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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一峰挂断手机,才发觉此时车子已经被他停在司马慧家的楼下了。 “到啦?我都不知道想都没想还真把车开准地儿啦!”彭一峰多少有些吃惊地对司马慧说道。 “罗亮他怎么样了?”司马慧并没有急着下车。 “我担心他可能会扛不住,毕竟打击太大了。”彭一峰说着掏出烟点上,又顺手把车窗摇了下来。 “是吗?”司马慧轻轻地感叹了一声,“对了,你不是说有一个人能帮他吗?倒底是谁啊?” 彭一峰用右手搓了搓脸,然后又仰起头看着车里的顶棚,拿烟的左手伸在车窗外,无力地垂在那里。 “司马,本来我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聊来着。”彭一峰没有直接回答司马慧的问题,“可今儿又实在太晚了;你跑了一天,也该回家好好歇歇了……” 司马慧笑了笑,探过身子伸手拧灭了方向盘座上车钥匙。熄了火的切诺基在抖动了几下之后,完全静止了下来;而少了发动机转动的声音,车子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 “我也一直很想跟你聊一聊。”司马慧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首先,我要感谢您这段时间在业务上对我的关心和指教……” “咳!”彭一峰没想到司马慧会主动把车子熄了火,更没想到她居然也学会了那种调侃式的说话方式。 “一峰,你能从现在开始把手机关上吗?”司马慧出人意料地说道。 彭一峰像个乖孩子,很听话地掏出手机,按下了关机键。“手表用不用给停了?”他打趣地说。 “好啊!让时光就此永驻。”司马慧敏捷地回答道。 两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黑暗中,彭一峰和司马慧都没有去看对方的脸,而是分别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方——就像是电视上《新闻联播》的两位主持人,只能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摄像机镜头而无法彼此进行目光交流一样。 “恐怕——,我得跟你把几件事说明一下。”彭一峰率先开始“播音”。 “那首叫《湖水·心》的诗吗?”司马慧很直接地问道。 彭一峰笑着摇摇头,司马慧的柔声细语直接了当,有点让他“难堪”。“写得还成吗?”他用反问想摆脱场面上的“被动”。 “比徐志摩差点;不过,也差不了太多。”司马慧又开起了玩笑。 彭一峰这一回没有随司马慧一起发出笑声。他的心突然有一种很痛很痛的感觉。他愈发觉得司马慧实在是个很好的女孩,就愈发觉得自己事到如今不知如何去面对她。 “司马。” “嗯?” “我想有一件事你应该是有感觉的。” “什么事?” 彭一峰又点上一支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罗亮喜欢你,不然,他不会让我帮他写那首诗送给你。”彭一峰没有给司马慧留下插话的时间,紧接着又说道:“我不知道你对足球运动员怎么看,也许在很多外人眼里,他们的形象并不怎么好。不过,罗亮这孩子人挺不错的……我想,不!我能保证他对你的喜欢是真心的。” 说完这番话,彭一峰转头看了看司马慧,见她一声不吱仍是若有所思地目视前方,既然话已经开了头,他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揶着了。 “刚才罗亮在电话里对我说,他很想见你。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人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候,都想见到自己最……最喜欢的人,你说呢?” 司马慧一直默然地听着彭一峰的叙述。她觉得在寂静的夜里听彭一峰轻缓地讲些什么有一种很舒服、很安宁的感觉——就像那次自己送喝醉的他回家,在同样一个寂静的夜里,他给自己讲述了他写的那个叫《玲子》的故事一样。 “所以——”司马慧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彭一峰,“你才认为这个时候只有我才能帮助罗亮?” 司马慧的确太聪明。这种聪明即使彭一峰早已感觉到了却依然会不时地在心里为之发出感叹。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彭一峰笑了笑说,“我没想让你当回救国救民、忍辱负重、牺牲自己的王昭君,顶多当回……” “文成公主?”司马慧接过彭一峰没说完的话,她的补充又一次让两人笑了起来。 “你呢?”笑声中司马慧开始“自卫反击”了。 “什么我呢?”彭一峰确实不知道对方要表达些什么。 “你知道吗,阿玲从见到你之后便堕入了情网,她喜欢你你也该有感觉吧?” “阿玲?哪个阿玲?刘爱玲还是刘嘉玲啊?”彭一峰明知故问——虽然,他知道司马慧指的当然是谢玲。 司马慧笑着没有说话。她在等待彭一峰自己言归正传。 “谢玲这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彭一峰果然言归正传了,“她喜不喜欢我我不太知道;不过,她不太了解我我是知道的……咳!每个人很难保证自己在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不……” 彭一峰本想说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他猛然想到司马慧那段曾有过的“恋情”恰恰便属于此类!于是,他装作咳嗽了一声,接着改口说道:“不回家的人。”说完,他又干脆哼起了那首林忆莲的歌——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善变的眼神,紧闭的双唇,何必再去苦苦追寻,苦苦追问……” “一峰。”在彭一峰那近乎模仿秀的低声吟唱中,司马慧叫着他的名字。 “啊?”彭一峰停止了“演唱”。 “你这人太怪了,真的太怪了,太怪了……”司马慧不住地摇头,像是在和自己说着…… 罗亮和彭一峰通完电话后,便一直在为一件事情犹豫不决——他想给司马慧家里打电话,向她倾诉自己的心情和感受,更想向她表明自己对她的喜欢和好感;但,他又害怕自己的表白会遭到司马慧的拒绝——本来罗亮并不是一个特“面”的人,然而,自己在今天历经了一场表现拙劣,被大众齐声指责、谩骂的比赛之后,他的自信随之丢失得差不多了。他不知道,球场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司马慧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不争气的男人? 罗亮独自在宿舍里不停地躺下去、坐起来,坐起来又躺下去。有好几次他都毅然决然地开始用手机拨司马慧家里的电话,但每一次号码刚拨到一半的时候,便再也没有继续拨下去的勇气了。 犹豫与焦躁之中,罗亮猛然拉开抽屉,借助台灯所发出的昏黄的光亮,开始在抽屉里一通翻腾——他在找一枚硬币,他要用掷硬币的方式决定自己是不是现在就给司马慧打电话。 硬币找到了——是一枚1970年生产的一分硬币。如果按年龄计算,硬币比罗亮还要大上两岁。 “国徽”代表打电话,“字儿”代表不打电话;五局三胜,就这么着!罗亮在心里定下这一场一个人的“赌局”的规则。 他把那枚小小的、薄薄的、轻轻的硬币拿在手里,站在屋子当中。也许是心里紧张的缘故,他不由得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 硬币被罗亮用左手轻轻地放在了右手大姆指的指甲上;载着硬币的大姆指又慢慢地向食指靠近,直到贴紧食指的指肚……一切已经“各就各位”。 随着姆指用力地向上弹起,那枚硬币陡然升空,翻滚着又急速下坠,落在地板上打着转儿,最后静静地停止了。 罗亮的眼睛紧追着硬币飞起、下落的轨道。 “‘字儿’!”认真地确认之后,罗亮弯腰从地上拾起硬币。 硬币第二次被他抛起,一样的轨迹,一样的声响,一样的结果——“字儿!” 罗亮愣愣地看了半天。两次抛出硬币,两次显示出“字儿”——那都代表着“不打电话”。 罗亮居然笑了。虽然这两次的结果多少令其有些沮丧,但同样也让他感觉到了几分轻松。 “命里该然——”罗亮小声喊着“口号”,第三次将硬币抛起…… 是“国徽”! “爱谁谁——”罗亮小声喊着又一句“口号”,第四次将硬币抛起…… 又是“国徽”! 是的,是“国徽”!倾刻之间,“国徽”和“字儿”已经打成了2∶2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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