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绵阳市博物馆的汉代马阵看古代马匹的地位

从绵阳市博物馆的汉代马阵看古代马匹的地位
2019年08月24日 06:30 新浪体育
绵阳市博物馆陈列的漆木马阵 绵阳市博物馆陈列的漆木马阵

  在绵阳市博物馆“国之大用——绵阳汉马陈列”展厅,有一个由66匹西汉漆木马组成的马阵,还有1匹东汉大铜马,与西汉漆木马阵遥相呼应。

  在汉代,马被认为是“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很多显贵之族在墓葬中都会陪葬马以及与马有关的器物,以彰显其生前的身份、地位。在两汉时期,马匹的身价、地位究竟有多高?

  有身份,绵阳汉马出自“豪门”

  在绵阳市博物馆的馆藏汉马中,以西汉漆木马和东汉大铜马最为知名。

  西汉漆木马于1995年出土于绵阳高新区永兴镇双包山2号墓。东汉大铜马于1990年2月13日出土于绵阳城郊何家山2号墓,是国内出土最大、最完整的汉代铜马,1996年被评定为国家一级文物,并收入《中国文物精华》图录,先后多次走出国门展览。

  东汉大铜马

  高新区永兴镇双包山2号墓共出土560件(套)漆木器,其中漆木马100余匹、1件人体经脉漆人,另有陶器、编钟、银缕玉衣残片等出土。如此丰富的随葬器物,说明墓主生前的身份很不一般。

  已故的中国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学勤曾撰写《关于绵阳双包山汉墓墓主的推测》一文,认为墓葬中出土有银缕玉衣残片,结合西汉的王侯等级制度,说明墓主身份当在列侯以上。墓葬中出土漆耳杯上的文字,证明墓主生前有宫寝。因此,双包山2号墓的主人很可能是当时的什邡侯家族墓。虽然这仅是一种学术推测,但至少可以看出,绵阳西汉漆木马所在的双包山2号墓的墓主身份极为显赫。

  何家山2号墓共出土各类文物90余件,包括陶器、铁器、铜器等,其中有3件被评定为国家一级文物,最珍贵的就是大铜马和目前国内最大、最完整的摇钱树。两汉时期,人们普遍有“视死如生”及“厚资多藏,器用如生人”的葬俗,而马在汉代被认为是“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很多显贵之族在墓葬中都会陪葬马以及与马有关的器物。

  身价高,一匹马价值100金

  在两汉时期,国力的强盛,与马业的兴盛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交通落后的冷兵器时代,马匹主要用于战争、驿站、马拉车等。西汉初期,受战争影响,人口稀少,马匹资源严重不足。陈蓓著的《汉代马政问题研究》中谈到,因为马匹稀缺,《史记·平淮书》有“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的记载。具体到马匹的市价, “一石米卖10000钱,一匹马值100金”,而当时的1金约等值于300钱,也就是说,汉初时一匹马的价值约30000钱,或者等值于3石米。到汉武帝时期,一匹成年雄马的价值则达到20万钱。

  《汉书·律历志》记载,汉代时期“二十四钱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当时的一石米,约等值于现在的15公斤,三石米约等值于45公斤。也就是说,汉初的一匹马,约等值于现在的45公斤大米,到汉武帝时则增值到300公斤大米。当时的农业科技不发达,土地产出量低,一匹马的价值算是相当高了。

  绵阳市博物馆陈列的陶马车

  《汉书·昭帝纪》记载,当时7到14岁的儿童,每人需出口赋钱23钱,其中20钱“以食天子”,而另外3钱则“补车骑马”,由此也可看出马匹的重要性与身价。

  到清代时期,马匹的市价依然不低。乾隆《直隶绵州志》记载,雍正六年,绵州魏城驿“买补马匹,每匹价银8两”。而同治《直隶绵州志》记载,金山驿“买补马9匹,每匹马价银8两”。

  当时,驿站的一名马夫,每年的工食费不足17两。也就是说,一匹马的市价约一名马夫半年的工资。在农耕条件落后的年代,马匹的市场价值还真不算低。

  待遇好,每匹马年耗银30两

  在交通不发达的古时候,马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也正是如此,马匹在古时候除了较高的市场价值外,生活待遇也是相当优厚。

  在陈蓓著的《西汉马政问题研究》中提到,“驿站马匹每日喂一斗一升、豆一升,地处要道、任务繁重的驿站马匹,每天加喂粟一斗一升,军用马匹每日喂粟、菽各一升”。从这些日常食料配量可以看出,当时很多普通百姓在为温饱而焦虑,而马匹的伙食配量竟然是成人每天饮食需求的几倍,这待遇应该是极为优厚了。

  绵阳市博物馆陈列的漆木马车

  因为资料的缺乏,无法比对唐、宋时期马匹的待遇。不过,清代马匹的待遇,地方志书上则有明确记录。

  清光绪《新修潼川府志》记载,康熙二十九年五月,四川巡抚噶尔图打通剑门关至汉州的旧路,节约200里的路程,“裁省驿马六十八匹,岁省银二千五十六两”。据此折算,当时每匹马每年耗银超过30两,这笔支出还真是不少。

  清乾隆《直隶绵州志》记载,绵州驿每匹马“日支草料银六分,马夫每日支工食银四分八厘,扛夫每名日工食银二分”,每匹马年支草料银十七两二分二厘,而马夫年支工食银十六两九分九厘。这两项加起来,超过38两银,如果加上每年在马棚、槽铡等方面的开支,总额应该在40两左右,噶尔图为每匹马每年超过30两银的计价,应该是一个保守数据。

  清乾隆《直隶绵州志》记载,清顺治到康熙年间,绵州知州的年俸银80两,而衙役每年的工食银为7两2钱,但因“钱粮入不敷出”,每年计发6两。而驿站下面的铺兵“岁支工食银六两”,待遇远低于马夫每年“十六两九分九厘”的待遇。

  这个标准,到清同治年间也没有变化。相比之下,普通百姓的收入只会更低,一匹马每年的耗银,可能是一个成年普通百姓几年的收入,马匹的待遇之高,由此可以得见。

  (绵阳日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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