战”带有明显的威胁的口吻使小顺子非常反感。我不为谁谁谁而战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有本事你自己上场去战啊。
我谁也不为我只为票子而战。
江老板做完报告拿着腔调做出阔老板的样子宣布了夺冠奖金的数目。队友们叽叽喳喳乐开了锅个个都像等着喂食的小猪或小狗嗷嗷嗷地叫作一团。
小顺子很讨厌江老板很讨厌他财迷小气的穷酸相。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靠不住的,这些年头如果指望他来填饱肚子早就给饿死气死了。这样的小气鬼还想年年拿冠军还想天天发号施令,做你的黄梁美梁春秋大梦去吧。谁他妈尿你。
散会前全体人员傻站着跟着录音机引吭高歌把那首八股文老掉牙很难听的队歌连唱了三遍。
唱毕,贺导也学着聂导的模样握紧拳头吼着问,有没有信心?!大伙儿齐声叫,有!又问,有没有决心?!继续叫,有!
这个周日的午饭照例又是大鱼大肉比平时提前一个钟头开饭。因此,这个周日的午休也比平时提前了许多。老踢球的人都知道无论如何午休是要睡一睡的。不睡午觉在场上很容易腿脚抽筋很容易犯浑发傻,很容易坏了各种各样的大事。这一点小顺子深有体会。
回到宿舍他将衣裤扒得精光拧开热水龙头冲淋浴。他的一只手吊在肚脐下面在双腿根部握住那玩意儿恶狠狠地套瓷。
在他来说这是一件近似宗教仪式般的赛前必做的功课。他对此 非常迷信非常依赖。如果某一场比赛不想进球不打算破网不准备取胜,他就会事先找地方枪口朝天射光弹仓里的元气。反之就不能使枪走火而是临阵擦枪把闸门关得紧紧的使枪管绷得挺挺的十有九回就是进球或助攻进球的兆头。
这场球不能赢,绝对不能赢,所以开赛前必须要把子弹打光必须要让命根子雄不起来。小顺子历来就很信这个很服这个。虽然有报道说上场之前泡妞或者泄洪的男人一不小心特别容易被人踢伤跟腱弄不好就要残废,小顺子去不以为然不惊不怕。他确信这个报道是胡诌的是吓唬人的是没有科学性和说服力的,否则自己无数次开赛前抓住女人在床上抗洪救灾,无数次不仅跟腱安然无恙而且心里想什么就会有什么。这个报道是虚构的是骗人的是开玩笑的。
有时候没机会抓女人上床来不及找女人借光就得自己握住自己较劲。这没什么,像这样直立着把小腹凸起来淋着发烫的热水好比撸香肠一样将战斗进行到底,是不次于不亚于在那些和女人一起仰卧起坐的地方左盘右扣长传冲吊单刀直入的。
开火射门的那一瞬间,是在心里许愿祈祷的时刻,说好就好说坏就坏,像求神拜佛一样灵验像八卦算命一样准确。
哇哇哇……黄河决堤了,输吧输吧!
哇哇哇……金球发财了,发吧发吧!
啊啊啊……猛虎逃命了,逃吧逃吧!
啊啊啊……还有超人,超人超人了,超吧超吧!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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