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的头发为什么会变白?是被黄世仁逼的。
曲乐恒的父亲为什么要“揭黑”?是被生存处境逼的。
对于“张玉宁涉黑”一案,道德家们拿出正襟危坐的一贯作派:“点到为止,打住,一定要打住。”
但我认为一定不能“打住”,血肉模糊的一桩惨案,瞬间断送的一段前程,扑朔迷离的连环传闻,打得住么?曲家说还有“更厉害”的,请拿出来。
人在绝境之中总有些异常举止,比如喜儿、伍子胥等一夜就白了头发,但曲家“揭黑”一举并不能说做得漂亮,充其量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一头撞去。不像喜儿得了解放,伍子胥过了昭关。
“不漂亮”的原因是因为中间有太多的疑问,有些甚至是违背了基本常识,保镖、卞锋、杀手、羊肉汤,整个一古龙新版的《边城浪子》悬念武侠片,这些元素只能构成电影,不能构成现实,傻瓜才相信。中国有6000万持驾照的人,无论让谁喝了酒,再在那条“鬼路”上走一遭,撞上那树的可能都不大。
除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知道。
因此不能打住,打得住这次,打不住下回。连石家庄爆炸案都查出来了,别以为“口平”的一声巨响后什么都灰飞烟灭了。
我的意思是,此“涉黑案”与彼“车祸案”已经分离成两个不同的案,也许还要产生“第三案”,谁死了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希区柯克“桌下炸弹”点燃的过程。
突然就想起轰动全美的“辛普森事件”,伟大的运动家辛普森最终被判无罪。“无罪”不是这个案件的焦点,焦点在于冗长但严肃的审判过程,辛普森有杀人时间、有杀人动机、有仓皇逃窜的纪录,还有一件血衣。但美国人没有“打住”,在所有人(包括法官本人)可能都私下认定辛普森是残忍杀手的前提下,他们却不作道德家“打住”,判辛普森在某个石头岛上囚禁终身或干脆按到电椅上弄成“烤鸡”,而是“不打住”找出若干证据,让辛普森继续在加勒比海岸晒太阳。
不能打住,不管“涉黑案”中当事人最终是“有罪的辛普森”还是“无罪的辛普森”,既然他们抛出一大堆考验人们智商的常识题,就放马过去吧。
很多年后,那个检察官还恨恨地说:“我将用一生精力搜集辛普森的证据。”我们这边的事刚开始,打住它干什么?套用沃特·迪斯尼的开场白--“演出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