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夫，英国威尔士的首府，一座处在转型期的港湾城市。在那里，威尔士最著名的官方旗帜红龙旗遍布大街小巷、宾馆商铺的各个角落，同时也成了千禧球场前最能体现凝聚力的象征。你知道这座球场，很可能是因为它曾举办英格兰足总杯的决赛，不过在“究竟哪项运动才是威尔士第一大项”的问题前，卡迪夫人毫不犹豫，将支持票投给了橄榄球，英式橄榄球。

　　本版摄影/撰稿 本报记者 章丽倩

　　对球迷而言，街道太窄了

　　人口基数该是球市火爆的先决条件之一吧，至少在凑巧赶上11月13日威尔士对阵南非的这场橄榄球赛前，我还真没意识到在卡迪夫这么一座宁静的港湾城市，球迷们能闹出多大的动静来。结果，大错特错。

　　酒吧前、街角旁，待命的警察处处可见；商业街、车行区，车辆禁入标志早早竖起；用餐处、自助银行，排队长龙不断；叫卖声、干杯声，声声不绝于耳……因为一场国际橄榄球赛(而且还只是秋季系列赛级别的)，卡迪夫便立时变身，仿佛从一位含羞带怯的文静少女瞬时成了一位热力四射的赛场宝贝。

　　卡迪夫著名的商业街圣玛丽步行街离开千禧球场只有一条短街道的距离，走走不过两百米的样子。所以在球场观众入口放行前，这条街就成了激动难耐的球迷们的候场区。也许你们从照片上很难看个真切，因为在进入真正的拥挤地带后我就完全没了照相的念头。

　　窄、挤、闹，对于浮光掠影而过的我，这三个字就是当日现场的真实写照。千禧球场位于卡迪夫市区的核心地带，从那儿往南步行7分钟，是该市的中央火车站；往北步行7分钟，就到了大名鼎鼎的卡迪夫城堡；就算是走着去市政厅，约莫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

　　不过，作为卡迪夫当地的“老城厢”，那里的街道宽度对于蜂拥而至的庞大球迷来说，却有点捉襟见肘。千禧球场的西侧是从卡迪夫湾一路流淌来的城市河道，而东侧及南侧紧邻着的两条街一则是本就不够宽敞，再加上警方的临时路障封锁等，通行起来就更是不畅了。

　　11月的时节，卡迪夫当地的日照时间已是相当珍贵了，早上7点半才算真的天亮，晚上5点不到天色便黑沉沉了。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原因，千禧球场秋冬季节的比赛都会安排在下午2点至3点开场。而照着我仅此一回的观察，球赛日的“热身”却是要提早六七个小时就开场了。

　　最先到位的是那些售卖球队旗帜、围巾等周边产品的流动摊贩。有一条规矩全球通行，街上卖的总比店里卖的要便宜。然后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点上，球迷们就乌泱泱、呼啦啦地抵达球场周围了，然后涌向每一个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餐厅、酒吧。

　　比起英式橄榄球，足球才是“配角”

　　先破而后立，在“究竟哪项运动才是威尔士第一大项”的问题前，卡迪夫当局毫不犹豫，将支持票投给了橄榄球，英式橄榄球。

　　千禧球场揭幕于1999年，是当时全球最大的拥有开合式顶棚的运动场，建设耗资1.26亿英镑，建成后球场可容纳7.4万多名观众。说起这个球场的“遗产”来，除了合作融资后仍欠银行近3000万英镑的债务外，它的“功劳”之一便是让卡迪夫唯一的国际标准游泳池灰飞烟灭。千禧球场是在该游泳场馆被拆除后的原址上建起来的。卡迪夫人或者说威尔士人对英式橄榄球的热爱可见一斑。

　　千禧球场曾是英格兰足总杯决赛的举办场地，不过比起“男二号”足球来，英式橄榄球在这里的影响力似乎更大，所占比例也更举足轻重——它是威尔士橄榄球队的主场。哪怕，威尔士队的主场表现也经常让球迷们失望，但在遍布的红龙标志的影响下，他们还是地将球赛日当做节日那么来过。至于第二天清晨宿醉后头疼脑热的清醒过程，这儿就不提了。

　　对了，红龙，在卡迪夫这个标志真是免不了被拿来一说。一条红色的龙在上白下绿的背景上好似腾云驾雾，这是威尔士的官方旗帜(也称红龙旗)，也是所有威尔士球迷心中的图腾。无论是流动摊位、街边商铺，还是拿着颜料盘为球迷们提供脸部彩绘服务的民间艺人，在这被比赛临近的鼓点激发起了情绪的时间里，为红龙的周边产品消费一笔成了大部分人的选择。

　　而在平时，无论是当地的政府机关还是商业场所，大家也都乐意悬挂红龙旗营造气氛。此外，许多驻外的英国大使馆在每年的5月1日这一天，也就是圣大卫节时也都会挂起红龙旗，以庆祝威尔士的国庆日。

　　英国的第一球类运动是足球，而美国的则是美式橄榄球。对此，美国圣托马斯大学心理学教授约翰·图尔曾有过著述，称“不合理的平局”、“可怜的进球数”和“没有时间观念”是让美国人对足球运动总也没法日久生情的三大障碍。不过显然，在威尔士，在卡迪夫，这一点文化心理上的桎梏可是被完满地解除了。

　　6.5英镑 去千禧球场看风水

　　正好赶上了一场球赛，是巧也是不巧。若是没有球赛，花上6.5英镑，你就能进到千禧球场里，把更衣室、观众看台、主楼塔、贵宾包间和英国王室观赛席位一次看个遍。但假如没了球赛这阵东风，卡迪夫大街上难得的人潮涌动大概也就无缘一见了吧。

　　进不去里头一窥真容，但在临近球场的圣玛丽步行街上，我却是遇上了一位挺能讲故事的留学生同胞。尤睿，27岁的山西男孩，一年前来到当地，进入卡迪夫大学攻读硕士学位。这不，趁着球赛的热乎劲儿，他就在千禧球场周边打起了短工。“就是帮着卖球赛宣传册，时不时吆喝一下。这既是打工，也能帮我对这里了解更多。”

　　聊起千禧球场，尤睿还给我讲了个段子，一个“中西合璧”的段子，主角是球场的南翼更衣室。千禧球场揭幕于1999年，英式橄榄球和足球分别是这里的“男一号”和“男二号”。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大赛中被分配到南翼更衣室的球队总要多点忐忑，原因无它——从胜负比例看，南翼更衰。“我去球场参观的时候导游就是这么介绍的，还举了例子，比如2002年足总杯拿到亚军的切尔西、2001年足总杯亚军阿森纳，还有附加赛的普雷斯顿，它们用的都是南翼更衣室……后来他们(球场方面)请了位风水先生来，在更衣室里添了幅画，画上画的是一匹奔驰的骏马和一只凤凰。听说有了这幅画后，魔咒还真破了，这都是导游说的。”

　　千禧球场和风水先生，南翼更衣室魔咒和倒霉的亚军球队，这真是挺逗的组合，多少弥补了我过其门而不得入的小遗憾。而且，由此我还联想到了一年多前在《每日邮报》网络版上看到的一条大意是说风水学走红英国大公司的报道。比如说在办公室里养缸鱼也有学问，鱼象征着财富，水能使人感觉精力充沛，而流水的声音能消除紧张情绪；又比如说公司门前尽量别停车，理由是在风水学里，汽车像是凶猛的老虎，它会吞食你的财富……嗨，管它灵不灵，各位就当听桩趣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