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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龙生队在客场以1:1逼平了实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山东队。尽管从场面上看,龙生队发挥得不错,客场拿下一分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可是,随着大连、上海两只“领头羊”本轮主场的双双告捷,龙生队积分已经落后了九分之多! 晚上在报社,收看完龙生队比赛的现场直播,彭一峰便一直在为头版头条做什么样的文章而绞尽脑汁。 李子、阿刚、小周都听说了彭一峰将要去美国两个月的消息,整个晚上,三个人的脸上都露着一份忧郁,话也说得不多。他们都在等着出完报,彭一峰召集大家开会,说这件事。 彭一峰坐在办公桌前,一连抽了两根“中南海”,却一个字没写出来。直到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贴在墙上的那张赛程表上…… 《瞄准足协杯 闯出新天地》——彭一峰拿起笔,在稿纸上写下了这个标题,接着就一气写了下去—— 在剩余的九轮联赛中,龙生队能取得七胜二平吗?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如果我们不想自己欺骗自己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会对这个问题给予一个否定的回答。 当然,无法夺冠的龙生队并不能将无法夺冠作为轻视联赛的理由,相反,余下的九轮联赛对于龙生队同样重要——重要性在于:它们对于龙生队在领域一条战线,即足协杯赛上夺取佳绩有着密切的关联。 从还没打响的足协杯对阵形势分析,实力强劲的大连、上海两强与龙生队不在同一个半区。如果龙生队高度重视,准备充分,一路闯关杀入决赛希望甚大;而不论是大连还是上海两支球队谁能成为另外一支进入决赛的对手,它们在为争夺联赛冠军的过程中都已耗尽了精力,这客观上也为龙生队战而胜之,谋取冠军提供了有利条件。 …… 在不放弃联赛的前提下,全力以赴投入足协杯,以九轮联赛作为磨炼队伍、摸索新战术、新组合的良机,龙生队完全可以开辟一方新天地,创造一份新奇迹! “牛!”彭一峰把笔往桌上一扔,大喊一声。 一阵紧张的忙碌,午夜时分刚过,足球周刊的版面全部清完了。彭一峰招呼哥儿仨一起开了个会。 会议的气氛有一点压抑。连平时不怎么抽烟的小周也像个老烟鬼似的,一口一口地吸着。好半天,四个人谁也没说话,仿佛谁先吱声谁就会“罚款五元”似的。 “怎么啦?哥儿几个。我是去美国,又不是去‘天堂’啊?”彭一峰笑着打破沉默。 “一峰,”李子挠了挠头,“你这一走就两个月,足球周刊可怎么办啊?” “是啊,读者都愿意看你的文章。万一发行量掉了,我们找谁去啊?”阿刚想得还挺远的。 “好!你们的意思我懂了。”彭一峰正视着面前的三个兄弟,“现在只有三种解决办法。第一种就是,美国我不去了,留下来出报纸……” “不!”、“那哪行?”三个人连连摇头。 “那么,第二种方法,就是让杨主任来领导你们,接管周刊……” “不行!他一来还不越指挥越乱啊!”未等李子、阿刚两个人开口,小周第一个便“冲”出来了。 “不同意吧?”彭一峰见李子、阿刚点头,便又接着说道,“那么,就剩下唯一的一种方法了,就是你们三个人齐心协力,谁也不靠,就凭你们自己,继续把足球周刊办下去!” 哥儿仨相互看了看,又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彭一峰。 “还记得去年龙生队全年打得最好的一场比赛是哪一场吗?”彭一峰突然又把话头引到足球上。 “客场1:0胜大连吧?”李子回答。 “没错!那场比赛龙生队有几名绝对主力没上场?”彭一峰又问。 “赵军、成健、戴胜、范东宁……”哥儿仨掰着手指头相互凑着数。 “好了!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彭一峰说着站起身,开始拾掇书包。 “我十天之后才走,但下礼拜的报纸我就不管了。你们三个商量着办,到时候,我只来看一眼。就这么着!想回家的就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彭一峰说道。 把李子他们一一送回各自的家之后,独自开车飞驶在宽阔的长安街上,彭一峰总感觉好像缺点什么似的。 是司马慧。中午的时候,司马慧曾经打电话问彭一峰,自己晚上用不用上班。 彭一峰的回答是:“不用了。你好好歇一天吧。” 司马慧电话里最少除了“谢谢”之外,还说了另外一句话:“晚上下班开车慢一点。” “嗯。” 彭一峰本想再多说些什么,但通话却以这一声“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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