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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川:一个人的环球航行 孤胆英雄独闯重重魔域

http://sports.sina.com.cn  2012年05月07日10:47  中国体育报

  希腊神话英雄奥德赛驾驶帆船从土耳其回希腊,横穿爱琴海,用去了整整10年的时间。郭川计划用130天完成他的“奥德赛”之旅。

  在法国西海岸一个名叫“滨海特拉里尼”的小城市,47岁的郭川只身一人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少量睡眠,简单饮食,无休止地工作。

  作为中国为数不多的职业极限竞技帆船选手,郭川正在全身心地筹备一项前无古人的壮举:独自驾驶一艘12米长的小帆船,不靠岸、不补给,持续环球航行4万多公里。

  魔域重重  孤胆英雄

  自国际帆船联合会设立40英尺帆船环球航行这个纪录以来,全世界迄今尚无人能行,根本原因在于航途凶险,难度太大。

  郭川计划今年11月上旬从青岛出发,然后经赤道—合恩角—威德尔海—好望角—马六甲海峡,最后返回青岛。

  他必须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在十几平方米见方的狭小空间内、像蹲水牢一样航行130天左右。首先他要穿越赤道无风带,有可能在一片平静的水域接受烈日炙烤一两天,然后要捕捉到哪怕一丝细风迅速逃离。随后他将一路南下直到南美洲最南端一个被称作“合恩角”的地方。凡是职业航海帆船选手,都知道这片风高浪急、冰山出没的魔域。

  “2008年沃尔沃帆船赛时,我到达过合恩角。”郭川说,“每次帆船赛经过这里,必有不少船只被风浪打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当时我们的船只侥幸过关,但差点碰上冰山。当时如果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通过合恩角后,郭川告别太平洋进入大西洋,将沿南半球西风带直驶非洲南部的好望角。在这片浩瀚的海域会遇到来自南极随洋流北上的冰山和浮冰的威胁。这预计将是他的环球之旅中最艰险的阶段。

  “那是片完全未知的水域,那里冰山遍布,怕是最难闯的一关。”郭川说。

  按照郭川的计划,他争取在合恩角和一支参加某赛事的帆船队会合,借用他们的气象资料闯过这片冰山海域。“一张两百海里的卫星气象图要3000美元。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覆盖整个海域,如果要我们自己承担,那太多了。”他说。

  随后他将通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直到穿越马六甲海峡回到太平洋。这期间他将接受鲨鱼、暗礁和海盗的考验。这时再昂贵的气象图也帮不上他了。他说:“那一切只能随机应变和听天由命了。”

  接着在回到青岛之前,他将再次面临赤道无风和烈日炙烤的无奈。航行全程4个多月内,他预计自己平均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死神之吻  精神再生

  对于这样一个让人闻而生畏的艰险航程,郭川充满了期盼。作为一个职业极限帆船赛手,挑战极限就是他的使命,何况他一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大风大浪,几次逃脱死神的威胁。

  郭川原是北京某航天公司的副总经理,生活富足安逸。他酷爱户外运动,天上飞过三角翼、滑翔机,地上玩过滑雪,水上玩过滑水、冲浪,水下玩过深海潜水。后来几次机缘巧合,他成为一个职业帆船水手。从2007年起,他一直自费在法国训练、比赛。

  “法国的帆船运动就好比中国的乒乓球,世界绝大多数高手都在这里。要想成为帆船高手,就必须来法国。”他说。

  郭川说5年前还不敢想去挑战目前世界上最难的帆船环球航行纪录。但2008年的沃尔沃帆船赛为他树立了信心。

  他认为,自己的环球航行“奥德赛”之旅,狂风巨浪、冰山暗礁和海盗鲨鱼等固然可怕,而最大的对手是“心魔”。曾经经历过一次“心理死亡”的郭川深知它的厉害。

  “在2008年的沃尔沃帆船赛时,我患过严重的忧郁症,后来我查了一下资料,发现那是幽闭恐惧症。当时赛程还不到一半,我的心理出现了严重问题,情绪极度沮丧。在船舱那样小的一个空间内,我发现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身体和精神都在崩溃,痛苦不堪,也不愿吃东西,对生活完全失去了热情,突然怀疑自己所选择的和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郭川当时的痛苦常人难以想象。

  “当时每天只能睡一个小时,然后就彻底苏醒,在深夜里忍受死亡一般的沉寂。医生当时建议我立刻下船休整。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因为当时正在从新加坡向青岛的航行之中,作为参赛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中国人,故乡青岛的人们对我很期待,因此我决定要咬牙坚持到青岛。然后我就可以下船彻底休息了。”他说。

  他在船上每天要吃安眠药和抗忧郁的药,拖着已经垮掉的身体去做媒体船员要做的事情,勉强随船航行至青岛。随后,他发现自己并不能休息,必须要继续航行下去。

  “当时身体已经彻底垮掉了。但到达青岛之后,那种氛围让我无法停下来,大家把我当成了英雄,对我寄予厚望,我发现自己不能从一个英雄变成逃兵,只有继续在枪林弹雨里冲锋。我木讷的大脑当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必须要咬牙往前冲。如果不走,可能会苟且偷生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要倒下去。如果我停止向前,当船离开时,我一定会后悔,无法弥补地后悔,精神上一定会倒下去。我想,人在征途,不能做狗熊、懦夫,要对得起自己的承诺,不能轻言放弃。既然走了一半,就要走完。我想每个负责的人都会这样做,这是一个基本的道德问题。”他说。

  然而,船队认为他已经不能胜任艰苦的航程了,但郭川坚持随行,船长只好安排心理医生对他进行测试。当时郭川感觉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在测试面谈过程中竟然没有太大异常。医生允许他继续参赛,但要他继续服用安眠药和抗忧郁的药。

  风萧萧兮易水寒,郭川当时像个一去不返的壮士依然踏上征途。“出发那天是情人节,天气阴沉,家人来送行。我躲在舱里不敢看他们,眼睛在流泪,心在流泪。因为每天只能睡一个小时,面目是僵硬的,肌肉是僵硬的,想笑和哭都装不出来,那种难受程度,常人无法想象。”他说。

  现在回想起来,郭川觉得自己当时选择参加沃尔沃帆船赛的决定冒失:“我选择的道路过于凶险。开始时还活蹦乱跳的,中间却突生变故,又不能停下来,所以要继续往前冲,面对两种可能:一是猝死,一是侥幸冲过封锁线。后一种结果大约只有1%到5%的可能性。我当时感觉已经像个死人了。”

  郭川随船离开青岛前,一位刚从美国回来的老中医赶来救治他。他说:“西药副作用太大,严重摧残身体和意志。我没有继续吃安眠药和抗忧郁药。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中医,给我开了一些药。不知是药物效力,还是心灵的召唤,船从青岛起航以后,我的身体神奇地峰回路转,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沃尔沃帆船赛结束,郭川发现,走下帆船之时自己已经实现了一种心理的升华,变成了一个“特别的人”:对人生特别自信,对生活充满了特别的信心和期望。这也是帆船运动吸引他投身其中的主要原因。

  这时他坚信自己需要更高的挑战,而有个挑战其实也一直在等待他——不靠岸、不补给环球航行。

  他说:“正是因为有了‘死而复生’这样一个难得的经历,经过深思熟虑,才敢提出这样的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且有信心去完成。我经历了那么多,积攒了很多经验,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只有继续往前走,这些经验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人生论文  励志故事

  在郭川之前,曾经有两位英国人——罗宾·诺克斯—约翰斯顿和艾伦·麦克阿瑟驾驶帆船完成过环球航行的壮举。不过他们驾驶的都是大帆船,体积大,补给充足,速度快,并且安全。而郭川要驾驶的是最小的帆船,长度只有12米多一点,因此他挑战的纪录是帆船环球航行中难度最大的。

  郭川把这次挑战看作一篇人生论文。他说:“我是学工科的,要用自然科学的态度,做一个大论文,带回中国去。给自己人生一个满意的交代。人生在47岁这个时候,能有这样一个明确的目标,这样一个机会能去实现自我,感觉很欣慰,很幸福。”

  对于这次史无前例的挑战,郭川准备得非常认真。他知道单凭满腔热血很难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更需科学的指引。科学力量加上一颗勇敢的心才能创造奇迹。他说:“蛮干也有可能侥幸过关,但没有示范作用,有可能会误导别人。我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别人负责。”

  郭川的筹备是在一个严格的科学体系内进行,作为一个航天专业的科班人员,他感觉自己的训练和太空宇航员的非常相似,一切都要求高度科学。

  他的训练计划中包括去年9月举行的横渡大西洋的比赛,作为对他实力和备战状态的检验。当时为了获得最大风速,郭川选择了风速较大的海域并使用最大球帆航行。而这里肯定也隐藏着更多风险。有一次一阵狂风吹来,帆船大幅度侧翻,郭川被急速甩向大海。他手疾眼快,抓住了一条缆绳,从而也避免了一场个人灾难。

  他说:“当时我下半身浸泡在海水中,如果没有抓住那缆绳,我肯定会被甩进大海,帆船仍在继续快速前行,我根本不可能追上。一旦人船分离,在那样一个水域,也没人来救你,毫无生还的机会。”

  手疾眼快,作为他的基本职业素养,正是多年严格科学训练的结果。也正是这些职业素养确保他在极端的环境内能够生存。

  对于一名优秀的极限帆船职业赛手来说,强大的心理素质必不可缺。在他们经常面临的极限环境内,强大的心理往往能激发超强的毅力和潜能,创造常人难以想象的奇迹。

  郭川在横渡大西洋的比赛后半程遇到了一个致命的麻烦——自动舵断了。

  郭川回忆起当时的情境,简直苦不堪言:“自动舵相当于你有个助手帮你掌舵。它罢工后,我就只能人工控制,一天24小时很难有时间睡觉。后面还有900海里,需要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才能到达终点墨西哥。一般水手碰到这个问题,肯定会退出比赛。当时我想,我一定要咬牙完成,我已经准备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于是我艰难地控制着帆船向前航行,感觉支撑不住时,我就大喊着激励自己:‘郭川,你一定要顶住!你一定能行!’。每天也会在条件允许时睡一点觉,每次半个小时,一天最多两次。睡觉时,帆船处于无人掌控状态,很可怕。由于超负荷的工作,消耗了更多的食品来补充能量,上岸前4天,我的食品所剩无几,已经不够维持正常状态下身体最基本的热量补充。但我坚持到了终点。”

  支撑郭川的坚强信念不仅来自他的职业素养,也来自家人、朋友对他的无私奉献和牺牲。这也给他带来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做好自己,不能愧对他们。

  当他孤身一人在深海的黑夜寂寞航行时,他会想到那些一直支持他的人,自己的朋友、爱人、孩子,当然还有父母。

  在横渡大西洋之前,郭川的父亲去世,当天他赶到巴黎计划乘坐最快的航班回国。但航班取消,他只好返回驻地。他哽咽着说:“我当时无法及时赶回国去。我决定留下来。如果回去,比赛就没法参加了。既然已经失去了亲人,就不要再失去比赛了。我要完成比赛,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走近郭川,你会发现他有强烈的使命感。他的使命是什么?

  用他的话说,为了这个使命,“我背井离乡孤身一人来到法国刻苦训练,每餐都只吃米饭拌点青菜、蘑菇和肉肠的单调食品,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睁开眼睛,脑子就要满负荷运转,没有闲暇去想别的事情……”

  郭川在向一种传统的生活方式挑战,他想证明每个人都可以更积极地活着。他说:“到了我这个年龄,很多人在心态上已经走进了晚年,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失去了拼搏的动力。我只想证明给他们看:你还能拼搏,你还能拼搏出更大的奇迹,只要你相信自己,只要你肯去认真拼搏。”

  在我们这个贪图安逸,却又饱受焦虑折磨的时代,郭川正在用不屈的信念书写一篇精彩的励志故事。人海迷惘,他为我们点亮了一盏心灵的明灯。

  我不会漂在海上不上岸

  记者:郭川船长,距离你的环球航行出发日期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了,你最近主要在做哪些方面的准备?

  郭川:我主要在进行海上训练和陆地上的准备工作。不是每天都出海训练,陆上的训练同样非常重要。首先要了解船的构造与运转原理,还要了解如何使用船上的所有设备,要对可能出现的问题做多种预案,要把一切可能碰到的问题都要想到,并要准备好几套解决办法,不能等出了问题再去想办法。

  气象部分在我的训练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我这次环球航海将途径多种气象带,有接近南极的极寒地带,也有炎热的赤道,当然更会遇到海上常见的风雨天气。我必须要学会根据当时气象准确预测未来两三天的天气情况。这里涉及很多专业知识,需要专门培训。

  记者:那出海训练情况如何?

  郭川:有一次出海训练了半天,遇到七八级的大风。我们升起了顺风走的球帆,速度非常快,大约要17到18节。极限航海在训练时需要模拟这种极端天气的环境,能更容易帮助我发现隐患。

  记者:你在冲击环球航海世界纪录的过程中,将不靠岸、不补给航行130天,需要大量食品,而你的帆船只是一艘12.19米的小船,如何储存这些食品?

  郭川:我们极限帆船赛手在比赛中的每日消耗大约3500到4000大卡甚至更多的热量,大约是平常人陆上每日消耗热量的一倍,因此需要专门的食品,真空脱水包装,非常轻便。法国有专门出售这种食品的网站,我最近一直在挑选。对这种食品,我在2008年沃尔沃帆船赛时有所领教。它们基本是牛肉、鸡肉或者咖喱口味的意大利面,听上去很诱人,其实不好吃。它们唯一的优点是热量高,每包能提供650到800大卡左右的热量。我们的方便面和这种食品相比,都能称得上是五星级大餐。

  在陆地上,我如果连续两天吃这种食品,肯定会难以下咽和呕吐的。但航海比赛中,为了补充必需的营养和热量,一日三餐必须要吃。但一天也就吃3包,多了就吃不下去了。这样,每天3包加起来也就提供2000大卡左右的热量,远远不够。我还需要吃能量棒和喝热饮来摄取另外的热量补充。此外,我还需要携带一些维生素补充品。

  记者:你刚才说到极限航海中人体热量消耗很大,你的帆船中没有暖气等取暖设备吗?

  郭川:船上空间非常小,又需要携带大量装备。因此,除了一张小床外,舱内唯一像样的生活设备可能就是一个用来烧热水的袖珍瓦斯炉,连马桶都没有,更不要说暖气了。根据我的航线,我航行到南大西洋西风带时,靠近南极极地区域,晚上会非常冷,大风也会降温,那时热量消耗会非常大。

  另外,极限帆船航海,船上的物品配重非常重要。我的船除了船体之外,所有东西都是可以搬动的。我需要根据风向以及风力大小来布置船体重量的分布。所以我会不断地在船上搬东西,消耗热量很大。因此我带的东西要绝对合理,要精确地计算出数量和重量,有专门的包存放。这种包很结实,可以在船上随意被搬来搬去。

  记者:船上生活用电、用水问题如何解决?

  郭川:船上有蓄电池。有三种方案给蓄电池充电:柴油发电机、太阳能板和水力发电。船上配有海水淡化泵。实在不成,我可以手动发电,会很辛苦。如果淡化泵出了问题,当然还有最后、最原始的备份方案:接雨水来解决饮水问题。

  记者:你一个人航行在茫茫无助的大海上,很难想象你怎么睡觉休息?

  郭川:根据我过去的航海经验,除非风向特别稳定,每次最多睡半个小时,一天累积睡眠大约三四个小时。碰上恶劣天气,可能一两天都不能合眼。有时会极度疲劳,但又不敢多睡。因此我准备了一个特别响的闹钟,像报警器一样,普通闹钟根本不可能把我叫醒。有时被闹钟叫醒,我神智昏迷,需要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正在茫茫大海中航行呢。

  记者:你一个人环球航行,万一出现严重意外怎么办?

  郭川:我们极限帆船水手都要准备多种求救方式。我身上会配备卫星求救系统,紧急时刻一按按钮,就通过卫星把求救信号发出去了。国际搜救组织接到信号后就会赶来搜救。但在远离陆地的海域,比如在南大洋那里,搜救人员往往需要3到5天才能赶到。因此只在理论上存在搜救成功的可能,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逃生能力。我船上会配备救生筏等逃生设备,这点大家也不用为我担心太多。

  记者:航行过程中,如何和外界保持沟通?

  郭川:我会配备海事卫星电话,随时保持与外界各方联系。

  记者:你现在拥有一个团队为你工作,这个团队是如何组成和运作的?

  郭川:我的团队基本包括教练、项目经理、气象师等人。他们不是全职聘用,按时付酬。比如项目经理每天工作五六个小时,我要付他300欧元。气象专家薪酬较贵,每天要800欧元。目前和气象师一起工作的时间比较多,要进行专业语言等方面的培训。在航行当中,我每天可能都需要和他沟通,每天他会把他的分析报告传递过来,我会参考他的报告对天气情况进行预测和判断。那会花不少钱。

  另外,很多工作要外包出去。比如,船帆需要专门的帆厂去做。船上的电子设备需要专门的电子公司去制作和安装……等等很多事。事无巨细,千头万绪,都需要我亲自参与,工作量很大。我需要去亲力亲为,了解具体情况。因为航行时就我一个人,旁边不会有助手,船到时肯定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你了解所有细节,就不会抓耳挠腮耗费很多时间去解决它。

  记者:你的团队如何看待你的这次环球航行?

  郭川:他们都是帆船极限航海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他们非常认同我去挑战世界纪录。其实当时我只想去环球航行,没想到还有世界纪录。我的气象师问我:为什么不去申请一个世界纪录呢?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要去冲击世界纪录,过去没人完成的事情。我这次挑战其实也是我们团队的挑战,我的成功也将是团队的成功。他们都很有信心等待分享这个成功。

  记者:你常年只身在法国训练,如何克服思乡情绪?如何和国内的家人沟通?

  郭川:对我来说,思乡情绪当然有,但没有到难受煎熬的地步。我想主要是因为帆船对我很有吸引力。我的高度热情冲销掉了对亲情的眷恋。如果人处在一种积极的忙碌状态,就不会产生消极的心态。

  现代通讯方式真的太发达了,我每日都通过网络视频与家人沟通。家人对我精神上的支持很大,也是最重要的,否则,我不可能往前走。为了将来能更幸福地手牵手共度生活,所以我要在这边继续努力。我们现在在精神上能够同行,在生活中也能一起走。每个人在生活中都需要家庭这样一个支撑点,才能找到人生平衡。我不会是个一直漂在海上不上岸的人。

  档案

  ★郭川,男,1965年1月出生,职业竞技帆船手

  教育与工作背景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飞行器控制专业硕士

  ★北京大学就读MBA

  ★曾任职中国长城工业总公司宇航部,参与过国际商业卫星发射工作

  ★曾任长城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公司副总经理,负责航天领域国际工程业务

  极限运动之长

  ★90年代中期开始,在中国最早的户外滑雪场亚布力滑雪

  ★1999年开始,投入滑翔伞运动

  ★2000年开始,投入滑水运动

  ★2003年,在阿拉善腾格里沙漠开动力三角翼超轻型飞机

  ★2006年,在菲律宾潜水

  ★2007年,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开滑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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